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陣金屬撞擊聲,他摔了個灰頭土臉。
"拿着這種可笑的東西就别太猖狂了!"龍姬看了看他的劍之後,冷笑着将劍扔在他面前,"其實我不想動手的,但沒辦法,我家大人的命令我不能不從。"
"把這截廢鐵拿起來。"她的聲音不可抗拒,"我不殺手無寸鐵之人。"
小将打了個寒噤,連忙抓起了地上的騎士劍,怒吼着朝龍姬撲去。
她緩緩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劍出鞘時,龍吟陣陣,攝人心魄。
龍姬"倏"地一下消失了,白光閃過後,她又回到原地,緩緩地将劍插回鞘中。
小将踉跄兩步後僵在原地——他的脖子上忽然爆開一條血線。
鮮血噴湧起數米高,那小将的頭顱滾落在地。
"不..."
路登維斯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在這聲慘嚎中,龍姬帶着勝利者的微笑走回了羅德蘭陣前。
恩西斯忽然發現這女子很美,但好色成性的他卻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這是朵玫瑰不假,但這玫瑰帶刺,刺上帶有劇毒。
"洛希勇士們,跟着我,沖鋒!"
仇恨沖昏了路登維斯的大腦,他将卡瑟的勸告全扔在了腦後,一騎當先,身後的騎兵見到小将被斬、主将沖鋒,不顧三七二十一地也跟着怒吼着朝羅德蘭戰陣殺去。
"哈哈哈哈,好一群悍不畏死的勇士啊!"淩拍手大笑,"殿下,您可得派人記錄下來,寫成歌謠在世上傳唱,讓世人銘記住洛希勇士才對啊,因爲..."
他的話讓恩西斯感到一陣寒意,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因爲馬上就不會有洛希這個國家存在了!"
淩神色一凜,他緩緩擡起右手。
恩西斯以爲他要釋放什麽驚天動地的魔法,連忙扶住一位重甲步兵。
結果他隻是"啪"地輕輕打了個響指。
沖在最前的一排洛希騎兵忽然發出一聲慘叫——他們連人帶馬化爲了一地白灰。
慘叫聲此起彼伏,有些騎兵的馬率先沙灰化了,于是他們被甩在地上,死死地扼住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打着滾尖叫。
路登維斯被摔下馬,連滾了幾圈滾到了淩的眼前,留下了一地白灰。
"你...你..."
他瞪圓了雙眼,艱難地将手伸向淩。
在他碰到淩之前便化作了一尊不斷掉灰的沙雕。
淩走過去,蹲下身,輕輕一戳路登維斯的指尖。
洛希百勝将,莫蒙特·路登維斯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化成了一攤白灰。
"讓狂歡開始吧!"
話音剛落,無數骷髅破土而出,手中那看似鏽蝕脆弱的刀劍毫不留情地朝目瞪口呆的步兵頭上砍去,頓時讓他們死傷無數。
屍體立刻就會被蜂擁而上的骷髅吃成骷髅,過那麽幾秒之後,血淋漓的骷髅重新站起來,向自己曾經的戰友發起攻擊。
不少骷髅被打碎,但它們轉瞬之間便會聚集在一起。
哪怕它們接錯了身子導緻沒有下身,也會依靠兩條手臂撲向它們的食物,抓住他們的大腿狠狠地啃上一口。
之前化作白灰的洛希騎士重聚起來再次發起沖鋒,隻不過這些骷髅騎士的敵人是幾分鍾的戰友。
十幾分鍾之後,洛希的步兵被全數殲滅。
"我的士兵們,你們的使命完成了..."
那些骷髅應聲倒地,化爲白灰随風飄散。
自始至終,淩沒有碰法師部隊。
他走到陣前,指着卡瑟開了口。
"蝼蟻,讓你的手下丢掉法器,我放你們一條生..."
淩的話還沒說完,從地下湧出的灼熱烈焰吞沒了他。
那黑紅色的烈焰如噴泉般不斷湧出,直沖上半空,淩正好站在正中的黑色火焰處。
他搖搖頭,歎道:"這火,有點冷啊...算了,不打擊他們,讓他們玩玩就是了。"
幾個羅德蘭步兵跟着遭了秧,他們被黑紅火焰沾到,連慘叫都沒發出一聲就化成了灰燼。
除了恩西斯之外的所有羅德蘭人像躲瘟疫一樣尖叫着朝後退去,生怕被這黑紅色火焰沾到一絲一毫。
恩西斯傻傻地站在原地,内心百感交集,自己好不容易請來的外援不會就這麽輕易死了吧?!
另一邊的洛希法師部隊則松了一口氣。
"你們覺得怎麽樣?"
"這怪胎保證死了,中了卡瑟大師的地獄囚火要是能活他就是神了!"
"還得之前有人把金塊丢進卡瑟大師的地獄囚火裏嗎?結果那金塊連渣都沒剩下!"
"我也見過,那山丘石巨人沾了一點之後就被燒成了一塊玻璃。"
卡瑟沒有理會手下。
作爲施法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明顯感受到淩還活着。
卡瑟皺着眉頭盯着不斷噴湧而出的地獄囚火,握住法杖的手不斷加大力度,煉囚火的溫度随之不斷升高。
終于,地獄煉囚火開始不受他的控制,井噴般地來了一次大爆發。
至少五十名羅德蘭士兵沾到落下的餘燼,慘嚎着被燒成了灰燼。
卡瑟不知道自己到底殺死對方沒有,地獄囚火已經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傷到自己人。
他隻得收了地獄囚火。
燒灼的過程持續了五分鍾,這安靜的五分鍾仿佛百年般漫長。
"咳咳..."
淩将手放在臉前扇了扇,若無其事地拍掉鬥篷上的火星。
他淡淡地說道:"二百多年了,終于讓我再次品嘗到刺痛感了。"
待煉囚火散去之後的景象讓洛希法師們發出了驚叫。
"怎麽可能?!"
"這...這一定不是真的..."
"連他的...連他的衣服都沒燒壞?!"
"畜生...畜生...畜生畜生畜生!"
龍姬咬着牙擠出這一串"畜生"後拔出了佩劍,指着法師部隊怒喝一聲:"你們這些天殺的、卑微的、愚蠢的、可笑的、無恥的蝼蟻弄疼了他,準備以死謝罪吧!"
"乒乒乓乓"的火球,"噼裏啪啦"的閃電,"叮呤咣啷"的冰錐盡數砸在了龍姬身上。
待魔法全部散盡之後,他們看到的是一位披散開頭發的銀發魔女,那雙紅眼中的光芒足以令這世上最勇敢的人吓尿褲子。
"快跑啊!"
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洛希法師轟地四散逃跑。
但他們又怎麽能跑得過龍姬?
紅光連連閃過,一個又一個洛希法師倒在血泊中。
最後一道紅光閃回了羅德蘭陣前,龍姬将卡瑟的頭扔在了恩西斯腳下後快步走到淩身邊,着急地在他身上四處亂摸。
"沒事吧,你沒事吧?!淩,受傷了就要和我說!"
"我沒事...呃...你好像摸到了什麽不該摸的東西..."
"呀!"
周圍士兵們的眼神一下變得古怪起來,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溫柔女子剛剛殺死了近五百人。
"我覺得這時候應該有掌聲吧?"
淩站在羅德蘭陣前,看着已空無一人的曠野,率先拍起了手。
羅德蘭士兵被剛剛發生的一切驚呆了,此時還未回過神來。
"恩西斯殿下,您說的慶功宴..."
"等到咱們打下洛希首都,咱們再不醉不歸。"
"不用您親自去了,命令您的手下準備慶功宴吧。"淩神秘一笑,"對了,我要的掌聲呢?"
"啊...哦!"
恩西斯馬上用力拍起手,将自己的手拍得通紅卻更加用力了——他甯願廢掉雙手也不願意得罪這樣一位惡魔。
那可是數萬士兵,眨眼間就被盡數消滅了。
"愣着幹什麽啊,還不趕緊給這位大人鼓掌!"恩西斯沖着手下士兵怒吼道,"你們是不是想掉腦袋啊?!"
反應過來的士兵們哪敢遲疑,一個個恨不得父母給自己生四對手用來鼓掌。
"來,恩西斯殿下,您看看這個。"
淩面帶微笑地帶着十六隻骷髅擡進了八口大箱子,打個響指,它們便化爲白灰。
他伸手打開了第一口。
爛醉如泥的恩西斯一下酒醒了一半,他揉揉眼,看清了箱子裏的東西後,他一把推開懷中的豔俗美女,連滾帶爬地撲到箱子前。
"哈哈哈哈哈,海爾默克,洛希的狗皇帝。"恩西斯狂笑着從箱子裏拿出那顆血肉模糊的人頭,狠狠地拍着他的臉,"你不是很神氣嗎?不是想五個月内滅掉我羅德蘭嗎?!再神氣啊!"
"這裏面裝着的,是所有不肯投降的洛希大貴族。"淩從口袋裏取出一份羊皮卷,"還有這個,這是洛希的請降書,從您簽字的那一刻起,洛希就是羅德蘭的行省,直到時間盡頭。"
"店長,真不知該怎麽謝您,以後您永遠是羅德蘭的座上賓,隻要您來羅德蘭,我保證以大公之禮相待。"
"免了,我隻要您履行合約,将薩克溫交給我,還有那五萬隻羊。"
"一定一定,我保證給您辦得妥妥的!"
"我稍後會派人接管薩克溫。"淩行了一禮,"不打擾雅興了。"
在臨走出帳門前,淩忽然回頭對恩西斯說道:"您不會違約的,對嗎?藍薇宮會告訴您違約的代價。"
正準備進入的恩西斯吓了個激靈,瞬間軟面如熟透的香蕉一般。
"我...我不會違約的,您放心..."
恩西斯不知道的是,輝月城被打得千瘡百孔,作爲洛希皇宮的藍薇宮更是被末日煙霧籠罩,百年内不再适宜人類居住。
幾個月後。
"淩,飼養員今天要來。"龍姬推開店門走了進來,"她說想帶你去看看咱們新的養殖場。"
"啊?!"
正在翻閱賬本的淩吓了個激靈,他"騰"地一下跳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丫頭要來?!"
"對啊,怎麽了?"龍姬驚訝地看着淩的反應,"那丫頭接手了薩克溫之後樂得不行,現在天天在草原上撒野,你可得好好管管她。"
"我可不敢管她!她找我就說我出去催債了!"
淩将賬本丢給龍姬,轉身逃進客廳中,隻留下聲音回蕩在雜貨鋪中。
"去催債了?!"
"你...你是怎麽溜進來的?!"
逃進客廳中的淩顫抖着退了出來,一個梳着雙馬尾的女孩正對着淩走了出來,水靈靈的一雙大眼睛綻放着動人的光彩。
她穿着短裙,修長雪膩的雙腿裸露在外,素面朝天但卻足以吸引所有男性的目光。
與龍姬身上成**子的妩媚不同,這個女孩身上散發着清純青澀的味道,如尚有些澀的甜蘋果一般。
"哥哥,你怎麽能這樣騙我?!"女孩嘟起嘴,"我爲了你的羊可是忙壞了...龍姬姐姐,你也在啊,哥哥這個壞家夥有沒有欺負你,要是他欺負你了,就和我說,我幫你教訓他!"
"沒有沒有,淩最近特别厲害,做成了好大一筆生意呢!"
"這個我知道,那草原簡直大的沒邊,我騎馬要三天才能騎到盡頭呢!"
"白琉璃,你到底爲什麽突然跑到這裏來?"淩害怕地看着"飼養員","薩克溫那邊剛剛接手,現在應該是最忙的時候吧?"
"帶哥哥去看看我的最新成果嘛。"白琉璃指指桌上的布包,"順便給你帶點特産肉幹。"
"你拿走,我不要!"
"哎呀這不是羊肉啦!"
"那...那是什麽?"
"人肉!"
"好了,我收了!"
"你到底爲什麽這麽怕她?"
在白琉璃爲二人做飯的時候,龍姬饒有興緻地問淩。
"她是飼養員,你說我害不害怕,誰知道惹惱了這小惡魔她會給我吃什麽?!"
"不對吧,我記得上一任飼養員你不僅不怕,還給他取外号,叫什麽來着...哦,我想起來了,四手飛天雞!"
"我...那是例外。"
"其實是因爲琉璃想睡你吧?!"
"你怎麽知道的...呸,你别亂說!"
"我可什麽都沒說哦!"龍姬無辜地眨眨眼,調皮地吐吐舌頭,"另外,我不忌口的,龍是吃羊肉的!"
"你說白琉璃爲什麽這麽好色?"
"還能因爲什麽,她是魅魔啊!"
淩又想起了被白琉璃統治的恐怖時期。
"來嘛,哥哥,就讓我看看嘛。"白琉璃擺出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将短裙朝大腿根拉了拉,"你給我看看,我也給你看看嘛,怎麽樣你也不虧啊!"
"噫..."
淩搖搖頭,專心緻志地對付起白琉璃做的布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