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集團的老總,是不用跟老百姓一樣,到商店裏買衣服的。
自己就生産品牌服裝,服裝廠甚至可以根據老闆的特殊要求,給他和他的家人專門定做衣服。
就是不穿自己家品牌的衣服,其他品牌廠家也可以給他定做,甚至是免費定做。
姚大老闆肯穿他們品牌的衣服,這對任何一家品牌時裝來說,都是莫大的榮幸,都是絕好的廣告,還好意思要錢呢?
抗抗平時要給姚遠做衣服,都是直接讓設計部給他量身定做。不要說姚遠,就是他們全家在公共場所的禮服,也都是量身定做,專門設計,市場上絕對不會有重樣的。這也是爲了姚大老闆的形象嘛。
杜娟作爲姚大老闆的妹妹,當然也有這個特權。要不和趙帥出去的時候,她穿上下班穿的衣服,趙帥就給比的特難受呢。
那衣服看着樸實無華一般,其實都是選用了最好的面料,而且樣式世上獨一無二。
這就好像現在人吃的窩頭,比一般饅頭貴多了。爲啥?那不是棒子面做的。真棒子面做的,你也吃不下去呀。
杜娟要出去買衣裳,純粹就是借口。平時工作,她和姚遠單獨出去的時候也不少,可那種心态不一樣啊。真工作起來,杜娟也沒閑工夫勾引姚遠。事情多,集中精力都出錯,再腦子裏想别的,工作就全亂套了。
這回不用考慮工作,專心享受老闆陪着她的感覺,這才叫一個美呢!
除夕的早上五點,杜娟就跑來砸姚遠的門了。
姚遠昨晚還琢磨着,是自己判斷失誤,誤會了,這裏面沒什麽陰謀。這才安分不到兩天,這個杜娟怎麽又要生事呀?
他在床上被吵醒了,隔着門喊:“這天還沒亮呢,你幹什麽呀?”
杜娟就在門外喊:“你答應我的,今天和我出去買衣服!”
姚遠就皺眉說:“那也得等天亮了吧?”
杜娟說:“天亮了就來不及啦!咱們現在走,到了天就亮啦。”
姚遠就奇怪問:“你要去哪兒啊,還得半夜走到天亮?”
杜娟說:“當然是去省城啦。在這兒的商場,多少人認得你呀,那還有啥意思?咱們得去不認識你的地方,做個普通人去逛遊,那才有意思呢!”
姚遠知道,杜娟拉着他逛街,肯定不是爲買衣服,就是要他陪着她玩兒。
當下就穿了睡衣起來,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把門打開。
“你這個小丫頭,早晚我得讓你給折騰死!”他看看她,就抱怨說。
杜娟也不進屋,就在門口說:“趕緊穿衣服洗漱,完了下樓吃飯,飯我都做好啦。”
“啥?”姚遠就吃一驚,“你這時候就做好飯了,那得幾點就起來呀?再說你會做飯嗎?”
杜娟說:“我會不會做飯你待會兒去餐廳看不就知道啦?”說完就轉身下樓了。
姚遠洗漱完了,穿上衣服,到了餐廳一看,嚯,白米粥都盛好放桌子上了。煎雞蛋、面包,還有小鹹菜。
他懷疑地看看杜鵑問:“昨天你還不會呢?”
杜娟一臉不在乎說:“這有啥難的?昨天你做一遍了,我不就學會啦?”
姚遠就不說什麽了。杜娟這丫頭當真聰明,什麽東西她隻要看一遍,立馬就能學會,當真不得了。
兩個人吃了飯,都換上普通衣服,開着杜娟那輛面包車去省城。姚遠擔心杜娟起來的早,休息不好開車犯困,就幹脆自己開車。
兩個人到省城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省城的商店也差不多都開門了。
杜娟其實沒什麽東西好買,但有姚遠這個财主在一邊陪着,隻要看見什麽喜歡,什麽東西看到眼裏拔不出來了,自然就買什麽了。鑽石戒指,白金項鏈,還買一個大金镯子。那時候還不興玉镯子,金镯子已經是奢侈品了。
姚遠喜歡她,當然她想要什麽就給她買什麽。幾萬塊錢對他來說,也算不得大錢。到他這個地步,錢也就是個簡單的數目字了。
這是杜娟第一次享受有男人在一邊寵着,想要什麽就給買什麽的感覺。
其實,女人最大的樂趣,并不是什麽感情,而是身邊的男人可以滿足她的各種欲望,比如這剁手的購買欲望。
杜娟最羨慕的,就是抗抗能有姚遠陪着,想要啥就有啥的感覺了。她爲他們夫妻能有兒子,做出這麽大的犧牲,讓姚遠破費兩個,相信抗抗也不會說什麽。
買完了首飾,再去逛商場,從内衣到外衣鞋子,自然也是看到眼裏拔不出來就得買。
姚遠不說話,甘心做土豪,隻要杜娟要,他就二話不說掏錢,把商場導購都看的一愣一愣的,看杜娟的時候,眼裏全是羨慕嫉妒恨。
也難怪人家有這個土豪陪着的資格啊,身條模樣在那兒擺着呢,自己沒生出人家這模樣來,想也白想啊。
不過看年齡和舉止,這倆人不怎麽像兩口子。
導購見多識廣,心裏自然很快認定了杜娟的小三身份。
可就算是小三,導購也心甘情願地願意當啊。可你沒那個資質和本事,也不是想當就能當的。
杜娟在前面走,姚遠就提着大包小包的在後面跟着。這一下,杜娟總算體驗了一把抗抗逛商場的感覺。這感覺簡直美妙的不得了,能把人幸福死!
逛完商場,瘋狂大采購結束,就該找地方吃飯了。那時候,小城裏沒有正規的西餐廳,省城裏才有。杜娟當然選擇吃西餐了。
看着姚遠把煎牛排一點點優雅地切成小塊,再把盤子放到自己跟前,然後才切自己的牛排吃,杜娟美的鼻涕泡都快出來了。這才是真正的紳士,真正懂女人,對女人好的男人啊!
一輩子跟着這樣一個男人,就算得偷着摸着,就算沒有名分,她也知足了。
這時候,杜娟心裏就有些嫉妒抗抗了。自己也不比她差,憑啥這男人隻屬于她,不屬于自己呀?
可這個念頭隻是在腦子裏一過,也就過去了。抗抗能允許她和姚遠在一起,就已經十分大度了,她應該感謝人家才對。
在西餐廳吃飽飽了,杜娟就跟姚遠商量,再買些老人們喜歡的營養品,然後就直接奔養老院看望老人,但看望完了就趕緊走人,不在養老院吃飯。
“跟你這麽多年,還沒和你單獨過一回除夕夜呢!”杜娟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你得單獨陪着我過除夕夜!”
姚遠就瞅杜娟半天問:“你到底要搞什麽鬼花樣,直接告訴我成不成?”
杜娟說:“我搞什麽鬼花樣啊?好容易大家都不在,你能陪陪我,這樣的機會,恐怕以後再也沒有了!我又不要求你别的,也不再奢望你會要了我,你還要我怎麽樣?”
姚遠聽了,坐在那裏許久沒有言語。好一會兒才問:“你真打算這輩子就不嫁人,就這麽着和我耗着?”
杜娟眼裏就有了淚,好久說:“哥,你給我的幸福,别人給不了。我已經沒法接受别人了。”
姚遠就歎口氣,不再說話。
吃完了飯,姚遠果真就按照杜娟說的,去買了許多老年人喜歡的東西,開車和杜娟去了養老院。
到養老院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看望了老人,把東西放下,又單獨和劉二趕去說會子話。
他們從養老院出來,天已經黑了。
那個時代,還不像現在這樣,除夕夜街上的商店能營業到很晚。基本是過了上午,下午就都關門了。
姚遠坐在駕駛位上,看看身邊的杜娟說:“不在這裏吃飯,街上也沒賣東西的,咱們今晚怎麽吃啊?”
杜娟就伸手去車後座那裏,拿出一個大塑料袋來,在姚遠眼前晃晃說:“你去看你幹爹的時候,我去養老院食堂拿了餃子餡和餃子皮,咱們回家自己包着吃!”
說罷就沖姚遠笑,一臉的得意。
姚遠就問:“你會包餃子啊?”
杜娟說:“不會。可是你會呀,我可以跟着你學,很快就會了。”
姚遠就點點頭,這丫頭聰明,一教就會。
他突然就想起一件事來問:“誰是我幹爹啊?”
杜娟說:“劉大爺啊,劉大爺一直就在養老院裏吹,說你是他幹兒子,你不承認啊?”
姚遠想想說:“他那不是吹,他就是我幹爹。隻是,我和他都倔。他越說我是他幹兒子我越不承認。其實,在心裏,他和我爹也差不多。”
接着就說,“每年我都和他一塊過完除夕,吃了飯再走。今年讓你鬧的,飯都沒陪他吃!”
杜娟就嘿嘿地笑:“你這叫見色輕友。啊,不是,是見色輕爹!”
姚遠也不和她計較,微微一笑,啓動了面包車,兩個人回家。
這時候,城裏的鞭炮聲已經響成一片了。
過年了,姚遠就都讓保安回家,不用值班了。傳統中國人最重視的,就是新年的團聚。九十年代的中國,思想雖然比現在開放的多,但中國人傳統的觀念,比現在也濃厚的多。那時候,除了中國人自己的節日,還很少有過洋節的,特别是在這三線城市,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洋節。
保安不值班了,姚遠和杜娟回來,就得自己開門,停好了車再自己鎖門。
杜娟果然就很容易學會了包水餃。看着姚遠包了幾個,然後就自己動手,包到第三個,就徹底領悟了姚遠教的要領。再往後,包出來倒比姚遠包的好看了。
這包餃子,一個是包子皮裏面得多容納餃子餡,這樣才好吃。餡兒少了就跟吃面疙瘩一樣了。
另一個,就是要把褶捏好,要不然下到鍋裏,褶開了,就變片湯了。
杜娟明白了這個道理,女人手總是要巧過男人,她很快也就幹的比姚遠漂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