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做慈善事業這條路,還是走對了。這讓抗抗牌時裝的銷售額,當年就幾乎翻了一番。
同時,美美制衣的設備銷售額,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他的宣傳團隊,直接把慈善宣傳,放到了産品上,明白告訴消費者,買一件抗抗牌時裝,其中的多少錢,是用來救助哪些孤寡老人和病重患者的。美美制衣也同樣采用了這種方式,來告知它的每一個客戶。
在外人看來,姚遠用他的奇思妙想,爲自己的事業,在八十年代的最後一年,完美收官,名利雙收。
隻有他自己心裏知道,他的這個創意,隻不過是抄襲了上一世别人發明的觀念而已。
這,興許就是穿越者的優越了,不是靠知道多少預知的方法來發财。
萬一你穿越的世界,和原先那個世界隻是平行世界呢?好多東西就會不一樣。
比如姚遠知道的,好多上一世的人和事,在這一世裏就沒有。
看來,最能站住腳的東西,還是先進的理念和成熟的緻富思想。具體的方式方法和依靠未來即将發生的事件緻富,恐怕很不靠譜。
一九九零年的除夕之夜,姜姨一家是在養老院裏,和所有沒有家可回的老年人度過的。還有他馬叔一家,還有幾個像馬叔一樣的前輩。
整個養老院裏燈火輝煌。當大廈集團董事長姚大廈賭咒發誓地宣布,就算整個大廈集團垮了,也絕對不放棄慈善事業,絕對不放棄在坐的每一個老人的時候,許多人的眼裏,都噙滿了淚花。
他們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愛雙手叉腰的姚虎,重新活了過來,隻是變得更加的高大,更加的威武。
礦機許多的,像張大爺一樣的老人,家裏子女過年不回來,也被邀請到養老院裏來,和大家一起團圓。
張大爺竟然忍不住激動,嗚嗚地哭了。
“唉!”他深深歎息一聲,帶着哭腔喊,“老廠長在天有靈,可以瞑目啦!”
馬副書記也忍不住熱淚盈眶。他的老師長後繼有人,這是他最欣慰的事情了。
市委、市團委,慈善總會,殘聯,好多單位的領導,都一起過來,慰問了老人們。市歌舞團、話劇團、京劇團等等的文藝團體,在市委建議下,也專門爲老人們組織了慰問演出。
領導們和老人們一起,看完了演出,才一起離開。離開之前,把市委各機關組織的慈善捐款,親手交到了名譽會長馬副書記手裏,并鼓勵姚遠,要繼承他父親的遺志,爲人民服務到底。
直到半夜,老人們都安歇了,送走了馬副書記一些老幹部,姚遠才帶着一家人,回到家裏。
這個除夕,過的挺累的,可是大家都高興,姜姨、兩個小丫頭,都覺得這是有史以來,他們過的最開心的一個除夕。
一家人回來的時候,美美和蔣衛東已經帶着他們的兒子蔣子容早就回來了。
這一年,城市裏有了BP機的基站,姚遠就給高管們都配備了BP機。
還在養老院的時候,美美的BP機就一個勁響個不停。
制衣設備說白了也是個服務行業。幾年鍛煉下來,美美深知客戶就是上帝的道理。她親力親爲習慣了,不願意相信任何人,連銷售部經理劉建這樣的老部下,她都不願意相信。美美制衣所有較大和重要的客戶,她都和人家保持着良好的交情和聯系。
早在看市文藝團體演出的時候,她就有些坐不住,礙于當時有領導在場,她隻能忍着。
待領導們前腳離場,她後腳就帶着蔣衛東跑了。回到家裏,拿着BP機,挨個的給先發傳呼過來的客戶們回打電話問候,這一忙就是半宿。
姚遠爲人就懶散了許多,養老院的事完了,幫着抗抗把倆小猴兒弄床上去睡了,自己就跑回卧室,也睡去了。
過年保姆也回家了,搖搖和媛媛,就隻能抗抗自己帶着了。好在孩子們都大了,再不像小時候那般操心。
抗抗和姜姨說幾句話,回卧室的時候就晚了一些。她回來的時候,姚遠都睡着了。
抗抗就拼命推姚遠:“你洗臉洗腳了沒有啊,就上床睡覺?洗去!”
姚遠就一個勁讨饒:“老婆,今天太累了,明天再洗,啊?明早我記住,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洗臉洗腳。”
抗抗哭笑不得,明天再洗還管什麽用?被子都給熏臭了!
她也知道這一天姚遠接待領導,說許多場面話,着實挺累的,也就不和他計較。
可是,她還是不打算讓他睡,推着他說:“美美還在打電話呢,她怎麽這麽忙啊?我說,你沒事兒的時候幫幫她行不行啊?她帶着孩子呢!要是整天這麽忙,累壞了媽又該怨我們了。”
姚遠就閉着眼睛,背沖着抗抗,迷糊着說:“她願意忙,我有什麽辦法啊?”
抗抗就打他一下說:“你先别睡,你起來!你怎麽就沒有辦法啊?我忙慈善這一塊,設計部那邊沒時間管,你不也有辦法嗎?你就不能多給美美配幾個助手啊?”
姚遠睡不成,隻好轉過身來說:“比起服裝公司這邊來,美美那邊人才配備和儲備,都是最豐厚的,她完全不用自己忙,把任務布置下去就完了。可她偏偏願意自己忙,我有什麽辦法啊?”
抗抗就說:“那你教教她,和她好好說說啊?這麽忙,早晚要把身體累垮的!”
姚遠隻好又坐起來,耐心解釋說:“這忙不忙啊,全在于自己。美美的性格就是這樣,對誰都不放心。你看不見嗎,早上上班,她連蔣衛東都不放心,非要自己開車。這個,不是教就能教會的呀!”
抗抗就歎口氣,坐到姚遠身邊說:“要不,你找個人把她替下來,讓她幹點别的吧?”
看着抗抗把腳也放到床上來,姚遠就拉過被子來,把抗抗也裹進被窩裏。
兩口子從結婚到現在,一直就睡一個被窩,從來也沒分開睡過。
屋裏有自己燒的鍋爐水暖,并不冷。可畢竟不是年輕時候,夜裏一床被窩小了,肩膀露在外面,有時候還是會着涼。
姚遠喜歡摟着抗抗睡,他迷戀她的身體,到現在依然興緻不減。抗抗也是如此,也不願意和他分開睡。
爲此,抗抗就找人做了一床超大的被子,比兩個被子加起來都大。這樣,兩口子還在一個被窩裏,可被子卻足夠把他們都蓋住了。
姚遠把抗抗裹進被子裏來,就摟着她說:“你别沒事兒搗亂。你看不出來嗎?美美就願意操心。你真給她找個輕松事兒幹,沒準兒那才對她身體不好呢!再說你看她像是累着的樣子嗎?才三十五,你看那肚子大的,跟懷了孩子差不多。你不讓她忙了,她還不一下胖成個小母豬啊?”
抗抗就在被子裏掐他胳膊一下罵:“你才豬呢!美美是豬我是啥啦,我媽成啥啦?”
姚遠疼的抽一口冷氣,這下睡意全無了。突然就翻身把抗抗給壓在身下。兩口子就在被窩裏折騰開了。
許久平靜了,姚遠重新摟着抗抗,輕聲說:“美美這兩口子啊,我看是不像咱們兩口子一樣,經常這樣運動,美美肚子才會這麽大的。你要是真想管她,就勸她像咱們一樣,和蔣衛東多運動。這不喜歡這種運動的女人呀,對婦科不好不說,肚子也會一天比一天增大。”
抗抗就認真看着他問:“真的假的啊?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現在的抗抗,可不是當年姚遠在被窩裏摟着她,講島國故事,愣說是愛衛會保健知識的時候那麽好哄了,她早就知道那時候都是姚遠瞎編了騙她的,這時候也就不肯相信姚遠的胡編亂造了。
看抗抗不信,姚遠就認真說:“我從書上看來的,騙你幹什麽呀?你看看,你也不怎麽愛運動,爲什麽沒有肚子?這不明擺着的嗎?”
抗抗想想,姚遠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自己運動以後,小肚子倒是感覺特别累,腰腹用力了呗。
她就不反駁姚遠,半天卻說:“這種事情,我咋和她講得出口啊?她再誤會了,以爲我老不正經,說我一頓,那可丢死人了!”
姚遠就說:“你是她姐,關心妹妹,講點婦科知識,她有啥理由嫌你不正經啊?再說啦,咱們抗抗看起來連三十歲出頭都不到,怎麽就變老不正經啦?”
抗抗撅着嘴,想半天說:“我不去說。要不,你還是找蔣衛東談談吧。”
姚遠就責怪她說:“你這人,你怎麽就不明白呢?蔣衛東在你寶貝妹妹跟前,能說了算嗎?他要是真說了算,美美能胖成狗熊嗎?估計他就是想,美美不想,他也不敢啊?”
抗抗想想,也覺得姚遠說的很有道理。可這種事情,她還真不好意思和美美講。
姊妹倆從小就不對付。後來抗抗大了,知道關心妹妹了,可倆人關系一直也不是處的很好,總覺得隔着什麽似的。過于敏感話題,特别是牽扯到女人隐私的,抗抗就從來不和美美讨論。
姚遠看抗抗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就吓唬他說:“别怪我不提醒你啊,蔣衛東小夥兒長的可相當帥氣。你妹妹這樣不注意形象,又整天冷着人家。現在這社會可不是過去,外面這種場所很多的,哪天萬一把人家憋急了,鬧出點什麽事來,或者這小子在外面養一個,到時候你後悔就晚了,想講都沒什麽用了。”
姚遠這麽一說,抗抗倒真有些害怕了。可是,萬一自己跟美美說這個,被她猛不丁地搶白一頓,臉往哪兒擱啊?
可不講,萬一像姚遠說的那樣,當真出了事,那可就麻煩大了!
抗抗就那麽胡思亂想着,依偎在姚遠懷裏,慢慢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