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元年十月中旬。
劉君韬率軍一路向西挺進,沿途不斷遇到癿加思蘭派出的小股襲擾騎兵,但都被天策軍将士一一擊退。
不過,大軍的挺進速度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并且各部将士也都疲憊不已。
劉君韬見狀便下令大軍抱成一團,各部之間的距離全部拉近,不給鞑虜以可乘之機。
十幾天之後,癿加思蘭眼見明軍防備越來越嚴密,派出去襲擾的鐵騎傷亡開始增加,便下令全軍收縮,在哈密衛周邊進行布防,準備與明軍将士決一死戰。
随着鞑虜各部兵馬開始收縮,劉君韬當即下令各部加快挺進速度,沿途相繼收複了瓜州、罕東左衛、哈密大煙墩等地,并且嚴令陝西鎮兵馬在與京營兵馬換防之後即刻趕來,在沿途各地分兵駐守。
幾天之後,劉君韬率部駐軍哈密衛以東百裏左右的哈喇木提,天策軍各部将士一連急行軍十幾天,将士們也是疲憊不已,于是劉君韬便下令大軍在此停留三天,以作休整。
就在此時,劉君韬收到幕府情報部送來的緊急情報癿加思蘭已經勾結了盤踞在哈密衛以西、天山以南的吐魯番部,并且吐魯番部首領已經答應了癿加思蘭出兵支援的請求,在十幾天前集結了十萬兵馬東進,估計數日之内就會抵達哈密衛!
得知消息後,天策軍各鎮總兵官都是震驚不已,打了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斬殺了數萬鞑虜,現在倒好,癿加思蘭新增一個強有力的盟友,鞑虜大軍又增兵十萬!
可是與衆人不同,劉君韬聽聞消息後卻是不驚反喜,對手下衆人說道“此事太好了,這個癿加思蘭可是幫了本憲一個大忙!”
衆人都是不解,劉君韬大笑着說道“本憲正發愁我軍沒有繼續西進的理由,這下癿加思蘭勾結吐魯番公然抗拒朝廷大軍,正好給我送來了一個絕妙的出兵理由!”
于是,劉君韬下令全軍就地繼續停留幾天,等候後續給養,同時下令征調陝西行都司增調三萬兵馬火速趕來前線支援,限期二十天趕到。
衆人眼見劉君韬竟然準備繼續增兵,都是精神一振,看來此戰的規模又要進一步擴大了。
随着太原鎮總兵官嚴虎率領鷹揚軍将士趕到了前線,再加上陝西鎮增援的三萬大軍,用不了多久,在前線的明軍兵力将會增加到十二萬左右!
這還不算從北面夾擊哈密衛的長水軍、仆從軍鐵騎大軍的兵力。
此戰,明軍投入的兵馬已經超過三十萬!
就在衆人心神搖曳的時候,劉君韬對劉子安說道;“這個吐魯番在此時跳出來,還真是恰到好處!不過大家都對吐魯番的情況不太熟悉,情報部這些年來也對西域的情況下了不少的功夫,劉部長就被大家說一說吧。”
劉子安自然是當仁不讓,拱手對衆人說道“這吐魯番原本是蒙元殘餘,盤踞在哈密衛以西、天山以南的廣袤地域,到了如今兵勢強盛。而且,吐魯番一直窺伺哈密衛,想要占爲己有,此番吐魯番國王速檀阿力答應癿加思蘭出兵抵抗我軍,估計也是打了哈密衛的主意!”
劉子安頓了頓,接着說道“自景泰九年以來,吐魯番日漸強大起來,國王速檀阿力屢次借口國朝邊民滋事,先後統軍萬餘侵入哈密衛。當年哈密衛境内幾十年不聞兵革,豈是剽悍的吐魯番武士的對手?吐魯番大兵浩浩蕩蕩殺進哈密,把弩溫答力和明朝頒發的指揮使印绶連同大批金銀财寶、子女玉帛一起裝進布袋丢上馬背,載歌載舞地回家去了。這件事情當年在朝中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但由于當年瓦剌部、鞑靼部尚在,朝廷始終沒有下決心予以懲戒!”
劉君韬接着劉子安的話,說道;“如今,瓦剌部、鞑靼部已經灰飛煙滅,癿加思蘭所部鞑虜也即将覆滅,而吐魯番居然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簡直是自尋死路!所以本憲決定此戰,哈密衛僅僅是開端,大軍要一路向西,一直打到西域以西,順勢平定吐魯番,規複西域疆土!”
衆人一聽頓時熱血沸騰,這是開疆拓土、收複漢唐故地啊!作爲武人,還有什麽比這更加榮耀的!
“末将願随兵憲浴血奮戰、征戰天下!”
半個月之後,陝西行都司調集的三萬兵馬提前趕到,數日之後朝廷又加緊送來可供大軍使用一月的糧草,其餘的兵甲辎重無算,前線大軍已經休整完畢。
而且,劉君韬同時接到了瀚海鎮總兵官周宗勝送來的急報鐵騎大軍已經抵達哈密衛以北的草原,正在伺機而動!
得到這個消息,劉君韬也是十分高興,正準備下令各部将士整裝進軍,忽然得知癿加思蘭竟然派來了使者!
藍思齊和張玉清都主張不要見這個使者,畢竟此戰關乎大明國運,同樣也關系到癿加思蘭全族的身家性命,這個使者絕不是前來求和的,所以實在是沒有必要見。
不過劉君韬還有更深一層的考慮,畢竟在大戰之前多接觸一下敵人,更能清楚敵人的想法。
藍思齊和張玉清見狀也不再說什麽,而是一左一右侍立在旁邊。
沒過多久,癿加思蘭的使者便走進了中軍大帳。
此人三十多歲,一看就是漢人模樣,但卻帶着一頂圓形的白帽,穿着白色的長袍,顯得不倫不類。
劉君韬當即皺起了眉頭,臉色也随之陰沉了下去。
那使者見到劉君韬并不下跪行禮,而是以回教之禮見禮,張玉清當即斥責道“見到侯爺,爲何不行大禮,而用這等邪教之禮!”
那使者高傲的說道“如今西域已經盡是聖教之地、鐵騎之地,在西域聖教之禮就是最大的禮儀,爲何使不得!”
接着,使者對劉君韬說道“你們漢人不應該涉足這裏,這裏已經是真主阿拉祝福之地,不需要漢人世俗沾染,明國大軍要立刻退回去,否則真主之怒、鐵騎之威将讓你們漢人屍橫遍野!”
劉君韬聞言當即暴怒,大聲吼道“混賬東西!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本是漢人,如今信了一個邪教就敢背棄祖宗,自成外族,真是喪心病狂之輩!西域自千年之前就是漢唐故地,就是我漢家樂土,今日被夷狄侵占、被邪教侵蝕,這是我漢家之恥!更是你們這些數典忘祖之輩造下的罪孽!”
“信了回教就自外與華夏、自外于皇漢,如此行徑,與漢奸何異!”
劉君韬大罵一番之後,便說道“如今我皇明天兵屢戰屢捷,就是要揮師西進,将萬裏西域重新納進華夏之中,用夷狄的鮮血來洗刷這奇恥大辱!至于你們這回纥邪教,此戰過後,本憲便要一體禁絕,要讓這下等、卑賤的邪教永遠消失!”
那使者聞言當即呆滞不言,而後便惱怒起來,對着劉君韬破口大罵。
藍思齊和張玉清都是憤怒不已,二人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信了邪教,轉身便對自己的祖宗、母族如此鄙視,簡直不可理喻。
而劉君韬則是感到無比的悲哀,像使者這種人在後世很多,信了回教便将民族改爲回,甚至爲了國家規定的某種不公平優待政策便更改族别,将堂堂的漢族改爲少數~民~族,使得堂堂漢人成爲了二等~人;甚至不少人都争先恐後的移~民,轉過頭來就去跪舔外國,而對自己的祖國橫眉冷對、口出狂言,對自己的同胞充滿了鄙視,就連外國人都看不下去,這不是漢奸是什麽?
祖宗、血統、民族、國家,在這些人的眼中一文不值,他們眼中隻有金錢、利益,他們心中充滿了自卑、愚昧,以及自私自利!
有那麽一段時間,劉君韬恨不得将這些人通通殺光,華夏不需要這種雜碎!可是當年劉君韬隻是一個在校學生,對這種情況隻能是痛心疾首,而又無可奈何!
到了如今,劉君韬麾下擁兵幾十萬,已經有了改變這種情況的能力,便絕不會讓這種人渣再存在下去,也絕不會讓後世的那種病态的現象出現!
華夏是炎黃子孫的華夏,何爲炎黃子孫?
便是大漢子民!便是以漢人爲核心,以華夏本土各族百姓爲枝葉組成的龐大族群!
而那些數典忘祖、甘心投靠異族,企圖聯合異族以邪教禍亂華夏的人渣,唯一的下場便是死無葬身之地、遺臭萬年!
“如今吐魯番的十萬大軍已經抵達哈密衛以北駐紮,明國豈是我們的對手……”
劉君韬此時憤怒不已,不待那使者說完,便猛地拔出長刀,一刀枭首,那使者到死都不敢相信,劉君韬竟然會直接親自動手殺了自己!
“兵憲!”
藍思齊和張玉清也是下了一跳。
劉君韬稍微冷靜了一下,說道“将這個雜碎的首級挂在轅門上示衆!”
“是!”
“兩天後,大軍兵發哈密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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