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輝灑下,給護龍山莊帶來一層朦胧而神秘的『色』彩。
在護龍山莊的校場之上,盤踞着兩條長達三四丈的石龍雕像,張牙舞爪,好不威風。在月光下更是栩栩如生,仿佛随時都能破空飛天。
在石龍的陰影中,站着一道人影,目若秋水,出神的望着天上的那一輪明月,也不知在思考着什麽。
每當天上月圓,上官海棠總是會想起一些傷心的往事。
她的家小時候乃富貴之家,父親也是一個大善人,救濟貧困,修橋鋪路。
可也是因此,引起了一夥匪徒的觊觎,燒殺劫掠,全家死于非命。而唯有她,在屍體中躲了三天三夜,最後才被鐵膽神候救出。
自那時起,她便隻有躲在暗處,她能夠看見别人,别人看不見她時,才會有幾許的安全感。
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卻也成了她的心病。
“師姐,你果然在這裏。”
不遠處,一道白『色』的人影走了過來,白衣如雪,溫潤如玉,帶着飄然之态,正是李君逢,他手中還拿着兩個酒壺。
上官海棠眸光流轉,紅唇親啓,笑着道:“師弟,恭喜你成了“黃字一号密探”。不過怎麽還不去睡覺,都這麽晚了。”
李君逢走近,也學着上官海棠靠在石龍上,笑着道:“因爲想找師姐你說會話啊,師姐不會不歡迎吧。”
說着,遞給了上官海棠一壺酒。
上官海棠接了過去,不禁失笑道:“以前在山莊的時候,我們就經常背着師父偷酒喝。”
說罷,便仰着頭咕噜咕噜喝了幾口。若論氣魄豪邁,師姐可是不輸人半點。
李君逢“幽怨”的望了她一眼,歎息似的說道:“是啊,還有人偷酒被師父給抓住了,一下就把她的師弟供出來了,害的她師弟被罰抄幾百遍經書。”
上官海棠吐了吐粉舌,俏皮道:“一個人抄書多無聊啊,兩個人抄書才有趣。再說啦,師弟你出賣我的次數,絕對比我出賣你的次數多得多。”
這兩個家夥,童年除了彼此外就沒有玩伴,因此一遇到事,就選擇讓對方一起承擔,無論好壞。
李君逢哈哈一笑,又撿了些童年趣事來講,兩人的心情都很不錯,時間過得飛快。
莫約過了半刻時辰,上官海棠這才道:“師弟,你這家夥屬于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才不信你是沒事找我。”
李君逢打了個響指道:“到底還是師姐了解我,我到這裏來是想要問師姐一件事。”
上官海棠笑道:“你我師姐弟,有什麽事便直接問我就是了。”
李君逢笑道:“很簡單,我就想知道,是那個缺德的家夥在考核的酒菜裏下的毒『藥』,又在下一關放的**香。”
上官海棠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滞,又道:“師弟,這本是考核的一部分,難道你還想要報複那設計關卡的人嗎?”
李君逢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海棠,笑着道:“不不不,我可不會報複,我隻是想要給那家夥看一個大寶貝。”
上官海棠語重心長的說道:師弟,你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那考核的内容越難,也就越證明你的優秀,也就越讓義父看重,你應該感謝那人才對。
李君逢眼睛直視着上官海棠,目光灼灼道:“師姐,給酒菜裏面下毒的,不會就是你吧?”
上官海棠帶着幾分嬌嗔的語氣說道:“師弟你說笑了,我們可是同門中人,我可不會對你動手。”
李君逢卻也不多說,走上前去,握住上官海棠的一隻柔滑細膩的芊手,直直的看着她。
盯
上官海棠被他看得臉蛋滾燙,扭過頭去,嬌嗔道:“好啦好啦,就是我動的手,誰讓你小子總是作弄我啦,調皮搗蛋,出山莊也不來找我。而且這也是義父吩咐的,務必讓你中毒。”
李君逢在醫術方面并不是特别擅長,但在下毒、解毒方面倒是有着很深的研究。
尋常毒『藥』于他而言一眼就可以看穿,就算是那些下毒方面的行家也很難讓他中招。
并且,李君逢在江湖中都是以“劍仙”而聞名,料想鐵膽神候也不會花費如此功夫來對付他。
所以隻有對李君逢極爲了解,卻同樣精通毒『藥』的師姐才能施展出如此手段。
“好啦,我都已經說出來啦,你還不快放手。”上官海棠咬着嘴唇,輕聲說道。
“不能。”李君逢笑道:“我一放手,你隻怕立刻就要跑掉。”
上官海棠苦着臉道:“師弟,這是義父吩咐我做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若要找麻煩,也應該去找他才對。”
李君逢一本正經道:“可我打不過他,就隻能找你的麻煩。”
上官海棠委屈道:“那師弟你要怎麽才能放過我。”
李君逢思忖了一番,笑道:“師姐,就請你聽我唱一首歌吧。”
上官海棠疑『惑』道:“聽你唱歌?”
她原本以爲李君逢是要故意爲難,卻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輕松的一個要求。
李君逢點了點頭道:“對呀,唱歌。”
上官海棠道:“那你保證唱完了,便不再爲難我。”
李君逢道:“好,我保證。”
上官海棠美眸中閃爍着光芒,笑靥如花道:“那你唱吧。”
她小時候也經常聽李君逢唱歌,隻是李君逢唱出來的歌曲大多都有些怪異,但卻又出奇的動聽。
李君逢咳咳了兩聲,眼中蘊着笑意,開口唱道。
“去年今日此門中,
映日荷花别樣紅。
飛流直下三千尺,
人生長恨水長東。
相見時難别亦難,
一别西風又一年。
明朝散發弄扁舟,
載将離恨過江南。”
……
這才一開口,上官海棠便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笑的花枝『亂』顫,肚子發疼。
若不是李君逢還牽着她一隻手,指不定還要做出什麽不雅的舉動出來。
一曲唱罷,李君逢便笑道:“怎麽樣,這首歌如何呢。”
上官海棠臉上的笑意還未散去,把酒壺放在一邊,『揉』了『揉』肚子道:“唱的很不錯,不過你可以将我的手放開了嗎?”
李君逢放開了她的手,卻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道:“接下來我唱你跳,就像小時候那樣。”
上官海棠『摸』了『摸』額頭,欣然道:“好呀!”
李君逢打着節拍,笑着唱道:“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起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直想換的半世逍遙……”
上官海棠素手往秀發一抹,頓時三千青絲垂洩。她足尖輕點地面,纖腰扭動,整個人便宛如蝴蝶般輕盈的轉動起來,翩跹如九天仙女。
“師弟啊,有的時候你還真是讨人喜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