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九華山之後,沂州城之人沿着官道返回沂州城,而九華山的諸位真人,則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其中也有一些人,随着他們去了沂州城。
作爲沂州大地主城,沂州府,沂州學宮所在之地,當之無愧的最大的城池,他們也想去見識見識那裏的繁華。
九洞弟子有一半人随神劍侯前往沂州城,沂州學宮乃是沂州修行聖地,學術昌盛,強者衆多,他們幾個生起了求道之心。
這其中,王鍾随着洛千秋而行,而花斬妍,也被白七強拉着随他們前往沂州城,還有左丘靈,江北自然也随着左丘靈,以及韓憨駱煊四人,至于剩下的是三位,倒是沒有來。
路途中牧離向駱煊打招呼,也算認識了韓憨,三人交談幾句,牧離得知這些人都要去沂州學宮問道。
不過說真的,若說他們向學宮那些長者問道自然可以,但當下武院年輕弟子,除了洛千秋,還真沒人能和眼前這二人一戰。
而且武院十大天驕,說不得已經離去了一些。
一行二十幾人,策馬奔騰于官道之上,個個氣勢不凡,展露出武夫的氣機。驚動路過的山野,小鎮。
馬蹄聲踏,塵土飛揚。
這是一片山谷,位于返回沂州城的必經之路,山谷狹隘險峻,奇石林立,古木叢生,官道到了這裏,都是硬生生的變窄。
此刻的峽谷口,卻是埋伏了一種黑衣人,紛紛手持刀刃,殺氣外漏,其中竟有五重天武夫,這群黑衣人數衆多,散布隐藏在山谷中官道兩旁的叢林裏,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老大,據我們得到的消息,血色酒樓近二三十人今日都要從泗水城返回沂州城,熊出沒就在其中,這是他們必經之路,今日定能将之鏟除。”一個黑衣對着五重天的那位高手開口道。
“是啊,血色酒樓發布懸賞任務将我們打狗幫弟子殺了足足三百人,這口氣必須要出!”
“可是那熊出沒據說也是武道高手,我們還是小心爲好。”
“熊出沒隻是血色酒樓之主的兒子罷了,最厲害的還是他那老不死的爹,就熊出沒一人而言,沒有壓力。況且還有二幫主!”五重天武夫背後的一些手下議論道。
這是打狗幫二幫助,在這一帶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因爲打狗幫弟子得罪了血色酒樓少主,也就是熊出沒的兒子熊霸,樓主發布懸賞令,召集江湖殺手,屠盡了打狗幫的一個分壇整整三百人。
今日,二幫主攜衆埋伏,就是爲了斬殺熊出沒,爲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熊出沒,沒想到吧,本幫主就在這落雨谷埋伏,今日必要殺盡你們人!”那位五重天武夫,也就是諸人口中的二幫主狠狠的說了一句,眼光之中盡是殺戮之色。
他手持一柄寶刀,寒光綻放,令人忘而生畏!
山谷幽靜,殺機起伏。
從九華山而來的一種人行了一日路程,來到了山谷這裏,不少九華山未見過這個山谷的人紛紛眺望這個山谷,隻覺得十分險峻,有那麽一種兵家之地的味道。
“落雨谷,是沂州城前往沂州北部地區的交通扼要,山谷狹隘使得官道都是變窄,有那種天下蜀道一夫當關的氣勢。”神劍侯緩緩開口,爲諸位九華山真人講道。
“的确,天下蜀道屹立着一座劍閣,有世間罕有的劍仙坐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落雨谷的确有那種氣勢。”一些真人紛紛點頭應和。他們雖在九華山修道,但對于天下蜀道還是知道的。
那是世間一處奇險之地,位于西蜀與荊州接壤之地,算是蜀道,但号稱天下蜀道,可見其之威名,遠揚整個九州。
蜀道有一座劍閣,有劍仙坐鎮,若要通過這條道進入西蜀,沒有劍閣同意,是萬萬行不通的。這便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由來。
諸人觀望笑歎,停馬歇息間,卻不知,殺機已至。
兩道密林中那群打狗幫黑衣看見來這些人人,頗爲好奇,“這是不是血色酒樓的人?”
他們感覺這一行人的氣質,似乎有點不像血色酒樓之人。
“消息乃是玄機閣告知的,豈會有假,這群人必然是血色酒樓之人無虞。”一人在二幫主耳畔道。
玄機閣名震九州,乃是江湖上最神秘的勢力,比那川蜀唐門還要強大,勢力分布九州四境各地,知曉天下事,據說其中有相師,可占星辰以探天機。
江湖上甚至有人推測,玄機閣閣主,乃是大武國京城天機台的一位相道宗師,朝廷命官。玄機閣私底下其實是專門爲朝廷服務,左右江湖紛争,江湖上沒一個勢力敢動玄機閣的人。
“玄機閣的消息是絕無可能出錯的,這群人氣息淳厚,皆是武夫,想來應該就是,随本幫主殺上去,他姥姥的。”二幫主大喝,抽出寶刀,率先沖了出去。
“殺!”
一時間,殺機畢露,将神劍侯一衆人紛紛驚住,帶他們回神,便發現近百個黑衣人圍住了他們,殺意驚人。
“熊出沒,拿命來!”二幫主大喝,二話不說,提刀率衆弟子殺了上來,欲要将這群人殺光。
然而,這一行人卻出乎意料的平靜,神劍侯面色冷漠,緩緩道:“在落雨谷埋伏的确符合兵家之法,但你們埋伏本侯,卻是大錯特錯。”
砰!
隻見神劍侯擡手一指按下去,虛空瞬間被鎮壓,一道道淩天劍氣自蒼穹落下,無比強盛的氣機将在場的所以人都鎮壓住,那些黑衣甚至瞬間全部倒地,在劍意鎮壓下連爬都爬不起來。
這一抹,将打狗幫所有人鎮住,心神都顫栗,他們明白,找錯人了!就是九華山的諸位真人以及九洞弟子和牧離十人紛紛震撼。
這是怎樣的實力?一指便可鎮壓所有。
果然不愧是神劍侯!連他們都有種感覺,要在那股劍意之下,肉身與魂魄皆滅。
“大乘的斷古劍意!”洛千秋尤其震歎,他繼承父親的武學,也休息斷古劍法,然而他與他父親的差距,卻是天壤之别。這股劍意之下,歲月都有成空。
“說,爲何要埋伏本侯!”神劍侯神色冷漠,令人覺得他就是一座亘古的冰山。伏擊朝廷神侯,這簡直是找死!
此刻二幫主聽聞神劍侯的語氣,心都拔涼,這是踢到鐵闆上了。偌大沂州,除了沂州牧神劍侯,誰敢自稱本侯?
“侯爺恕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本在此伏擊仇人,卻将侯爺一行人誤認爲就是仇人出手,實在罪該萬死,侯爺恕罪!”二幫主顫栗開口。
其後打狗幫弟子,無一不顫栗,他們居然埋伏神劍侯?!這簡直是自掘墳墓啊。
“哦,說說你們要埋伏那一家江湖門派?”神劍侯又問道,不用想,這就是一場江湖糾紛,隻不過這群人認錯了人。畢竟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對朝廷命官出手。
“血色酒樓。”二幫主顫顫道 額頭上盡是汗水。
“血色酒樓?”神劍侯頗感興趣,血色酒樓乃是沂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門派之一,總壇在沂州北部,在沂州城也有一座分壇,沒想到這群人要對血色酒樓出手,看來是有深仇大恨了。
不過朝廷有令,不得随意幹涉江湖紛争,神劍侯對這些事情也不敢興趣,此番之事,說到底之上鬧了一個烏龍。
“你們去吧,本侯也不爲難了。”神劍侯揮揮手,将那股道劍意收斂,衆人瞬間如釋重負,仿佛壓在身上的一座山消失了般輕松。而打狗幫百人,狼狽而去,瘋也般的逃離此地。
神劍侯看向身後諸人,随意甩甩手,“一場誤會,我們繼續趕路吧。”
“是,侯爺。”諸人點頭,紛紛策馬,繼續前行,離開了落雨谷。
待得有過一個時辰,又是一群人,大搖大擺的走過了落雨谷,向着沂州城方向而去。其中的頭子,生的彪悍魁梧,四旬模樣的年紀,神色兇栗。
熊出沒。
經過落雨谷,便是一片廣袤的山原,城池村鎮布于其中,路途坦蕩,一行人又走了一日,于第二日中午,抵達沂州城。
而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九華山的幾個真人去了沂州府,另外幾個則是帶着九洞弟子的六人,直奔沂州學宮,木沉也回了學宮,而白七兄弟二人和阿沅,在沂州城無居住之處,就随牧離與青禾,回了牧府。
行程勞頓,牧長風夫婦設宴款待了他們,爲其接風洗塵。随後牧離爲白七,白十三,阿沅三人安置了住處,直接回了文房睡覺。青禾也回了梧桐居。
楚楚這一個月甚是想念牧離,隻不過她知道公子舟車勞頓,便沒有打攪牧離休息。
第二日,牧離晨起練拳修行之時,院落中已經出現了一個青布衣少女。正是楚楚。
“公子,别來無恙。”楚楚緩緩道,目光中的思念之色,再難以掩飾,便是沖了過來,鑽進牧離懷裏,也不管那些有的沒的。
“哈哈,小丫頭,一個月不見而已。”牧離不由一笑,心中一暖,順撫了一下少女的發絲,道:“這一個月修行如何啊,有沒有偷懶?”
楚楚從他懷裏出來,面帶笑意的回道:“楚楚在很努力的修行,現在已經将師父的大乘佛法修至第一重大乘,修爲也到命輪境巅峰了。”
“如此便好。”
随後,二人一齊在院子裏晨練修行,待到了中午,他們出去找青禾和那三人。
白七三人得知楚楚是牧離的丫頭,莫名一笑,對其也甚是熱切,而楚楚的眼神,則是盯着青禾,還有她懷中的小白狐。
“好漂亮的小白狐。”楚楚不由驚呼,對其也甚是喜愛。青禾見到這一幕心中暗喜,還好自己将小白早點占有了,否則必然要被楚楚問牧離要去。
“我可以抱抱嗎?”楚楚心動對着青禾道,小白狐在她懷裏,楚楚自然認爲就是青禾在他們去的洞天福地得到的。
“嗚嗚。”小白交了兩句。
“這小東西還挺機靈。”此時白七三人都是驚歎。
“當然,這可是靈獸,況且還是一隻靈狐,能不機靈嗎?”牧離話說完将三人驚住:“好呀,居然是靈狐,你們可真是洪福齊天。”
不就是進入密山深林半日嗎,怎麽就得到了一隻靈狐?這簡直太瘋狂了。一隻靈狐的價格,比之沖虛花那等靈藥還有來的珍貴啊。
“好。”青禾點點頭,将小白遞到了楚楚手裏,小白便也沒有逃脫,甚是乖巧,它能感受到,這些人都是牧離的好友。對它沒有惡意。
楚楚開心一笑,撫摸起來。
而這時,一則消息被牧氏弟子傳來,牧離幾人聞言紛紛驚歎。
九華山的一位真人,向武院關山烈首席問道,甚至還有一位向宮主問道,一位向文院教師辯論,還有駱煊與洛千秋對戰劍法,不想上下!
當學宮弟子得知這些人是洞天福地入世真人時,引發激烈的争論。
一時間,九華山之人,在沂州學宮掀起一陣風波。
“這些真人可真是急不可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