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公司的party,晚上十點才正式開始,蘇春榮九點半就來了。
因爲她已經進入美美制衣三個多月了,還沒有見過老闆夫婦。
而據公司裏相熟了的員工們講,老闆夫婦風華絕代。尤其是老闆娘抗抗,比她妹妹姜總都漂亮好多,是個真正的大美女。
好多人都盼着在元旦宴會上,看到老闆夫婦呢。
有時候,蘇春榮和姚遠在一起,也經常給他講他們公司裏的許多事情,也講到過這對令所有人羨慕的夫婦,講他們的創業史。這簡直就是一個現代版的楊過和小龍女啊!
可是,每每講到這個,姚遠總是不發一言,一笑了之,好像對這個并不感興趣,她也就不多講了。
處于懷春年紀的蘇春榮,自然也想一睹這對絕代夫妻的風采。
有這麽好的機會,可以參加公司高管們的party,萬一得到哪個高管的青睐,以後升值的機會就比别人大很多。
她甚至祈盼能近距離地接觸到老闆,得到老闆的賞識,沒準兒會邀請她共舞一曲呢。
她在家裏找出來姚遠給她買的,最好的裙子,這一件算是抗抗品牌裏的高檔服裝了,值她半年的工資呢!
這個姚遠也挺奇怪的,對他們公司一點都不感興趣,卻喜歡抗抗牌的時裝,給她買的衣服,幾乎都是抗抗牌的。
蘇春榮到了party現場大廳的時候,離舞會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她拿出自己的出入證,讓看門的看過了,就走了進去。
而其他進來了人們,都是帶着大紅的請帖的。
她也在心裏盼着,有一天自己也帶着這大紅請帖進來,而不是拿着屬于工作服務人員的出入證。
大廳裏已經有不少人在了,穿着西裝馬甲,打着領結的侍應生端着托盤在大廳裏穿梭,爲早來的人們提供紅酒和果汁、汽水等各色飲料。
大廳裏有中央空調,溫度挺高。蘇春榮第一次來這種高檔場合,對一切都感覺新鮮,站在大廳裏東張西望,不知道幹什麽好。
直到感覺身上熱了,這才學着剛進來的人們的樣子,脫了外面的鴨絨長大衣,露出裏面穿的冬季長裙來。
這個淡黃色的長鴨絨大衣,也是姚遠給她買的,依舊是抗抗牌的。隻是這邊的制衣廠不做,聽說老闆在南方還有定點合作的制衣廠,那裏出産的時裝,也是抗抗牌的。
這個姚遠還是很有錢的,兩個人認識了兩個多月,他就給她買了好多的衣服,而且衣服越買越貴。
兩個人确立了戀愛關系,他甚至再不給她買低中檔服裝,隻買高檔的了。
但他也很奇怪,給她買那麽好的衣服,自己卻老穿那一身工作服。
他這是什麽意思呢?難道,他希望自己給他也買身衣服,送給他,來表示自己的心意?
可是,她掙這點錢,基本都交給父母了。如果給他買身像樣的衣服,就得花她三個月的工資,她沒法跟父母交代呀?
那時候孩子長成,參加工作了,掙了錢一般都要給父母,做爲補貼家用。
也隻有這樣,在孩子們要成家的時候,父母們才能再給填上一些,拿出他們結婚所需要的彩禮或者嫁妝來呀。
蘇春榮對姚遠還是很滿意的,不僅僅是因爲錢。
雖然大着十歲,可是她們沒有代溝。蘇春榮知道的知識,姚遠也知道,兩個人還是有很多的共同話題可以聊,在一起很輕松自在,一點都不尴尬。
而且,姚遠長得高大帥氣,雖然臉上多了一些她所沒有的成熟,但還是很配她,不會讓她覺得是和一個大叔走在一起,怕别人拿異樣的眼光看他們。
唯一讓她擔心的,就是怕父母知道了,會拆散他們。所以,她得盡量小心謹慎,暫時不暴露他們的關系。
公關部的人看到她,就把她領到一個沙發圍成的小空間裏。
沙發圍成的圈子裏,有一個圓形的玻璃茶幾,茶幾上放着整瓶的紅酒和果汁,還有各色在這個季節,很難在市場上看到的水果。
那裏,已經坐着兩個女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比她早到了。
如果是其他場合,要她們陪舞,估計再多給錢,大家也不願意來,她們又不是舞女。
可是,這是陪着公司高管們跳舞啊,說不定她們未來的前途,就在這場舞會上呢!
所以,大家幾乎是抱着和蘇春榮一樣的心思,心甘情願過來的。
十點整的時候,party正式開始,舞池裏的樂隊首先演奏了一首歡快的探戈舞曲。
舞曲結束,一個二十幾歲,穿着西裝,打着領帶,胸口的西裝上衣袋那裏,還别着一支花束的年青男子,走到樂隊一邊的,一個不高的小台子上,手裏拿着一張白紙,對着麥克風在介紹今天到場的公司高管和外部來賓。
他每介紹到一位,四周便會響起一片掌聲。而被介紹的那位,也站在原地,向周圍的人們拱手抱拳,祝賀新年。
最後,那男子就用了激動和歡快的語氣喊:“現在,讓我們歡迎我們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姚大廈先生,還有董事長兼總經理夫人,抗抗品牌工作室設計總監姜抗抗女士,莅臨現場!”
接着,全場就響起了更爲熱烈的掌聲,經久不絕。
蘇春榮所在的地方,離着那個小講台比較遠,基本屬于角落了。看大廳裏所有人都随着掌聲站起來,她和幾個夥伴也都站起來,望向老闆即将出現的地方。
大廳的大門再次打開,老闆娘挽着老闆的胳膊,出現在大門口,然後就這樣相挽着,緩緩走進大廳。
抗抗一襲曳地的黑色晚禮服,長發盤在頭上,插了淡色花束裝扮,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面色紅潤,豔麗而不失莊重,不愧絕代佳人。
而老闆姚大廈也是身材高大,同樣的一身黑色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亂,挽着夫人,緩緩走向那個小講台,沿途和大家點頭示意。
“哇,絕配啊!”蘇春榮身邊一個女孩就不由驚呼。
“老闆好帥!”另一個女孩由衷贊歎。
“老闆娘才漂亮!”有一個女孩喊,“跟朱琳好像!好羨慕啊!”
而蘇春榮的眼光,基本都聚集在抗抗身上了。
身材,她跟抗抗有的一比,甚至比抗抗要瘦了許多。可風度、氣質、模樣,就根本和人家不是一個檔次了。
不知爲什麽,她心裏竟然升起了一絲絲嫉妒。
她的那個姚遠,是不是也會有一天,繼承了父母的家業,會像老闆一樣,挽着她,在這衆多精英當中走過呢?
但她随即就洩氣了。
據姚遠說,他的父母,隻不過在南方經營一家服裝批發商店,雖然也掙不少錢,可比起老闆來,那純粹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人家老闆光公司就開了兩個呢!
老闆夫婦走上講台,老闆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當然還是套話多一些,吉祥話多一些。
然後就是老闆娘抗抗也簡單說了幾句。最後,又上來幾位嘉賓,和老闆夫婦兩個互動,互相祝福一番。
再接下來,就是高管代表們的新年祝詞了。
台上具體講了些什麽,蘇春榮其實一句沒入耳,她的精力,都放在老闆娘抗抗身上了。
那個從容淡定,那個雍容華貴,是她根本學不來的。
她心裏就想,就算姚遠能做到這麽大的老闆,她也沒法和人家老闆娘抗抗相提并論。
想到這裏,心裏竟然産又生了一絲自卑,莫名地難過起來。
舞會終于開始,首先是聘請的專業表演團隊的表演,舞蹈、唱歌、鋼琴、大提琴、薩克斯獨奏……
在這些專業表演開始的時候,老闆夫婦還是相攜着,在高管和嘉賓中間走動,問候一下,住下來和人家講幾句,然後再去下一個目标。
到和大家基本打過了招呼,專業表演也就結束了,舞會正式開始。
抗抗沒有參加舞會,而是偷偷閃人了,家裏還有倆小猴兒等着她回去呢。再說她整天忙工作又忙孩子的,哪有時間學交誼舞啊?跳忠字舞她熟。
關鍵她和姚遠跳一曲還湊合,姚遠跳的還不如她呢,跟上戰場走正步似的,難看死了。兩個人自己在家自娛自樂還行,在這裏就不要丢人現眼了。
再說了,大家知道她會跳舞,萬一邀請她跳呢?她不去是不給人家面子,去了估計姚遠又不高興。
你和一個跳了,那麽别人呢?你不和誰跳得罪誰。這裏可不止公司的高管,還有其他關系單位的老大們,更有他們得罪不起的。
大家都知道老闆娘漂亮啊,巴不得和她共舞一曲。
所以,抗抗總是在舞會開始之前,和姚遠跟大家都打過了招呼以後,立馬閃人。
抗抗跑了,姚遠不能跑啊,要不主人都跑了,這不不給大家面子嗎?
所以,姚遠得留下來。
當然了,他也知道自己跳舞那兩把刷子,也就是抗抗肯将就他,還是不在大庭廣衆之下出醜的好。
待舞會開始,抗抗跑了,他就找幾個和他一樣,對跳舞不感興趣的朋友,找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喝酒聊天。
在商場裏混,各個方面你都得有朋友。有些是用錢打發的,有些是互相利用的,還有些是靠他吃飯的。
當然了,這樣的朋友,多數是不能算真朋友的。交往這樣的朋友,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少表述的穩妥一些。
好多書友說男主沒朋友,淨在女人堆裏混。呵呵,沒朋友你做什麽生意呀?有些東西大家腦補,至于爲什麽,就不用我說了吧?
言歸正傳。
蘇春榮直到看不到抗抗了,才把目光轉向她的老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