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隻要元一一在身邊,就會感覺到幸福。
即使被燙傷,心裏也感覺甜滋滋的。
小小哩澄澈幹淨的眼眸,讓元一一心中的憂慮與憤怒瞬間平息下來。
理智回歸,元一一重新考慮司地的話語,竟然發現有兩分道理。
面上帶着和善,沖着小小哩輕聲說道。
“好啦,好啦。剛剛有些着急,都快要忘記自己的能力,植物妖天生具有治愈力,我幫你做治療。”
“其實我好的差不多了……”
小小哩剛想拒絕,話說了一般,稍微停頓。
如果元一一幫自己做治療,還會陪在自己身邊,那中溫暖,便不會消失。
花白的眸子微微閃動,帶着一絲晶亮得算計。
“如果你會治療便幫我再看看。”
元一一輕輕點頭,便不再理會司地,沖着小小哩輕聲提示道。
“好啊,将胳膊伸出來。”
司地渾然不覺元一一的排斥,緩緩捋了捋雪白的衣襟,落然坐下,身形挨着元一一,隻留了一拳的距離。
似乎回到了初相見的時刻,小小可愛的狼崽,渾身散發着堅韌又倔強的可愛。
元一一心神微微一動,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許久不曾出現的悸動,在元一一心中一點點蔓延擴散,像是起了波瀾的水面,波紋一點點擴散,越擴越大,甚至難以遏制。
眼眸微微閃動,有些不好意思朝着小小哩輕輕靠攏。
小小哩乖巧的伸出胳膊,元一一緩緩伸出手掌,正打算抓着小小哩的手腕,仔細查看。
司地已經率先伸出手掌,淡漠的聲音難掩嫉妒與嫌棄的意味。
“你身上魔族的氣息過于混沌,而金鯉精剛剛化形,不能替他做治療。”
司地連翻的否認,讓元一一十分生氣憤怒,質疑的聲音,帶着悶悶的感覺。
“那你說怎麽辦?”
司地坐在元一一旁邊,白皙的手掌朝着一側輕輕擺動。
雪白的長袍,落然而優雅,深沉的氣息竟然多了一絲靈動的俏皮。
“我來幫他做治療,你讓一讓。”
元一一斂眉思索,司地說的确實是事實,自己現在是魔。
若是按照身爲植物妖的方法替小小哩做治療,說不準沒有起到好的療效,反而造成不好的反向影響。
置氣一般的話語,完全說不出來,元一一氣呼呼的拂了拂衣袍,無可奈何的站起身。
笑容在一瞬間收斂起來,雙頰鼓鼓的,像是一隻可愛的花栗鼠。
司地心情一瞬間好了起來,得意萦繞在心間,冷漠的唇角輕輕挑起,一閃而過的表情,誰都沒有注意。
深邃的眼眸,落在小小哩身上,略微暗沉,一絲複雜的光芒閃過,随即隐沒不見。
裙擺發出沙沙的響動,翠綠的長袍,在風的吹拂下,微微飄起,元一一站在司地身邊,似乎還有些不放心。
兩道身影暗中的較量,帶着兩分驚心動魄。
元一一生怕司地會傷害到小小哩,神色有些氣憤又無奈。
火光與陽光靜靜閃耀着,将周遭的一切渲染的金黃而别緻。
滋啦滋啦的脆響,從烤魚身上傳來,魔一手拿着一個烤魚,自由自在的轉着,身形優雅,面容溫潤,靜靜的看着好戲,什麽都不說。
盈盈一握的腰肢,便停駐在在司地身邊,金色的光芒打在輕柔飄逸的裙擺上,顯出兩分獨特而優雅的魅力。
小小哩見元一一起身,微微擡起下巴,那張好看精緻的臉蛋上寫滿了委屈,輕飄飄瞥了元一一一眼。
十分不情願的模樣,似乎在請求元一一不要離開。
“元一一,我不希望司地替我做治療,你幫我做治療好不好?沒關系的,不過是水泡,不會比現在更嚴重。”
小小哩立即快速站起身,一手輕輕拉扯着元一一的衣角。
小小哩溫柔的語音,帶着兩分依賴與信任,聽在耳朵裏,便如那潤物無聲的細雨,一點點浸潤心田。
河岸上的水嘩啦啦的流淌,靜谧的空氣似乎停滞下來,元一一微微偏過視線,望着衣角處那看似輕柔實則堅定的手掌。
修長的手指,與司地相比,略微瘦弱,瑩白的指尖,帶着蒼白的脆弱,讓人不敢輕易觸碰。
如白玉一般的皮膚文理,似乎一個不小心,便會有了新的裂痕。
司地坐在原地,聽到小小哩拒絕的話語,眉眼暗沉,帶着一絲不快。
淡漠的眸子,不帶任何多餘的情緒,望着元一一身邊的小小哩。
小小哩雖然修爲淺薄,但是心機深沉。
讓他一直留在元一一身邊,可不是一件好事。
元一一發現小小哩的不情不願,輕輕囑咐一句。
“小小哩,那讓司地幫你做治療,你相信他。他是神界的仙君,治愈力肯定遠在我之上。”
小黑球在小小哩身邊左右搖晃着,黑黝黝毛茸茸的臉蛋滿是真誠與自豪。
叽叽喳喳的絮叨個不停,不停贊同元一一的話語。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是啊,小小哩,司地是我的主人,特别特别厲害,你這點小傷,完全不算什麽。
小小哩卻隻是輕輕搖了搖腦袋,神情中帶着堅定的倔強。
那表情竟然與初相見的司地有八分相近,元一一有片刻的愣怔,不自覺心虛的望了望司地。
“小小哩,司地性格争執,不會傷害你的。你們做治療,一會而我再回來。”
似乎希望擺脫什麽一般,給了小小哩一個堅定的神色,慌忙的離開。
離開之前,緊緊抓住小黑球。
也不管小黑球一臉不樂意的表情,将小黑球提在手中,走向鯉魚堆。
微微搖了搖腦袋,将那久遠而悠長的記憶輕輕搖晃出頭腦。
找了一條個頭最大,看起來肉最鮮嫩的鯉魚,去掉内髒與鱗片,串在枝條上。
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在遠處都火堆邊。
小小哩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司地,一臉憤憤的表情,稚嫩的嗓音,帶着不滿。
“謝過你的好意,我不需要治療。”
受人之恩,之後也方便說話。
司地似乎不打算這麽放過小小哩,微微仰頭,面上沉靜的神色隐隐帶着一絲宣示與警告,淡漠的嗓音即使相隔幾十米,也可以輕易傳到元一一的耳朵裏。
“元一一,小小哩不希望治療,我不能強求他。”
元一一認真烤着魚串,視線落在不開心的小小哩身上,又落在面無表情的司地身上,斟酌着開口勸道。
“小小哩,乖,胳膊受傷了,應該按時治療。”
關切的話語,滿滿都是誠懇真摯,小小哩不好再推辭,便應和下來。
“我知道了,元一一,麻煩司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