淩沒有搭理已然歇斯底裏的幹瘦男子,他冷冷地轉過身,對身邊的傳令兵說:"三分鍾之後關上城門并啓動防禦機械,到那個時候除非城門被攻破,不然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許再打開。"
"強行入城視爲攻城行爲,無論是誰都格殺勿論。"
"遵命!"
傳令兵領命而去,淩轉身欲走,那幹瘦男子見自己被無視,便怒吼着朝他撲過去,結果還未等碰到對方就被羅蒙和芬恩攔下。
他想要掙紮,但幹瘦身體裏所包含的能量豈能和淩手下這兩位身強力壯的精銳士兵相比,即使掙紮得再劇烈,兩雙鐵鉗一樣的手依舊将他控制得死死的。
"還留下三分鍾時間給你們進城,這已經很仁慈了。"羅蒙厲聲道,"難道你一點都沒發現你的同胞根本就不是牛頭人的對手嗎?"
他還想要說什麽,但二人不給他機會,羅蒙對周圍的士兵招招手,四五個士兵過來七手八腳地将他趕出了淩的視線範圍。
三分鍾的時間短而又短,三分鍾剛過,淩手下的士兵說到做到,他們拔出佩劍開始驅趕還在掙紮着想要入城的自由民。
自由民們憤怒了,牛頭人還在他們背後拼盡全力收割自己,結果守城的士兵前一秒還是并肩作戰的戰友,這一刻卻對自己刀鋒相向。
他們同樣揮舞起剛剛拿到的兵刃開始與那些士兵們交戰。
然後他們陷入了被前後夾擊的痛苦處境。
與牛頭人相比,城門邊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更加緻命,他們結起堅實的戰陣,不到十秒鍾便讓自由民血流遍地。
城牆邊亂成一團,不遠處的炮火轟隆聲讓牛頭人的後續部隊打出**空白,但很快就被後面跟上的填補。
"你們在幹什麽?!"受命過來啓動防禦機械的白琉璃急匆匆地趕過來,"指揮官命令立刻關上城門..."
"白琉璃小姐,這些人擠在城門邊,我們根本沒辦法關閉..."
"讓我來。"白琉璃冷笑道,"叫你的人三秒鍾之後閃開,不然被推出去的話我可不管。"
"遵命,所有人聽好,三秒之後跳開。"
三秒一到,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死命地朝城門兩側跳去,白琉璃猛地将一記震蕩法術丢到城門邊,被法術正中者内髒破裂,無聲無息地倒地身亡,而在法術範圍附近的自由民則慘嚎着飛出數米遠。
城門附近出現了**的空白區域。
白琉璃順勢丢出一記雷暴擊中防禦機械,魔法迅速在三排防禦機械上走了一遍,将它們激活。
數不清的自由民被卷入旋刃中化爲血霧。
"關城門,關城門,關城門..."
沉重的城門緩緩關閉,不少自由民哭喊着撲向城門,他們徒勞地伸出手想要阻攔已成定居的命運。
城門被那些伸出的胳膊卡住,城門邊的士兵見此便立刻揮起佩劍将那些卡住城門的胳膊砍斷。
慘嚎聲與哭喊聲響成一片。
城門最終還是關上了,那些自由民的命運很簡單:要麽牛頭人沖破火力封鎖和防禦機械将他們盡數殺死,要麽他們就等在城牆下等到守城戰結束。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個白天,等到日落西山之時,牛頭人們終于架不住巨大的傷亡而選擇撤退了。
城外已遍地血肉,那味道連身爲惡魔的白琉璃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真該死,這些牛頭人不長腦子的嗎?"她背過身去,不再看山坡上的慘狀,"都已經打成這樣了還要繼續往上沖,來送死的嗎?"
"誰知道呢。"淩聳聳肩,"不過再怎麽說,第一天算是守住了。"
"店長閣下,城外那些自由民罵了整整一個白天了..."羅蒙說道,"要不然打開城門讓他們進來?"
"然後讓他們的兵器和咱們來個親密接觸?"淩反問,"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所以後果也要他們自己來承擔。"
"可是這後果未免也太..."羅蒙撓了撓後腦,"我總覺得這樣會不會太絕情了?"
"他們怎麽對待那些牛頭人的你都看到了。"淩說道,聲音中不帶任何一絲感情,"他們請求出戰的時候是用什麽态度對待我們的,你也看到了,我再問你個問題,如果你是奴隸被人欺壓了一輩子,有一天翻身了,你會做什麽?"
羅蒙想了想,說:"可能會翻過來欺壓以前的奴隸主。"
"這不就結了麽。"淩拍拍手,"這次算是個教訓,讓他們清楚地認識到自己能翻身是來自于我們的恩賜,好了,我去休息了,沒什麽大事的話這裏就全權交給你指揮了。"
淩說着,将羅蒙身上的下士徽章摘掉,爲他換上刻着一粒金花的徽章。
"多謝!"羅蒙感激地說道,"屬下必将盡心竭力,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行了行了,客套話少說點吧。"淩揮揮手,"對了,留意點他們選出來的那個'領袖';,有什麽異動格殺勿論,有時候殺幾個典型也是很有用的。"
淩走進一間已經過最大程度打掃的房子,雖然看不到任何穢物,但殘留的那股味道還是讓淩不由地皺起眉頭。
白琉璃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
"我來蹭個床位,保證不做别的事情。"白琉璃見淩瞪着她,趕忙賠着笑解釋道,"放心啦哥哥,大戰在即,我沒有那個閑心啦..."
"你要是有,我就把你丢回薩喀溫去,你就在那邊和'羊';過一輩子吧!"
"你怎麽能這樣欺負我?!"
她假惺惺地"哭"了一陣,卻發現擠不出一滴眼淚,隻得撇撇嘴作罷。
"對了,哥哥,你難道不怕你的口碑在這些土生人類中變得奇差無比嗎?"白琉璃問道,"今天你的做法可真的稱不上仁慈啊。"
"變差又如何?"淩滿不在乎地說道,"你覺得和這些人講道理有用嗎?我覺得至少這一代沒有用,那既然如此,用恐懼來統治一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