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大地腹部,是一座橫亘萬裏的大山,自古長存,阻斷南北,也是南疆大地最大的山脈,兇險而生長衆多生靈。朝廷派遣重兵鎮守此地,乃是大武國南境的一道屏障。這便是名揚天下的斷刃山。
山脈中部猶如斷裂的長刃,撕裂開一道裂縫,化作萬丈深淵,懸崖絕壁,其上枯松倒挂,飛瀑自其間沖出,飛流而下,十分驚險,而在兩處山間,有一座巨大的鐵索長橋橫挂,溝連天塹。稱之爲懸空橋。
從下方看,竟猶如一道浮于天際的長河。
此時的橋上,聚集太多的行人,形成一道人流,湧入一方山頭,走過這道天橋,便到了斷刃山另一帶,山腳下,便是一座古老而茫茫無邊的巨型城池,南疆首府 南陽城。
從山上看去,南陽城縱橫交錯,占地方圓百裏,期間樓閣街道星羅棋布,遠遠看去猶如一張棋盤,莫大至極。
斷刃山乃是抵達南陽城中的必經之地,此刻從四面八方而來的他鄉之客沿着山中道路彙聚向懸空橋而去,唯有走過懸空橋才能順利抵達南陽城。
山中盡是植株,山花爛漫,時有靈鳥嘶鳴。也有懸崖峭壁,巨樹參天而生,甚至于有幾座大峰聳入雲天,不見其巅。風景各異,吸引的路人駐足欣賞。
“斷刃山不愧爲我南疆第一大山,險峰入雲天,枯松倒挂倚絕壁,飛湍瀑流争喧豗,景色無雙。”一錦衣華服的少年觀望遠方,淡淡感慨
“夏揚兄久違了,許久不見,沒想到此番在這斷刃山遇見。”這時間另一個身影自道路另一方走來,朗聲開口,身形甚是矯健。
“原來是子淩兄,你不是在南陽武府修行嗎,這麽在這裏?”夏揚見到來人,面色平靜,不見波瀾。即使來人乃是南疆數一數二的家族王氏家族年輕一代翹楚。乃是南疆第一武府南陽武府的武徒。
而南陽武府,自是在南陽城。由鎮南王親自召集天下學士所開。
“前段時間回了一趟家族。如今正要趕回去參加王爺舉行的祈天之禮。”王子淩走過來,面帶微笑,顯得有些親近,卻是讓夏揚心中嗤笑,南陽武府誰不知道你這家夥在打小妹的注意,居然跑到這裏套近乎。
不安好心啊。
“且同行一段如何,夏兄文武雙全,在下正好請教一番貴見解。”王子淩擡手指着前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夏揚也不推辭,走向前,向着懸空橋的方向邁步而去。
王子淩緊跟了過去,繼續套起近乎…
而此時另一個山路上,但見兩個少年書生一人騎馬一人騎驢,悠哉悠哉的走着,目光不時觀望四方景色,侃侃而談。正是牧離與莫逍遙二人。二人離開醉夢樓再行了三日,終是抵達着斷刃山。
此刻的莫逍遙背着一個長長的木匣子,布條捆着背于身後,自是當日醉夢樓裏齊戈先生所贈的寶锏。而其手裏,還提着一壺美酒,是店家李客行贈送的醉玲珑。
牧離手中也是有一壺,不多時便飲一口,已然成了正經的喝酒人,酒客飲者。看的一旁的莫逍遙讪讪而笑。
此時他與以往有所不同,整個人精神了許多,氣息深厚,無形中有一種淩然的氣質,但看過去令人覺得有一股浩然正氣,坦蕩大氣。氣度更勝以往。
醉夢樓一行可謂讓他脫胎換骨,不但被岑父子引來的劍氣治愈了身體虛弱之症,更是助他體内形成了元氣,覺醒了魂魄,踏入了武學一道。
這幾日牧離請教了莫逍遙許多武學知識,深入了解了武學境界,得知他已經鑄成命輪,踏入‘命輪’這等玄奧境界,已然可以意念溝連天地,施展出強大的戰力。
此時的他,足以堪比百人敵。
“莫兄,黎川樓主贈與你什麽東西。”牧離飲一口酒,略顯好奇的問莫逍遙。
岑夫子給了他一口劍氣,而齊戈先生給了莫逍遙一柄寶锏,黎川樓主贈他布袋子裏裝的是一本武學經書,名爲《河圖洛書》其中記載了許多武學知識,曆史典故,甚至于功法秘籍,四象八卦等。隻是他一時還不能參透。
“是一顆奇怪的珠子,我也不清楚是啥東西,不過既然出自黎川樓主之手,就必定不是凡物。”莫逍遙也是一臉無奈,那東西他研究了兩天,還是一無所知,隻得收起來帶日後慢慢參透了,或許日後也可以問問他的老師是何物。
“我的是一本書,記載了許多高深莫測的東西,倒是對我大有幫助,帶日後慢慢參悟吃透,想來可以有所成就。”牧離道。
“那挺好。”莫逍遙淡淡開口,并無豔羨之意,畢竟這東西他有不少老師傳授的,倒是更适合牧離,此番想來,或許黎川樓主早已知道分配的結果。
而一想到當日岑夫子引動天地間浩然正氣聚成一口劍氣,令四方風起雲動,讓牧離直接踏入武道的畫面,他依舊是極爲震撼,那等高深莫測的手段,就連,他老師似乎也從未施展過。
那絕對是大儒級以上的儒家學修士。而其學生齊戈黎川,也是極其不凡,神秘莫測。
就連牧離也是不明白,爲何初次見面,岑夫子師徒便如此善待他二人,令人捉摸不透,猶如夢幻。
二人騎着坐騎一路深入山中,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向那路人傳言中的懸空橋方向而去。途徑一座山巒,隻見下方山谷中的開闊平原上,竟駐紮有千百座營帳,蔓延向無盡遠方,其間黑壓壓一衆甲士,有的持槍巡邏,有的操練兵戈,步伐一緻而幹練,傳來一陣陣鐵甲聲,響天動地,威儀不凡。
那是大武國鎮守在斷刃山的十萬甲士!
有衆多行人駐足各處山巒之上觀望軍營,神色莊穆,爲大軍所震撼感慨。不禁聯想到大武國的偉岸無邊。
坐鎮中央人世間,橫壓八荒,四方天下,舉世也無敵!
“這就是斷刃山的十萬甲士嗎,傳聞由鎮南王手下大将統領。筒直比沂州城守軍雄壯太多。”牧離大歎。
“那是當然,沂州乃大武國内部地區,誰敢亂來,而南疆作爲邊境,駁雜紛亂,江湖門派,外夷大族皆可來犯,朝廷必然要派重兵鎮守。鎮南王手握九十萬大軍,豈是兒戲。”
“那倒也是,大武國八王那個不是手握重兵,威加四海,不過莫兄覺得誰才是八王之首,是皇下第一人。”
“傳聞朝廷八王有東西南北妖五鎮,法策聖三天,在下以爲鎮守蠻荒妖族的那位鎮妖王當爲八之首。當然也有人認爲天聖王才是八王之首。但若要說他們是皇下第一人倒也難說,稷下學宮的儒學笫一人,大武國師,還有兵聖武牧,道教先師等大賢可不遜于八王。”莫逍遙道。
“懂的真多啊莫兄!”牧離笑歎。
“哈哈,牧兄說笑了,讀書人要連這等基本的學識都不知,如何參加大考,成就功名。”莫逍遙笑道。
“若我等少年有朝一日可與這等聖賢王侯相談,必然已成蓋世功名,爲大武國之脊梁了。”
“是啊,不過此等功名,太難成就,千百年來也不曾聽聞,畢竟如當朝聖上所言‘千百年方能出一個武牧,當流傳古史’。不是誰都能有兵聖那種蓋世之姿的。”
“是啊,大武國數以百萬大軍,尊其爲聖,兵聖之姿,世人也隻能仰望。”牧離想到隻記錄于書中的那位人世間的無上大賢,無不慨歎崇敬。視其爲人世追求的山巅。
之後,他們繼續前行,且由于山路越發崎岖不平,隻得從坐騎上下來,牽着他們步行。莫約幾個時辰之後,穿過數座山丘,傍晚時分來到了一座稍微平緩山間休息。
此刻二人大汗淋漓,氣喘籲籲,顯得十分疲憊,饒是武學修士,也吃不消匆匆忙忙的途跋山涉水,實在是這一條山路太過危險,不能長久逗留。隻得馬不停蹄。
第二日醒束,方才解了一身疲勞。此刻他們目光遠眺,便可以看見遠處的山崖間的萬丈深淵,斷絕了這片山脈,唯有一座橫挂虛空的鐵索天橋,才将其連接起來。
橋頭孤立虛空中,顯得岌岌可危,有九瀑自其一側的山峰一瀉而出,流入深淵,山間有大鳥盤旋飛翔,橋上黑壓壓一片過路人。
終是快到了懸空橋。
二人心喜,鼓起勁兒繼續前行,待走過懸空橋,再翻兩三座山頭,便可到達斷刃山脈腳下的南陽城了。
這一路上,他們見到許多奇形異狀的樹木花草,山岩怪石,也時常聽見各種鳥類乃至猛獸啼叫嘶吼之聲,甚至看見有人爲了一株年份悠久的珍貴靈花而争執,險些滾落山間,丢了性命。心中可謂很不平靜。
終于,二人耒到了橋頭,牽着驢馬,走上了懸空橋,走到橋邊下望去,隻見是一片黑寂的深淵,心中無端升起一股懼意。就連牧離牽着的馬匹也在嗷嗷嘶鳴,驚慌失措。反觀莫逍遙的小毛驢,竟十分平靜,似毫無懼,小蹄子啪塔啪塔的走的十分輕快。
牧離不禁心頭暗歎“這家夥,果然不愧有妖族血統。”
天色将晚時分,他們終是走過懸空橋,翻過群山,看到了山腳下縱橫百裏的浩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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