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事兒,高廠長當即就開口提出來道“陳媛媛同志,既然你有那個志向和決心要爲建設國家貢獻出自己。那我這裏正好有一份工作讓你奉獻。你隻要不嫌錢少就行。”
陳媛媛聽到這話,立馬就感覺到了高廠長這是不懷好意,要給她挖坑呢。
她當今也沒有直接應承下來,而是開了口道“高廠長您能先跟我說一說,您打算怎麽安排我吧?咱們最偉大的主席曾經說過,人貴在自知之明。我這個人雖然有決心,有志氣要爲自己的國家奉獻犧牲自己,但是還是得量力而行的。畢竟在廠裏頭軋鋼熔鋼這樣的重體力活,如果讓我這樣的小身闆去幹的話,那就是給廠裏頭添麻煩。說不定咱們廠裏頭還因爲我耽誤了大煉鋼的進程。”
見陳媛媛小小年紀就能說出個這二五八來,劉工會主席當即就慢慢的放下了自己正在喝的茶。
他笑着對衆人開口道“我瞧着這位小同志雖然年紀小,但是這言談舉止可不一般啊。一看就是讀過許多書的文化人。這麽小的年紀的初中畢業生,未來可堪造就啊。小同志思想覺悟高,咱們這些做大人的就不能打擊她的思想熱情,爲了不荒廢她的學業,也爲了支持她的理想,我呢就建議,給她安排一個寫字的工作。把她就安排到咱們的組織部裏頭的宣傳部怎麽樣?我覺得她今天早上做的這個廣播就挺好的。”
高廠長一見自己的老對頭,既然給陳媛媛安排了,自己最不想給她安排的一個工作,高廠長那笑得像是一個彌勒佛似的臉當即就有些僵了。
而他身後的那個孟秘書,則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劉工會主席明明知道,自家高廠長的兒子如今就在宣傳部工作……
而宣傳部早就成了咱們廠長的打頭陣,鞏固己方陣營的的前沿基地了。
劉工會主席他把陳媛媛這麽一個人安排到他們的這邊地兒,這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這是商量好了的,明晃晃的要往他們這邊塞人是吧?
陳媛媛多年在名利場上打滾,卻讓自己不沾上一點污痕,那是因爲她生來就生出了一雙利眼。
她隻要跟對方來幾回眼神接觸,說幾句話,她就能夠立馬知道誰對她真心實意,誰又對她虛情假意,誰對她逢場作戲,誰又對她僞裝深情。
她此時此刻更加知道,面前的人誰對她有益,誰要對她不利。
陳媛媛沒有領會這些人的暗潮洶湧,這個時候她直接戲精附體,紅着眼眶,一臉感動又感激的望着在場的劉工會主席和高廠長。
她不等别人發話,直接對着他們兩個彎腰躬身道“我陳媛媛在這裏特别的感謝領導們,能讓我有這個機會站在這裏。感謝領導們讓我能夠在組織的宣傳部工作。我雖然因爲年紀小的原因沒有入黨。可是我每天都在深刻的領會着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心中始終不忘牢記我們工人階級的使命!”
高廠長這個時候一聽到陳媛媛此時此刻竟然爲了自己去向自己拍闆了,他這心裏頭當即就覺得有些不得勁了。
這個小孤女,怎麽盡挑對自己好的說。
她莫不是不把我這個高廠長放在眼裏吧?
陳媛媛才不管在場的人會怎麽想,她覺得自己今天這一次來,還真沒有白費她功夫。
宣傳部的工作,不錯。
寫寫稿子,對着大喇叭,念念稿子,這事兒累也不着她。
她很喜歡。
劉工會主席見陳媛媛此時此刻衣服樂的見不着邊的樣,他嘴角當即就露出了一分笑。
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同志,你現在雖然已經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工作了。那麽,你如果還寄住在别人家,那就是給别人家添麻煩了。要不,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廠裏頭。咱們這廠裏頭不是還有宿舍嗎?咱們就請高廠長替你安排一間。另外,你那個糧食關系直接轉到咱們廠子裏來。這以後啊,凡是吃的用的,你都得到咱們廠子裏頭吃用。到時候也礙不着别人了。”
“小同志啊,我很欣賞你。你這一份自立自強,不想依靠他人的勁頭兒,還真是讓我動容。”
劉工會主席是一個長得比較瘦削的人。
那張臉黑不溜秋的。
像是下過很多年的煤礦廠似的。
雖然他長相硬朗,顴骨有些高,但是此時此刻他說起話來的時候,陳媛媛覺得她說得特别動聽,特别的對她胃口。
那還真是說到了她的心坎上了。
陳媛媛這個時候可以舉手發誓,她這一輩子還真沒有見過像自己眼前的這一位劉工會主席一般,親切,友好,善良,熱情的。
這真真是一個大好人呢。
陳媛媛對劉工會主席的安排,那是滿心的滿意。
而被劉工會主席暗地裏指使安排的高廠長,則是愣在了當場。
這劉工會主席,這張嘴怎麽就這麽喜歡惹事兒?
這空口白牙的就說出來了,給陳媛媛安排一間宿舍……
這宿舍,是有那麽好安排的嗎?
要是好安排的話,有多餘的地住的話,那像王大勇家一大家子的幾十口人,還用得着全擠在一塊兒?
況且,也不止他們家。
幾乎他們廠子裏頭的兩萬多個職工,這會兒都是十幾口子,幾十口子的,全擠在不到四十平方米,又或者是二十平方米的地方住。
想到這裏,高廠長當即就對着劉工會主席擺擺手道“劉主席,你可千萬不要難爲我。這職工宿舍本來就緊張,天天都有人求到我這裏,讓我給安排一間。可我手上哪裏有那樣的資源?我總不可能平白無故的給他們變出來一棟樓吧?你讓我給這位小同志安排宿舍這件事情,我可是真的辦不到。”
劉工會主席聽到這話,倒是笑得一臉燦爛的點了點頭。
“高廠長,我知道你辦不到。不過,這位小同志的糧食關系,你總得幫忙轉一轉吧?當年她寄住在那王大勇一家,這事兒可是你負責的。你還記得不?”
高廠長聽到這話,臉色僵了僵。頓時就感覺劉工會主席今天應該是有備而來。
陳媛媛這個人,不過他故意拿來做筏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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