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終于露出了真面目,此時他們三個人分别擋住了三個方向,死死的卡住了我們的退路,想要走已經不可能那麽容易了。
“劉兄,不必驚慌,待我殺出一條血路來。”慕容晖鼓足勇氣再次揮起寶劍就準備上去拼命。
就在這時,許久不見蹤迹的胖掌櫃,忽然像一條肥泥鳅一樣,“刺溜”的冒了出來,這家夥還是那一副谄媚像,滿臉堆着笑,伸開雙臂攔在當中說道:“哎呦呦,别動怒,别動怒,來的都是客,就是因爲一間客房而已,可不要傷了和氣,傷了身。“這家夥要充當和事佬,估計是眼看事情要弄大了,擔心影響了買賣這才露了頭兒,可是現在這樣的局面怎麽可能調和的好呢?。
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刻,誰還會搭理這種市井小人,慕容晖和我理都沒理那家夥,眼睛很警覺的盯着那三個人。當然,他們也根本不把胖掌櫃的話當回事兒,場面依舊是劍拔弩張。
可是盡管胖掌櫃明顯吃了癟,他卻仍不死心,又先沖着那個青年主子作了個揖,陪着笑說道:“這位大爺,對付這種小事何必動怒呢?而且小的這間客棧可是我們一大家子人的安身立命之本,還請您高擡貴手,盡量别動武。要不如将這事兒交給小的來試試,要是小的還是無能,您再用别的的辦法,怎麽樣?”果然這家夥是見到風頭不對才跑出來的。
“嗯!”那個年輕人隻是用鼻子嗯了一聲,似乎是默許胖掌櫃,不過三個家夥還是死死的卡住了三個方向,沒退讓一步。
“好嘞,就交給我吧!”掌櫃的呼呵了一句,就把臉轉向了我,說道:“這位兄弟請聽我一句勸,出門在外凡事還是以和爲貴,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話大家好好說,沒必要動刀動槍的,是吧?”
“這沒你的事,有些事可以管,有些事我勸你最好别插手。趕緊閃開,小心一會兒動起手來刀劍無眼!”沒等我答話,另一邊的慕容晖就先沒好氣的對這厮喝道。
“姑娘,有時候火氣太大可是要吃虧的!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好這裏的情形再做決定吧!”胖掌櫃聽到慕容晖的話也不看她,隻是在嘴裏嘟囔道,奇怪的是這家夥一邊說着一邊卻一個勁兒的沖着我擠眉弄眼,還把一隻手放在胸前,一會兒指東一會兒指西的比劃着,不知道在搞什麽名堂。
一開始,和慕容晖一樣我對這個隻知道阿谀奉承的小人一丁點好感都沒有,也絲毫不想搭理他,對那些什麽道理更是視若狗屁,甚至想沖上去給他幾個大耳光。可是,畢竟我身爲現代社會的新青年,受過教育,又有過多年的社會經驗,尤其是在遭遇過這一些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後,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有了遇事在腦子裏多轉一下的下意識習慣(我分析可能是吃虧太多後的條件反射)。比如,爲什麽胖掌櫃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調解,這不像他一開始的風格,難道僅僅是因爲怕影響了客棧的生意嗎?這樣理解似乎也能說得過去,但是他此刻沖着我擠眉弄眼又是爲什麽?若是簡單的調解需要這樣嗎?難道他是想向我傳遞什麽信息嗎?
“嗯,也許就是這樣,關鍵是慕容晖明顯不是這夥人的對手,拉着我和禾山兩個累贅,結果還能好得了嗎?硬來隻能是拿雞蛋碰石頭,也許事态會更加難以控制。反而倒不如借着這個機會來個順水推舟,等到這些人放松警惕的時候,我們再一舉逃出客棧似乎更爲明智。“想到這兒,我腦筋一轉萌生一計,先不管胖掌櫃究竟是什麽意思,而是順着那厮的話來個緩兵之計。
“等等,大家都請稍安勿躁!聽我說。”于是我朝着所有人喊道。
還别說,我這一嗓子真挺管用,在場所有人,也包括剩下的那幾個客人都看向了我。
我頓了頓接着對年輕人說道:“這位朋友,大家都是萍水相逢,我們似乎應該沒什麽恩怨,要是有也可能僅僅是一點點誤會,如果剛才我們在言語上有什麽得罪之處,在此我可以先道個歉。當然也很謝謝你們的一番好意。不過,話說回來,所謂’人各有志,君子不強人所難’,我們有我們的意願和權利,接受與不接受完全是自由的,這更是常理,而你們剛剛那樣做,是不是就把原本事情的味道給變了呢?好意變成了強硬,可是”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你們可否知道呢?至于你們口口聲聲要扣留這個孩子,我想那隻是一時的氣話,他畢竟隻是個孩子,從始到終都沒講過一句話,又如何可能得罪了各位呢?如果你們非要把那間客房讓給我們的話,出于和平的考慮,我們也不是不能不接受的。”
“你,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嗎?”聽了我的話,年輕人愣了三秒,然後冷冷的問道。
“嗯,也可以這麽認爲吧!”
“劉兄,你,你是怎麽啦?這夥人一看就知絕非善類,一定暗藏着什麽陰謀,你,你怎麽要向他們服軟?”這時,另一邊的慕容晖沉不住氣了,高聲質問我道,我猜她一定是以爲我膽小的毛病又犯了,故而才準備向對方投降示好。無奈,我和她之間有着一段距離,中間被胖掌櫃與那個年輕人隔着,此時也根本無法向她做出任何暗示性的動作,隻能是在繼續把戲演下去的同時,盡可能的穩住慕容晖,防止她沖動把事态進一步惡化。
于是,我沒有回答慕容晖,又對年輕人接着說道:“不過,我隻是說接受那間客房,至于其他的無理要求,恕我們不能接受,你們若是還不滿意那就沒辦法了。”我這話說得很明白了,我同意讓步但絕不是毫無原則的,成與不成你們就看着辦吧,大不了還是大打一場。
我話音剛落,就聽最開始搞事情的那個青衣仆從惡狠狠地對我叫嚷道:“呸,小子,你以爲你們是什麽東西,竟敢和我家主人讨價還價。你可知道我們乃是……“
”嚴四住嘴!”那家夥的話正說一半兒,就被他的主人喝止了。
“主人,這小子一看就滿肚子花花腸子,屬下擔心其中有詐,不如直接将他們制服再做定奪。”青衣仆從被主人呵斥後立刻表現的畢恭畢敬,但還是對他的主子解釋道。
“不必多言,我自有主張……”年輕人用極低的聲音給了青衣人一句,他後面又說了一些,然而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卻沒聽清,隻感覺到耳朵裏忽然一下類似耳鳴一般嗡嗡的鳴響。
“難道是自己耳朵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也太巧了吧?”我晃着腦袋盯着年輕人。
“适才聽到這位仁兄姓劉,小弟複姓令狐,剛才之事都怪我手下的奴才們莽撞,弄的大家徒生了誤會,得罪之處還請劉兄海涵。”這一回我的耳朵竟然又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