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陽聽到顔紫曦的話,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什麽?你……就是顔紫曦顔神醫……”
陳江水擡起頭來,忍不住多看了顔紫曦一眼。
“顔……顔紫曦……你是顔紫曦?”趙海陽也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面前的顔紫曦,萬萬沒有想到她就是最近京城裏流傳的那個顔神醫。
顔紫曦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的陳江水和趙海陽,嘴裏笑道“陳大夫,趙大夫,我就是顔紫曦,不知你們有什麽指教啊?”
趙海陽沒有說話,陳江水倒是一個機靈,立馬拱手答道。
“原來你就是顔神醫,久仰顔神醫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行了,馬屁就不用拍了,對了,莫長老可在懸醫閣裏?”
顔紫曦也懶得和這兩大夫多說什麽,直接說明了她的來意。
“顔神醫是來找莫長老的?”
陳江水話音未落,一旁的趙海陽倒是嗤笑了一聲,嘴裏譏諷了起來。
“哼,顔姑娘,你真把自己當成了什麽人物嗎?我們莫長老豈是你說見就見的?”
“師弟,不得無禮,這可是顔神醫,莫長老曾經交代過,無論他什麽時候過來,都要把她奉爲上賓!”
陳江水在一旁勸誡道。
趙海陽對此卻不以爲意。
“陳師兄,莫長老跟你說過,卻沒有跟我說過,在我看來,她不過就是一個擾亂我懸醫閣秩序的人,我把她趕出去,也沒人能說我!”
說着趙海陽又對兩旁的家丁使了使眼色,那幾名家丁立刻把顔紫曦給圍了起來。
“師弟……”陳江水見趙海陽不肯聽自己的,一意孤行,嘴裏長歎了一口氣,然後便連忙跑到後堂去找莫長風了。
“你們還愣着作甚?立刻把這妖言惑衆的死丫頭給我趕出懸醫閣!”
趙海陽看到那些家丁沒有動作,旋即又催促起來。
幾個家丁猶豫了一下,然後便揮了揮手裏的棍棒,威吓着面前的顔紫曦。
“聽見沒?這位姑娘,趕緊離開這裏吧,不要讓我們爲難!”
“把你們莫長老叫出來,我要見莫長老!”
“我早說了,莫長老不是随便就能見的,就憑你也想見我們的莫長老?别笑死人了!你不配,你也沒有這個資格!”
顔紫曦卻寸步不讓道“我想知道,我到底哪裏不配了?更何況莫長老曾經親自跟我說過,隻要我想見他,随時都能見的……”
趙海陽卻根本不把顔紫曦的話放在心上,嘴裏更是嘲諷了起來。
“哼,小丫頭,你以爲你能騙得了我?莫長老跟你說過這話,我豈會不知?”
顔紫曦翻了翻白眼,懶得再跟這個趙海陽繼續糾纏下去。
她知道,不管怎麽跟他說,都沒有用的,就好像對牛彈琴一般。
“好了,我走行吧?我現在就走,不過要是待會兒莫長老怪罪下來,你可别追着來求我啊!”
“哼,小丫頭,你放心好了,我趙某人生平沒有求過任何人。”
“那好,我走了。”
顔紫曦懶得繼續和這樣講不通道理的人胡攪蠻纏,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所以在衆目睽睽之下,顔紫曦就這樣轉身向着門外走去。
然而顔紫曦前腳還沒有踏出大門,背後就傳來了莫長風的聲音。
“紫曦姑娘,請留步!”
顔紫曦聞聲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隻是站在原地,淡淡說道。
“不好意思了,莫長老,有人要轟我走,這懸醫閣看來我是待不了了……”
說着顔紫曦便邁步走了出去。
莫長風陰沉着那張老臉,狠狠地瞪了趙海陽一眼,這才追了出去。
趙海陽早已經吓得雙腿雙軟,“撲通”一聲便癱倒在了地上。
另一邊,莫長風追出了大門,從背後叫住了顔紫曦。
“紫曦姑娘,請等一等!”
顔紫曦原本并不打算繼續逗留,不過看到莫長老追出來了,她也不好不搭理。
“莫長老,還有事嗎?”顔紫曦扭頭問道。
莫長風拱了拱手,親自向顔紫曦賠禮道歉道。
“紫曦姑娘,是老夫管教無方,讓趙海陽那畜生驚擾到了紫曦姑娘,回去之後,老夫定會好好管教。還請紫曦姑娘莫要往心裏去。”
顔紫曦擺了擺手,給了莫長風一個台階下。
“莫長老,這事本來就與你無關,你無需自責,也無需向我賠禮道歉。更何況。我也沒有在意這件事。”
“既然如此,紫曦姑娘不如跟我一起回醫館吧,從今天起,你就是懸醫閣的上品大夫!”
懸醫閣的大夫等級不同于濟世堂,從低到高,依次可分爲大夫學徒,下品大夫,中品大夫,上品大夫。在上品大夫之上就隻有懸醫閣的三名長老和老閣主了。
而莫長風上來就給顔紫曦定到了上品大夫的等級,足以可見對她的重視。
自懸醫閣建立以來,還從來沒有人剛進醫館就坐到上品大夫的位置,顔紫曦是第一個。
顔紫曦并不知道懸醫閣的大夫等級劃分,不過聽這稱呼就知道地位一定非常崇高,顔紫曦對此倒是不以爲意,甚至連問都沒有問莫長風。
“莫長老,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紫曦想清楚了,我不想加入你們懸醫閣。今天我來找您,其實是想拜托莫長老您一件事的。”
“哦?紫曦姑娘但說無妨,隻要老夫能夠做到,定當竭盡所能。”
顔紫曦擡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如白虹貫日。
“我想進太醫院!”
“什麽?!”
莫長風微微一驚,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他隻是有點不理解,前幾日自己去找顔紫曦的時候,她還信誓旦旦說并無意願進入太醫院。
爲何現在改口這麽快?
顔紫曦似乎是看出了莫長老心中的困惑,她微微一笑,又接着說道。
“莫長老,你不用奇怪。這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我想進入太醫院,我想成爲一名太醫!”
“紫曦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太醫院乃是宮廷機構,不比我們這些民間的醫館,稍有差池,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莫長老的話并不是在危言聳聽。
古人常雲伴君如伴虎。
太醫院裏的太醫看病治療的對象往往都是宮中大臣,皇親國戚,更有晉升成爲禦醫的,直接爲皇帝,皇後,妃嫔看病,哪怕隻是小小的一點差錯,很可能都會性命不保,甚至株連九族。
因此莫長老才再三詢問起顔紫曦來。
誰知顔紫曦聽完根本不爲所動,臉上甚至沒有任何神色的變化。
雖然她也害怕,但是比起和璟琮在一起,這些都不是事了。
隻要她能成爲太醫,蕭老王爺和蕭夫人必定也會對她刮目相看的,到那時,他們再沒有阻止她和蕭璟琮在一起的理由了。
想到這裏,顔紫曦便一臉堅定的對莫長老說道。
“莫長老,我心意已決,懇請莫長老爲我引薦,紫曦他日必定湧泉相報!”
顔紫曦說着再次跪在了莫長老的面前,向他行了一個大禮。
莫長老也連忙将顔紫曦扶了起來,“紫曦姑娘,快快請起!”
“若是莫長老不肯答應紫曦的請求,那紫曦就長跪在這裏不起了!”
“紫曦姑娘這又是何苦?!好吧,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那老夫也不好阻攔,老夫這就回去爲你寫引薦書,明日和你一起進宮!”
“真的嗎?多謝莫長老!紫曦必定不忘莫長老的恩情。”
“紫曦姑娘,老夫的恩情不值一提,老夫隻希望紫曦姑娘能夠在宮裏保護好自己的安全,能夠将中醫發揚光大!”
顔紫曦聞言堅定的點了點頭,“莫長老的教誨,紫曦記下了,紫曦一定會在太醫院好好研修醫術,爲中醫做出我自己的綿薄之力!”
……
告别了莫長老之後,顔紫曦便準備坐馬車離開了。
馬車行到半路,卻突然停了下來。
顔紫曦還以爲到客棧了,掀開簾子一看,卻發現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小樹林。
顔紫曦記得來的時候,不曾走過這條小路,當即便警惕了起來。
“車夫大哥,我們是不是走錯了啊?”
顔紫曦皺着眉頭,奇怪的問了起來。
車夫沒有回頭,隻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那隻帶繭的手卻往馬背上探了過去。
聽到顔紫曦的問話,那車夫陰冷一笑,嘴裏答道。
“紫曦姑娘,沒有走錯,就是這條路。”
“不可能吧?我記得來的時候沒有經過這片小樹林,一路也都是街市的石闆路,爲何現在來到了這荒郊野外?”
顔紫曦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渾身毛骨悚然,脊背更是一陣冰涼。
那車夫在馬背上摸了一會兒,好像摸到了什麽,随即便緩緩轉過身來。
這個時候,顔紫曦注意那車夫早已經換了臉色,之前還是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而現在卻變得精明異常,甚至有一絲陰險的氣息。
“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顔紫曦看那車夫把右手别在背後,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
“我……我要下車……”
顔紫曦不等那車夫搭話,立刻便跳下了馬車,往街區跑去,可是還沒跑出幾步,就被那車夫給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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