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此次武會結束,便可以嘗試破境了。
第二日,擂台賽最後的兩場,隻剩下一百人,待兩場比試結束,剩下二十人進行總決賽,與天元境弟子間比試相同,分爲十強争霸賽和十強排名賽。
由于人數已經大大減少,五十座擂台已經足夠今日将剩下的兩場擂台比試完成。
第一場牧離的對手乃是沂州城長槍閣弟子,手持金槍,目光明銳的看向牧離,少年名爲王文,名字倒是一個讀書人的名字,隻不過修行的卻是武學,一介武夫。
長槍所向,王文直指牧離,其修爲已至命輪境大乘頂端,位于所有參賽弟子中前一百,足以說明,這王文的實力之不凡。
“聽聞長槍閣專注修行槍法一道,在城内槍道卓絕,今日正好領教一番。”牧離振劍,素衣在風中飛揚,眸子間似有劍光浮動。
“如你所願!”
王文持槍真氣釋放,隻見槍尖光芒一閃,他掠身而來,一槍刺出,氣貫長虹,直戳牧離腹部,牧離劍倒懸于手,手腕一振,浩然劍氣傾斜而出,将那槍勢磨滅。
下一刻,王文翻身一躍,憑空再度刺出一槍,槍氣傾灑而出,槍芒一閃間,槍頭已至牧離天靈蓋處,這槍法,可謂極其刁鑽兇猛。牧離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大步撤退,避開槍勢,随後手間劍胎猛然抽斬而出。
隻見一道劍氣縱橫,彷如驚雷一般,劈向王文面門。王文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招驚住片刻,而後長槍貫穿而來,同時身體憑借槍勢平地而起,退開幾步之距,而後穩住了身形。
但這一劍力道極強,劍氣充斥間,震的王文握劍之手都在顫栗,甚至手心滴落一滴獻血。
“好強的劍氣!”
王文驚歎一聲,隻覺得牧離的劍氣格外奇特,有一種浩然之氣,仿佛浩大無極的感覺,且其力道,也足夠強大,足以劈斷巨石山岩。
……
一番激戰,王文終究不敵牧離,敗于他手中之劍下,至此,牧離還有一場比賽,便可以晉級總決賽,參加十強争霸賽。
而此時,地元境的弟子已經開始了十強争霸賽,天元境弟子已經開始了十強排名賽,今年的武會,已經全面迎來結尾,細細算來,已經進行了十天左右的時間。
牧離比試完成,便去觀看楚楚的比試,這一場,楚楚對戰的是沈氏命輪境第一人沈闆老,此人已經在命輪境沉淫三年,底子遠比楚楚雄厚,真氣磅礴,在其手中施展的萬象開陽掌威力遠比沈萬一強。
牧離微歎,沈萬一那小子,終究是不學無術,一個痞子,浪費了沈氏如此雄渾的家底與資源了。
沈氏的未來,也就在沈萬三手中了。
這時候,楚楚終究是真氣底蘊較淺,抵禦不住沈闆老的掌力,她的護體佛罡被打破,而後被沈闆老一掌擊飛,震退下擂台。
這一場,楚楚終究折戟。
牧離疾步而去,将氣息虛浮的楚楚扶住,便可見楚楚的情緒頗爲低落,她眼神委屈的望着牧離,略帶哭腔道:“公子,楚楚已經很努力了。”都要泛出淚花。
少女苦修一個多月,于此刻首次落敗,心情可想而知。
那種低落,每一個修行路上的人,都不可避免吧。
“嗯,我知道,小楚楚不必氣餒,畢竟他比你修行的時間長太多,以你的天資,以後必定會超越他,甚至将他遠遠甩在身後。”牧離擡起一隻手撫摸着少女的發絲,安慰道。
“嗯。”這時候楚楚點點頭,竟一下子将頭埋在了牧離胸膛中,牧離隻感覺心跳慢了一拍,無奈搖搖頭,就像哥哥安慰失落的妹妹一般,在衆人眼下,順撫着少女的發絲。
“不害臊…”也不知道是誰,說了那麽一句。二人沒有在意,相擁片刻,便離去了。午後時分,牧離将進行最後一場擂台賽。
他的對手,是煉器閣寶印大師的小孫子,古詩歌。
很文雅的名字,奈何也是一介武夫。
而衆所周知,煉器閣在沂州城地位尊崇,由于寶印大師乃是煉器大師,可以煉制頂尖地階法器,即便四大世家以至于沂州府,都十分尊重。
而煉器一道,對于符印一道的掌握,也極爲高深。煉器本屬道教的學術,但這符印一道,卻脫離了道教,獨樹一幟,有符印師這個神奇的修行者。擁有莫測之力,與那陰陽家的陣法一道,頗爲相近。
古詩歌作爲寶印大師的小孫子,必然對符印法術極爲擅長,這是一場惡戰。
牧離從未與符印師戰鬥過,因此也是心中頗爲揣測不安。
不過他無懼,但憑一劍,可破萬般法。這是他的信念。
還有最後一場比試,便可晉級總決賽進行十強争霸,誰也不能阻擋他。
……
天元境十強排名賽已經開始,規則與十強争霸賽大不相同,有三個比試,以此總和,進行排名。此刻天元境十強即将結束第一個比試,進行第二個比試。
三場比試完後,十強排名将出來,天元境三甲也将出爐。
而衆人皆知,今年的天元境第一,必然是洛千秋無虞。他的實力不容置疑。至于其後面的排名,倒是難以預料。
但要數諸人對十強的實力預估,當以申屠熾與淳于翎二人最高。畢竟他們是武院前三人。
尤其申屠熾,實力之強,隻比洛千秋遜色一等。
牧離帶着情緒低落的楚楚觀看地元境與天元境弟子的比賽,爲其疏松心情,午後,回到了第一戰區。
擂台上,牧離依舊一襲素衣,風度翩翩,他的對面,便是寶印大師的小孫子,古詩歌,堪稱一位符印師。也繼承了沂州城煉器閣的傳統手藝——煉器。
之前牧離好奇這位對手的風采,奈何此刻見面,古詩歌竟卻是一個胖子,他身形壯碩厚實,圓嘟嘟的臉,十分油膩,神情更是憨厚,就是此刻比試之時,口中還叼着一串糖葫蘆。
十足的一個胖子,吃貨。
“果然是煉器閣這等有錢人家的寶貝!”牧離盯着眼前憨厚的胖子,實在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寶印大師的小孫子,且有一個如此文雅的名字。
寶印大師當真是一代高人。
不過前幾日天元境十強争霸賽,這古詩歌的大哥古彬彬雖敗與長槍閣王權之手,但其氣質,要與這古詩歌相去甚遠。
“喂,看啥呢,本少爺知道本少爺長的好看,牧離,本少爺聽說過你的名字,今日一見,也就如此平常,一般般,與本少爺相比,實在想去甚遠!”這時候古詩歌拿下口中的糖葫蘆串,握在手中,指向牧離。
聽聞此言,莫說牧離,即便下方觀戰的楚楚以及諸人,都是笑出聲。暗歎,這小子還真是自信。
“古公子所言極是。”牧離笑着點點頭。
“廢話少說,戰吧,今日要告訴你,本少爺不但長得帥,實力更強!”古詩歌憨實的聲音響起,一把丢了糖葫蘆,肥大的手掌間,已經凝聚起真氣,構造符印。
“噗!這是牧某的榮幸。”牧離忍俊不禁,強忍笑意,拔出了長劍。
隻見這時候,古詩歌的手心間,已經出現了一枚古樸的金色符文,看不懂到底是什麽字,但可以感覺到其複雜而晦澀,以及其中蘊含的巨大威力。
符印一道,與陣法一道相似,都有神妙威力,可以暗合天地之勢,竊取天地之力爲己用。但也有很大的差距。
“去!”
隻見古詩歌喝一字,手間的符文,已飛向虛空,且不斷變大,金色光輝流轉熾盛,震得空氣嗤嗤作響。牧離隻覺得遭遇某種力量鎮壓,渾身都不舒坦,那符文在他眼中無限放大,甚至與耀眼,覆蓋而來,似要将他鎮在地上。
“斬!”
牧離一劍劈斬而出,劍氣如虹,絞殺向符文,将之不斷的磨滅,碰撞出絢麗的光華。
符印一道的确強,但古詩歌的修行境界終究太低,還遠不能掌握其精髓,這一點,即便寶印大師也不敢說。所以牧離隻當那符文,乃是一門秘法,并不畏懼。
一力降十會。
這是最簡單直接有效的辦法,管他符文還是法陣,秘術。浩然劍氣自牧離體内洶湧而出,與風雲相呼喚,将那沒符文劈斬破碎,消散于虛無。
“不錯呀!”古詩歌眼睛迷成一道縫,盯着牧離稱贊一聲,聽聞眼前之人隻不過習武兩三個月,但已經命輪境大乘,這般速度,的确驚人。
難道這是個妖孽,天生就是好修行文武二學?
這時候,隻見古詩歌肥碩的大手中有捏出來一枚符文,流光溢彩,他猛沖而來,似一頭野豬般,手中符文光芒四射,直指牧離的額頭。
“吃少爺一符!”
古詩歌大吼,狠狠将符印擊向牧離,牧離一劍向天刺出,劍身一轉,擋住那枚符文,而後手臂一震,劍氣出體,亂劍式揮舞,将符文引動的天地之力紛紛磨滅,符文光澤漸失,終是消弭。
“小胖子你不行!”牧離笑道,這一句倒是氣着了古詩歌,大斥出聲,聲如洪鍾:“娘的,敢說少爺胖,少爺今日拍死你!”
“大符手!”
胖子厲喝一聲,之間手印翻轉間,一抹流光沖向虛空,化作了一個符文組合的大手印,閃耀這璀璨的光芒,手間流動的,皆是純粹的天地之力。而後便對着牧離,沉壓下來,将那擂台都有打沉,其上的塵土震散四起。
牧離猛退,眼中閃過一抹驚色,這胖子的實力,還是很強啊!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他手指捏訣,那柄劍便顫栗起來,劍體抖動,最終沖天而起,迎向大符手。
轟!
巨響之下,漫天氣浪,牧離已經再度出手,身形猶如一抹殘影,飄然而去,劍氣縱橫間,人已至,殺向前。一劍抵在了古詩歌的肥脖子上。
“你輸了哦,胖子!”
“啊啊啊…混蛋!”古詩歌大罵,都要哭出聲:“少爺不胖!少爺玉樹臨風,風流倜傥,你個瞎了眼的家夥!”
“……”
牧離無言,但最終還是赢了比試,順利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