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然記得了!”白淺問旁邊的一個士兵要來了一壺白酒,打開塞子,“咕咚咕咚”就大口大口地往嘴裏灌了進去。
墨雲見了一把搶走了白淺手上的酒壺,嘴裏嗔罵道:“你都傷得那麽嚴重了,不好好治治傷,怎麽還能喝酒呢?這就還是我幫你喝吧!”說完墨雲便将酒壺裏剩下的酒全都灌了下去,然後一抹嘴角,大笑起來:“好酒,真是好酒啊!”
“十年前,同爲孤兒的我們被王爺帶進了府裏,他教我們識字,教我們武藝,從那時起,這條命就已經屬于王爺了,今日若真的命喪與此,我也不枉此生了!”白淺任由着夜風吹過他那淩亂的長發,像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似的,在那裏喃喃說道。
墨雲摔碎了手裏的酒壺,笑着拍了拍白淺的肩膀,“小白,你放心吧!我墨雲就是還剩一口氣在,也絕對不會讓你比我先死的!你的命可不能交代在這兒!”說完墨雲便站起身來,“小白,你靠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把蕭王妃找來,讓她幫忙看看你的傷……”
墨雲轉身正準備走下城樓去傷兵營把顔紫曦叫來,卻不想蕭璟琮已經領着顔紫曦來到了這裏。墨雲連忙走過去向他們二人行禮。
“屬下參見蕭王爺,參見蕭王妃!”
“起來吧,墨雲,城外的梁夏聯軍沒有動靜吧?”蕭璟琮擡了擡手讓墨雲起身,然後又問了起來。
墨雲應聲回答道:“回王爺,我一直監視着城外的一舉一動,暫時還沒有什麽的動靜……”墨雲說着目光移到了顔紫曦的身上,見她背着藥箱,想必應該是來城樓爲受輕傷的士兵們包紮傷口來了,于是墨雲便借機請求了起來:“蕭王妃,小白受傷了,能勞煩王妃您出手看看嗎?”
“小白……”顔紫曦倒是第一次從墨雲的口中聽到這個稱呼,視線轉向了靠在護牆旁邊的那個白淺的時,顔紫曦才煥然大悟過來,知道墨雲口中說的這個小白指的是誰。心裏忍不住一陣好笑,沒想到這倆兄弟感情這麽好的,嗯,有點基情滿滿啊,哈哈……
不過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畢竟敵軍還在城外虎視眈眈呢,顔紫曦就是盡力救治好城裏的傷兵。之前傷兵營的都是傷勢嚴重,需要急救的,剩下的來這些都是輕傷,雖然沒有那麽着急,但是如果能夠早點醫治,便能早點恢複戰力,重新回到戰場。
想到這裏,顔紫曦便點了點頭,“墨雲,不用你說,本王妃也會救治的。”說着顔紫曦便提着藥箱走到了白淺的身前。
白淺睜開雙眼,見到顔紫曦來了,一陣惶恐,掙紮地想要起身向顔紫曦行禮,顔紫曦急忙攔住了他。
“白淺将軍,不必多禮!”
顔紫曦扶住了白淺,讓他重新坐了下去,“聽說你受了傷,讓我來看看吧!”
白淺點了點頭,便解去了身上的盔甲,露出了胸口那個駭人的傷口,現在還在往外流着血。
“這一刀若是再深幾寸,你可真的就有性命危險了!”顔紫曦檢查了一下傷口,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先爲你清洗傷口,可能有點疼,你要忍住啊!”
“蕭王妃,有勞您了。您盡管做吧,屬下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的。”白淺铿锵有力地說道。
顔紫曦點了點頭,便從藥箱裏取出了淡水,清洗了一下白淺的傷口,白淺的牙根咬得咯咯直響,不過卻真的沒有皺一下眉頭,顔紫曦心中暗暗感慨,随即又拿出剪刀剪去刀鏽沾染的血肉部分,再沖洗一下,擦幹傷口後,這才小心翼翼地上着金瘡藥。
等到把金瘡藥上完了以後,顔紫曦取來幹淨的紗布提白淺包紮好了傷口,然後繃緊的神經才松了下來,笑着對白淺說道:“白淺将軍,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這段時間你最好還是修養修養,雖然你不是緻命傷,但是傷口靠近心髒,若是複發的話,恐怕會傷及心脈和肺脈……”
處理完了傷口,顔紫曦便好心提醒着白淺。
白淺先是向顔紫曦道謝了一聲,然後便苦笑地說道:“王妃,現在戰事未定,敵軍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來,我怎麽能夠就這麽休息呢?”
“可是……”顔紫曦身爲一個大夫,自然是從患者的身體出來,還想勸說什麽的時候,蕭璟琮也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顔紫曦的肩膀,緩緩說道:“算了吧,曦兒,白淺的個性我比誰要清楚,他決定的事誰也不能改變,就随他去吧!”
“璟琮……”顔紫曦白了蕭璟琮一眼,再次跟白淺提醒了一聲,然後便去到城樓的其他地方給剩下的那些士兵治傷去了。
蕭璟琮沒有跟去,而是走到了城樓前,駐足望着城外的梁軍軍營,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墨雲走了過去,立在蕭璟琮的背後,嘴裏問道:“王爺,您還在擔心嗎?我們好不容易挺下了白天的梁夏聯軍的攻擊,應該高興才是啊,王爺還是先回去休息,這裏交給屬下便是……”
蕭璟琮聞言卻微微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到松懈的時候。”蕭璟琮伸手一指城外的梁軍大營,“梁軍的營寨火光通天,似乎并沒有想過一個安穩的夜啊!”
墨雲聽到這話,臉色大變,試探性的問蕭璟琮道:“王爺,您的意思是……那梁夏聯軍要連夜攻城?!”
“不知道,但是并不排除有這個可能……”蕭璟琮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剛剛李輝将軍将白天的傷亡情況告訴我了,白天的一戰裏我們損失了總計七千人……”
“七千……這麽多嗎?”墨雲倒吸了一口涼氣,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梁夏聯軍死傷應該在兩萬左右……”蕭璟琮補充道。
“哦,這還差不多!這麽看來,我們并沒有輸啊,反而還上了上風,應該算我們勝利才對吧?”墨雲松了一口氣問蕭璟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