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黑影子,以及他那句莫名其妙的問話,令本就撲所迷離的劇情愈發琢磨不透了,劉天棟的心頭仿佛籠罩了層層濃霧,又似乎周身被無數條蛛絲纏裹着,而無法掙脫。就在這時,就聽到那人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哎!真是世事難料啊!誰能想到當年叱咤江湖的墨門竟會落得如此境地,此難道便是時也運也命也嗎?“
”這究竟是怎麽啦?什麽墨門?難道天下的怪人都讓自己碰到了嗎?“劉天棟莫名其妙,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做,現在連慕容晖也奇怪的不見了蹤影,眼看着情況越來越詭異了。
“你,究竟是什麽人?有話就請說清楚,不要搞得這麽神秘兮兮的好不好?”最終,劉天棟盯着黑影子壯起膽喊了一句。
隻見黑影動了一下,接着,一張慘白到差一點讓劉天棟驚叫出聲來的人臉,從黑暗中露了出來,毫無血色的臉上一隻鷹勾鼻子格外突出,但這個人劉天棟絕對沒有見過。
“看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這時,那人又說了一句。
“什麽傳聞?與我有什麽關系?我隻是剛剛到了這個時代,怎麽會這樣?”劉天棟更加糊塗了。但越是這樣,就越是覺得似乎有什麽細節被自己遺漏了,于是,又問道:“哦,既然你說與我相識,那麽你倒是說說,咱們是什麽關系?還有你所說的傳聞到底指什麽?”
“呵呵……“那人先是發出了一陣瘆人的冷笑,接着才說道:”好吧,閣下乃是墨門第十七代掌門,公孫紫陽!三年前突然在江湖上消失,傳說閣下是隐身于一處靈氣繁盛的洞天福地閉關修煉密法,後又有傳言說公孫掌門走火入魔而不知生死……隻是想不到,今日在此地閣下終于重出江湖,而那些謠言也不攻自破了。”那人不緊不慢的說道,聲調沒有起伏,就好像是一台沒有感情的複讀機在機械的複述着事情的經過。隻是他這些話鑽進劉天棟耳朵裏卻字字如驚雷一般。
“這,這一定是個誤會,我,我怎麽可能是公孫,公孫紫陽,而且還是什麽掌,掌門,太匪夷所思了!可是,這個人卻爲什麽這麽說,難道是在戲弄我嗎?不,應該不是,難道……”劉天棟完全不相信聽到的這些竟然會和自己扯上關系,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然而,也就是在這時,突然之前過往的記憶碎片“呼”的湧在了劉天棟眼前,苗寨蒙當老頭兒的那種奇怪的眼神,慕容晖曾經講過的那些奇怪的話,還有土丘之下自稱程峰的家夥,他那對血紅的眼睛……隐約間,它們似乎有着某種說不出的聯系。
“莫非……可是,天下真的有那麽湊巧的事情嗎?”
“咳咳!”劉天棟越想越亂,越覺得惡心,不受控制的幹咳起來。
“怎麽?公孫掌門,你,你中毒了?”黑影子又問了一句。
“我想,今天是個誤會,我隻是一個過路的商人,并非你所說的那個人。更不想卷到你們的那些與我無關的事情之中,所以希望你能将我的同伴歸還于我,我們立即離開這裏,好嗎?”劉天棟忍住胸口的難受,回答道。此時此刻,不論眼前的謎團是否和那些事情有關,劉天棟覺得當務之急應該立刻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他不想越陷越深,以至于自己死了都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好一個誤會!公孫兄,你這是何必呢?這裏隻有你我二人,爲何還不肯相認呢?莫非你我多年的交情當真不值一文了嗎?呵呵……“誰知,那人根本不理會劉天棟的解釋,反而又是一陣冷笑。
“看來他是認定我就是那個所謂的公孫紫陽了,而且制造出這麽多事情來似乎也全是爲了與公孫紫陽見面,可,可是我真的不是啊?”
“公孫兄,我不知道你爲何不願意承認,我隻想知道,你當年的那個承諾還算不算數?”就聽那人又說道,竟然還扯上了什麽約定。
“不,哎,這位大俠,你能不能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說了是誤會嘛!也許隻是長得像了一些,你看這裏光線昏暗,極可能你看走眼的,對吧?”劉天棟還想解釋,這完全出于本能反應。
到了這個地步,劉天棟方寸已亂,心裏埋怨着該死的慕容晖關鍵時候跑的連人影都不見了,四周除了灰蒙蒙的景物,就是沒有她的蹤影。劉天棟愣神兒的這個時間最多隻有一兩秒鍾,可也就是這極短的一瞬間後,他的右肩頭就被人“啪”的輕拍了一下。
劉天棟吓得趕緊回頭,立刻見到了與他咫尺之隔的那張慘白如紙的臉。是那個人,他竟悄無聲息的就到了劉天棟身邊,如果不是堅定的唯物論者,劉天棟非以爲遇到了鬼魅。
不過這樣一來,卻也讓劉天棟在驚恐之餘,瞥到了真相,原來那張異常慘白的臉隻是一張凝固了表情的面具,透過面具上的兩個黑洞,劉天棟甚至看到了面具之後一對閃爍不定的眼睛。
“切,又是騙人的把戲。既然是人,就更不需要害怕了,何況他還隻有一隻胳膊。”劉天棟暗暗長出了一口氣,心神随即恢複了一些,隻不過面具人搭在他肩頭上的手臂卻并未收回去。
于是,劉天棟一邊試着後退抽身,一邊在嘴裏說道:“朋友,有什麽話說就好了,用不着離的如此之近吧?”
劉天棟感覺,面具人的手隻是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并沒有壓力,劉天棟隻需要輕輕後撤一步就可以脫離開了,可是不知是什麽原因,當劉天棟想撤步時卻有一種有力使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是被膠水粘不了一樣。
“公孫兄,多時不見你的功力似乎更加高深莫測了!不過,百密一疏,閣下身上的氣息卻是難以完全掩蓋住的啊!”這時,就聽面具人又說道,說罷,他輕輕的将手臂收了回去。
“你到底要怎樣?我真的不是公孫紫陽!百般解釋爲何你就是不聽呢?”劉天棟下意識的揉了揉一揉肩頭,發覺好像的确沒什麽事便又說道。
“閣下身上的氣息已經說明了了一切,在遮遮掩掩的還有什麽意義呢?你不願意承認也罷,隻要将那個承諾兌現了,你我便相忘于江湖,再無任何瓜葛了,我自然也會将那孩子,以及那個風門弟子還于閣下,至于剩下的那些事情,我保證不會插手,公孫兄,你意下如何呢?”面具人語氣已顯出了明顯的不耐煩,他一定是深信劉天棟都是故意的,而那個所謂的承諾似乎也才是他最關心的。
還有,從面具人的嘴裏也證實了禾山以及慕容晖的突然消失都是這個家夥搞的鬼。現在看來,劉天棟他們想要全身而退真是難上加難了,真的可以說是腹背受敵了。
“怎麽辦?難道我真的無路可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