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君韬眼見胡德興想要看看青壯們的訓練情況,也是有心在其面前露一手,當即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骁軍、嚴虎!召集大家列隊!”
“好嘞!”
“是!”
隻見張骁軍和嚴虎快步跑回人群之中,沒過一會兒就大聲招呼一百三十多名青壯站好了隊列。
劉君韬笑着說道“胡大人,請!”
胡德興此時還是滿是吃驚的表情,特别是見到那一百三十多名青壯在如此短的時間内,就派成了像是豆腐塊一般的方陣,無論橫排還是豎排都是一條直線,非常的整齊,心中贊歎不已“好家夥!要不是親眼見到,誰能相信這些青壯隻訓練了幾天時間啊!就算是鎮上百戶所裏的兵丁也沒有這樣的精氣神吧?”
胡德興看了看滿臉笑意的劉君韬,心中暗道“這小子還真是有兩把刷子,我可要好好籠絡一把,這可是個人才啊,以後一定會用得上!”
“原先帶人來着魚山集隻是看在郭員外的面子上,隻要保證郭員外一家就好。現在看來,我還真得盡盡心了!”
胡德興正想着,旁邊的郭永忠也是笑着說道“呵呵,胡大人,咱們近前看看?”
“嗯?”
胡德興笑着說道“哈哈!好說、好說,咱們過去看看!”
說完,衆人便在劉君韬的引領下走到近前,之後劉君韬對着張骁軍點了點頭,說道“大家都精神點,讓胡大人給咱們指點指點,開始!”
話音剛落,張骁軍便大吼一聲“向右轉!”
加上張骁軍一共一百三十六人同時轉向,整個方陣絲毫不亂的變換了方向,整齊劃一、如同一人一般。
“前進!”
“必勝!必勝!必勝!”
隻見一百三十六名青壯齊聲高呼必勝,朝着前方齊步走去,整個方陣就像是一面方方正正的牆面,向前推進着,一往無前。
這一下,不但是胡德興看得目瞪口呆,就連不遠處湊過來看熱鬧的十幾名衛所兵也是瞠目結舌、啧啧稱奇。
胡德興和這十幾名手下都是百戶所裏的精銳,這些人都是行伍中人,内行看門道!在胡德興等人看來,雖然現在劉君韬訓練出來的這些青壯隻是簡單的走走隊列,但如此整齊劃一的方陣,可是軍伍的基礎,隻要給這些青壯配備上長槍、戰刀,那這方陣就瞬間變成了橫行沙場的戰陣!
“這樣嚴整的戰陣真是罕見!别說是對付魚山上的土匪了,估計就是百戶大人手下的兵丁都不是對手啊!”
胡德興心中感慨着,忽然聽到一聲呼喊傳來“快速前進!”
“必勝!必勝!必勝!”
胡德興回過神來急忙看向了遠處已經再次變換方向,朝着自己這邊開過來的青壯方陣,隻見一百三十六人組成的方陣正在跑步前進着,讓人不敢相信的是,數百步遠的距離,這些青壯竟然不用中途整隊,就這樣整齊劃一的跑了回來!
待到方陣停在了胡德興的跟前,胡德興急忙上前查看,隻見一百三十六人的方陣依舊是“橫平豎直”、絲毫不亂!
“精銳!這他娘的才是精銳!”
胡德興像是見到了絕世美女一般傻笑着,心中暗道“這支青壯要是裝備上精良的兵器,絕對抵得上兩百人,不!三百人!”
劉君韬在一旁看了看胡德興的樣子,心中一陣暗笑“這個胡小旗也是沒見過什麽精銳,這種訓練水平比後世的差遠了。要是讓這胡小旗見識一下後世大閱兵的盛況,估計能當場休克!”
“胡大人,您看我的這些兄弟如何?還請胡大人指點一二!”
胡德興聞言看了看微笑着的劉君韬,略顯尴尬的咳嗽了一聲,說道“好說、好說!君韬兄弟果然是有大本事的少年才俊啊,咱們魚山集的這些壯士也都是可造之材!依我之見,咱們對付魚山土匪可算是勝券在握啊!”
此話一出,包括郭永忠、張白圭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滿心歡喜。畢竟在此之前衆人對即将到來的剿匪之戰都是心中沒底,現在有胡德興這個“内行人”給于了肯定,衆人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不過……”
衆人聞言先是一驚,都是看向了胡德興,提着心等待着下文。
“不過,咱們魚山集的青壯連練總民團都不是,無權打造、裝備兵刃,沒有趁手的家夥,再好的方陣也發揮不出戰力啊!”
這一下,衆人都是看向了劉君韬,隻見劉君韬笑着說道“哈哈,胡大人有所不知,雖然我魚山集沒有什麽精良兵甲,但也還有張師傅趕制的木制長槍,足以擊敗魚山賊匪了!”
胡德興聞言疑惑地看了看劉君韬問道“兄弟是認真啊?”
“嗯!認真的!”
胡德興咂了咂嘴,微微搖了搖頭,并沒有說什麽,顯然是并不贊同劉君韬的說法,認爲這些匆忙趕制的木制長槍絕不是土匪手中利刃的對手。
這也讓郭永忠和張白圭剛剛火熱起來的心又涼了不少。
“胡大人,再好的兵刃放在羔羊手中也隻能用來割草,而獅虎就算是手無寸鐵,那也照樣是百獸之王!此戰,我魚山集必勝!”
聽完劉君韬的話,衆人都是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仿佛劉君韬不是一個帶着大家準備剿匪的毛頭小子,而是即将率軍出征橫掃敵國的總兵大将。
胡德興意識到自己也被劉君韬的氣勢震住了,不動聲色的捏了捏鼻子掩飾了一下。
這時,郭永忠笑着說道“胡大人,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還是先到我家休息一下,今晚咱們來個不醉不休如何?”
胡德興笑着說道“好說、好說!君韬兄弟咱們一起,我和君韬兄弟投緣,可是有一肚子的話要和君韬兄弟說啊!”
劉君韬當即笑着答應了下來,自己也正好有許多事情想要從胡德興這裏探聽一番。
于是,劉君韬随同郭永忠、張白圭、胡德興一同來到了郭家,張骁軍、嚴虎招呼着胡德興的十幾個手下避暑休息,一百三十多名青壯則是借了胡德興的光,下午時分便全都放假回家了。
郭家。
衆人先是客氣了一番,之後劉君韬便對胡德興恭維了起來,說得胡德興大笑連連。旁邊侍奉茶水的唐宇也是不停的說着奉承的話,更是讓胡德興心情大好。
“胡大人,我等在這魚山集消息閉塞,胡大人久在滑口鎮一定是見多識廣,外面可有什麽大事,也和我等說一說,讓我們長長見識?”
劉君韬的這番話,頓時就引來了衆人疑惑的目光,郭永忠和張白圭都是奇怪,這魚山土匪還沒幹掉,不趕緊和胡小旗商議一下剿匪的事情,怎麽就想着詢問外面的事情了?
胡德興也是一愣,然後說道“君韬兄弟啊,我哪裏知道什麽大事啊,朝廷的下發消息都是隻發到縣官那裏,我這樣的小旗官是見不到了。不過,滑口鎮的趣事我倒是可以和君韬兄弟說上三天三夜!”
劉君韬聞言心中也是啞然失笑,暗道自己是有些異想天開了,于是便說道“哈哈,我也是心中好奇而已,無妨!咱們還是談一談剿匪的事情吧。”
胡德興頓時來了精神,問道“君韬兄弟準備如何打這一仗?”
張白圭和郭永忠也是來了精神,唐宇更是站在一邊抱着茶壺投來了目光。
劉君韬略微思索了一番,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方案,而是反問道“敢問大人,可否知道那魚山賊匪的詳細底細?我這幾天已經問了魚山集的鄉親們,雖然我魚山集深受那魚山土匪之害,但是對其底細還真是知之不詳。”
胡德興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嗯!不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不過,那魚山土匪向來都是法外之徒,具體的情況官府也是知之不詳啊!隻知道那匪首外号叫做鎮八方,手下有八個頭目,麾下土匪喽啰數量不明。”
“那魚山土匪可有馬隊、火器?”
此話一出,胡德興便大笑了起來“哈哈!君韬兄弟莫要說笑了,那是土匪,又不是官軍,哪裏來的馬隊、火器?”
“這樣就好!”
劉君韬抱拳對胡德興大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君韬就鬥膽請大人留守魚山集,我帶着衆青壯主動出擊,殺上魚山!”
“君韬具體準備如何行事?”郭永忠、張白圭、胡德興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咱們沒有像樣的兵器,沒有辦法強攻魚山匪寨的,所以隻能用計。我準備引蛇出洞,将那魚山土匪一股一股的引下山來,分批殲滅之,如此匪寨可不攻自破!”
胡德興沉聲說道“這個辦法是沒錯,但是如何引誘土匪下山?”
“之前蘆葦蕩不是燒了一場大火嗎?我斷定那魚山土匪一定會派人下山查看的,隻要是抓到幾個活口,我就不信那魚山土匪不下山!”
與此同時,蘆葦蕩中魚山土匪中的老六“惡蛟龍”、老七“雲中鷹”以及老八“雪地虎”正在等待消息。
沒過一會兒,便見幾個小喽啰從蘆葦叢中鑽了出來,跑過來說道“啓禀六爺、七爺、八爺,蘆葦蕩周圍的大小村子大多有了回信,并沒有發現官軍的蹤迹,也沒有打探到和前幾日大火相關的消息。不過因爲咱們的人手不夠,北面暫時還沒派人去打探。”
老八“雪地虎”問道“北面有哪些村子?”
“北面最近的就是魚山集了!”
老八“雪地虎”看了其餘兩人一眼,見老六、老七都是點了點頭,便對小喽啰大聲吼道“馬上派人去看看,有了消息立刻回報!”
“得令!”
待那幾個小喽啰離開之後,老八“雪地虎”便對其餘兩人說道“六哥、七哥,會是那魚山集之人做的嗎?”
老七“雲中鷹”并沒有說話,老六“惡蛟龍”則是冷冷的說道“看看再說吧!如果始終打探不出消息,那就找個村子滅了,出一出我等心中的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