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船。”葉非看着自己身旁的陸是“阿是!這是不是就是我們要坐的船了?!好厲害!”
這艘郵輪通體呈銀白色,船身上還用噴漆新噴繪的大大的彩色圖案,顯得既拉風又鮮豔。
最讓葉非驚豔的是船身上的圖案是一個十分可愛的貓爪的圖案。
這艘巨大的郵輪停駐在海岸邊,像一隻巨大的銀色飛鷹落在了沙灘上,帥氣漂亮。
陸是則是默默的看了一下船票,确定是這艘了,才跟着排着隊的人将還在發呆的葉非拉着上了出遊輪。
檢票員看到兩人遞上來的船票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最後表情立馬嚴肅恭敬起來“一等船艙,甲闆上向右走最裏間,這是二位的房卡。”
葉非跟在陸是後面,看着他們倆隻分到了一張卡,忍不住指着自己問“我的呢?”
檢票員狐疑的看了一眼陸是和葉非“你們倆不是搭檔嗎?”
搭檔的話,血獵的身份,一般都是一張卡啊!
陸是總感覺這個檢票員看着自己和葉非的眼神除了對血獵的尊崇和向往之外,還有一些什麽古怪的東西,但是饒是以陸是的眼光都沒看出來是什麽。
總之不是什麽對他和小非年齡居然這麽小的驚訝就對了。
直到上了床将葉非安頓好陸是一番打聽之下,才明白那個檢票員詭異的眼光是爲了什麽。
陸是現在的真的後悔出發之前沒有狠狠的宰霍格院長一頓了,這個老家夥!居然拿兩張免費的船票給自己和小非,還一副給自己和小非提供了大便利的樣子!
陸是表示,自從他懂事到現在,這事還是第一次被人算計的這麽慘呢!
因爲血獵身份的原因,每一個正式血獵,無論等級高低,坐車坐船坐飛機都是可以直接免費定最好的座位。
因爲血獵實在是太少了,一百個人中未必能出現一個正式血獵,有天賦也未必能成爲血獵,很多隕落在了追求積分的道路上,很多消失在了任務中,真正走到這條道路上的血獵,無論等級高低,都是值得讓普通人尊重的人。
當然那些堕血,是直接被陸是排斥在血獵之外的。
葉非剛坐在船上的時候還沒有什麽不适應,到了晚上,遊輪開始起航了,她就慢慢的開始有點不舒服了。
希太則是語氣中透着十足十的嫌棄“你這個身體,怎麽就被折騰成這樣了?”
葉非強忍着惡心到想吐的欲望,在心裏憤憤的回擊他。
“我倒是不想這樣,你牛逼有本事你說怎麽辦?!”
希太語氣帶着森然和血腥的興奮說道“隻要你坑讓我掌控你的身體,别說解決這點小困難了,就是強狀如牛那都不叫事!”
希太對殺戮和嗜血永遠有着超乎尋常的精力。
葉非真的很想知道,是所有的吸血鬼都是這樣的,還是隻有這個變态是這樣的!
不過透過窗戶看着海上的景色,倒是第一次。
葉非睡不着,幹脆抱着被子跑到陸是的床上看外面的景色,陸是這個點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倒是方便了葉非這個喜歡東瞅瞅細看看的性子。
葉非的床位旁邊是金屬制的牆壁,而陸是的床位則是有個窗戶開着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
随着夜幕徹底降臨,柔和的月光也傾瀉而下,柔軟的撫摸過一寸寸的冰冷的虛空,輕輕地落到了室内的景物上。
白天深藍色的大海此刻看不出什麽東西了,好像是黑的,但是又慢慢地随着月光,迎着粼粼水光折射出銀色的光彩來。
隐約間,有飛魚越出。海風拂過海面,帶着冬天的冷意與無法形容的蕭瑟,沉重的,緩慢的奏響了一曲難言的自然音樂。
好像有一道輕柔的悅耳的女音在淺淺的吟唱着這場旅途的安眠曲,爲旅途中勞累的人們送上夜晚的禮歌。
葉非撐着腦袋,忍不住輕聲說“真漂亮啊。”
“蠢貨!快捂住耳朵!”
希太的聲音就是來的這麽猝不及防。
葉非一個激靈,立馬捂住了耳朵。
然後她現在聽見的就不隻是悅耳的安眠曲了,還有刺耳的警笛聲,慌亂的哭喊聲,以及驚慌的撕哄聲。
在這一片鬧哄哄的環境中,葉非勉強聽到了一句重點。
那就是——船長跳海自殺了!
這個消息把葉非吓得渾身一個激靈。
什麽情況?!
她不就是欣賞一個風景嗎?!怎麽一下這艘郵輪的老大就想不開自殺了?!
“丫頭!我告訴你,這艘郵輪不安全,在下一個碼頭就趕緊下來,不要再停留!”
葉非還是第一次聽到希太如此慌張的聲音。忍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船長不是自己跳下海的,而是有人……”如果說有人暗害的,那爲什麽說這艘船都不安全了?!
“他是自己跳下去的……上千年了,這個禁術居然還是出現了!”希太的聲音飽含着不甘。
葉非皺着眉,聽到外面已經有船上的相關人員開始組織船上的乘客進入自己的船艙,主持大局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麽,葉非想到希太的話,有一種隐隐的不安的感覺。
“你說,禁術?”
葉非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剛剛進入東蘭孤兒院什麽都不懂的小白了,希太這些天在不斷地給她科普血族血獵方面的知識,她當然知道禁術兩個字代表着什麽。
那是被人類和血族同時命令規定禁止使用的術法,也代表着極緻的邪惡和危險。
吸血鬼本身就是危險的代表了,所以在人類中的很多禁術,在吸血鬼那裏都不算什麽,可是如今希太口中這個禁術,分明是在血族中,都是明令禁止的東西,那麽,該有多可怕?!
希太不耐煩地說道“憑你和那個小子現在是不可能和這種術法對抗的,或者說就算你們成長到了我這種地步,對待這種禁術,都不敢小看。”
“船長,是因爲中了這種禁術嗎?”
“他?怎麽可能?他隻是因爲一點低級的魅惑之術罷了,還有你個蠢貨!我差點忘了!你也差點被那個低級的魅惑之術給誘導!”
葉非不服氣地說“你不是說血獵的力量對我沒用了嗎?!這裏難道還有吸血鬼給我們下咒不成?!”
希太被噎的沒說話了,他能說什麽?自己放的大話,哭着都要接受!
誰知道那個魅惑之術還會對葉非被自己加強了的體質有着那樣可怕的效果啊!
希太真的是沒話說了!
不過沒關系!希太暗搓搓的想,自己郁悶,這艘船上比自己郁悶的還大有人在呢!
比如,現在躲在甲闆下的那個小子。
躲在甲闆下的小子——陸是現在很是苦惱。
他親眼看着船長宛若被鬼附身了一般自己一躍跳下了海,那速度,那力氣,那果決性,說不是自殺都沒人相信!
陸是就是想攔都沒能攔得住!
他早就感覺這艘船有點詭異了,從上船的第一感覺,還有聖十字傳來的異動,這艘船上,絕對有點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所以他一直在外面看着,沒有想到百密一疏,他想着可能是會出來傷害人類,卻是沒想到那東西直接讓人類自己堕入死亡的深淵!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陸是緊緊地抿起唇。
這一次,怕是有一場硬仗了。
隻是,陸是聽着甲闆上傳來的聲音,一雙金色的眸子明滅着光芒。
那個主導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一定還在遊輪上!可是就是狡猾的過分。陸是窩在這下面半天,愣是找不出一點點線索!
倒是大晚上的寒風把他凍的夠嗆。
“聖十字,你說會是什麽東西呢?是吸血鬼,還是堕血的勢力?”
陸是輕聲問着脖子上的聖十字。
聖十字微微的顫抖起來。好像在表達着一種極端憤怒的情緒,陸是按住了它,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會是什麽東西,讓聖十字有這樣的情緒浮動?
不過聖十字無法回答,陸是可以自己猜測的,他更偏向于是堕血。
畢竟這艘郵輪上船的檢查,說寬松也不寬松,說嚴格也不嚴格,但是要放一個血族上了船,自己不可能沒有一點點感覺。
而人類中,隻有還是人類的堕血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這讓陸是忍不住想起了北秋北冬給自己說的那個北塔的不算秘密的秘密。
那就是北秋北冬根本不是什麽雙胞胎,他們是四胞胎!
北春北夏,就是堕血!
北塔對堕血了解的不深刻,更不知道成爲了堕血的血獵實力會有瘋狂的可怕上漲,所以北春北夏,已經是北塔公認的第一第二順位塔主繼承人了。
而北秋北冬,則是因爲實力一直停滞不前被懲罰到來參加生死試煉。
這中間,若說是沒有那兩個堕血的手筆,陸是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
北塔已經讓兩個堕血坐上了繼承人的位子,東塔的少塔主東月,不知道爲什麽,總是給他一種莫名的感覺,兩次被一個人控制……
東月的身上狀況不比北塔的好多少。
這真的是……
四塔的局勢,看起來一點也不樂觀,本身自己就岌岌可危的人類勢力,這樣的狀态,如何和血族抗争呢?
陸是閉上眼睛。
既然這樣……那麽不如就讓北塔東塔全部換掉好了!
一個核心爛了,沒關系,他會扶上新的核心!
北塔有北秋北冬兩兄弟,東塔,他也會找到合适的人選。
總有一天,他會肅清這些勢力,然後光明正大的回到陽閣!查清當年陸家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