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交手時,玉羅刹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實力,李君逢完全被碾壓,若非依靠着血梅花,便有殒命之危。
如今,數月過去。
玉羅刹被血梅花重傷,并未恢複全部功力,但一身神魔勁卻依舊是兇悍異常。
而李君逢經過這段時日的苦修,以及一場場激戰,武功有了長足的進步。
此消彼長之下,誰勝誰負,還不好說。
嗤嗤嗤
兩人的拳掌還未交擊,兩股無形的氣機便已交鋒個不停,無數細微的氣勁在方寸之間碰撞不絕,發出道道銳利的聲音。
嘭
李君逢的拳頭、玉羅刹的手掌終于碰撞起來,氣勁騰旋,飛沙走石,朝着四面八方彌散。
兩人再一次交鋒,卻是旗鼓相當,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好好好,難怪你敢找上門來,原來實力已經精進到了這般地步,可惜,還遠遠不夠。”
玉羅刹足尖一頓,立足所在的殿頂怦然炸開,再次向李君逢殺來。
玉羅刹再一次出手,已無任何小觑之心,渾身爆發一股缥缈茫然的氣機,整個人如神如魔,散發着神異的力量。
李君逢不閃不避,揮掌迎擊。
兩人以快打快,拳掌不斷交擊。
玉羅刹渾身勁氣鼓『蕩』,神魔勁萦繞周遭。李君逢亦是催動“日輪”,打出至陽至剛的一擊。
兩人且戰且走,所過之處,如狂飙席卷。整個宮殿再次遭到摧殘,磚瓦碎石紛紛化作齑粉,宮牆次第洞裂。
他們已經戰至雪地之中,身影宛如神龍天驕,呼嘯的狂風,卷動滿地的積雪,猶如兩條雪龍,在空中極盡變化。
玉羅刹面『露』正『色』,他未曾想到,短短數月時間,李君逢竟已精進到了這般地步。
數月之前,無論李君逢使出何種招式,他都能輕松應付,可到了如今,其已然然能夠與他分庭抗禮。
呼
青『色』的衣袍之中,玉羅刹的一隻手猶如清風般拂動,帶來的确是宛如滾雷般的可怕掌力。
破空一擊,滿地的積雪被勁風激『蕩』,宛如引燃了一顆顆地雷一般。
漫天積雪在空中一攪,竟然化作一條神龍,淩空朝着李君逢撲了下來。
如今此雄渾的掌力,即使不能冠絕古今,但橫推天下,卻已經是足夠了。
可他卻偏偏遇到了李君逢,遇到了将“日神圖”越發完善的李君逢。
李君逢揮出一拳,日輪在瘋狂的轉動着,滾滾熱浪至他全身上下散發而出,以他爲中心,方圓一丈之内的積雪已經融化爲熱水。
随着這一拳轟擊,那積雪所化的熱水凝聚成一道水柱,張牙舞爪,淩空咆哮,其昂揚姿态宛如一條出水蛟龍。
這一掌聲勢之盛,絲毫不在玉羅刹雷霆般的掌力之下。
轟
兩道破空掌力驟然碰撞,便發出劇烈的轟鳴聲。一股無形漣漪至兩人交手中擴散,使得他們五丈之内積雪被清『蕩』一空。
熱水、積雪所化作的兩天蛟龍又是一聲咆哮碰撞,然後雙雙破碎開來。
積雪簌簌掉在地上,可那一道道水珠在空中卻化作無數水劍,利矢般向玉羅刹攢『射』而出。
玉羅刹身形擊退,同時拍出兩掌,衣袍鼓『蕩』,欲要将數道水劍化解。
最終,絕大部分水劍被化解,卻依舊有一道水劍在玉羅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李君逢并未乘勝追擊,而是笑着道“看來你也并非我想象中那般厲害,今日之後,上一任魔教教主就要真的仙逝了。”
玉羅刹看了看手臂上這道傷痕,冷笑一聲“好好好,你的進步的确是驚人,竟已能傷到我了。”
李君逢道“非但要傷了你,還要取你『性』命。”
玉羅刹搖了搖頭道“嘴上功夫倒是利索,你且看看看本座爲你精心準備的武器吧。”
玉羅刹驟然身形一掠,來到了先前的那一片宮殿的廢墟之中。
他一跺腳,“嘭”的一聲,從地下竟然飛出了一把劍,被他攥在手心。
這一把劍黃金吞口,黑魚皮鞘,上面還綴着三顆夜明珠。
“本座已經很久沒有用武器了,這一把劍,乃是本座爲你的那一把血梅花特意鑄造的。”
玉羅刹淡淡的開口道。
至他武功大成以來,便沒有人能夠讓他再動用武器。
或者說,到了他這個地步,摘葉飛花,皆是利器,用不用武器已經關系不大了。
而他在血梅花裏吃了虧,那血梅花中的三千零七十二根讓他至今記憶尤深。若是距離近了,他依舊沒把握完全将其躲開。
爲此,玉羅刹花費了一番苦功夫,特地鑄就了這一把神奇的劍。
非但契合他的武功,還能夠克制住血梅花。
李君逢取下腰間的血梅花,笑道“哦,那快出劍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見到了新的武器、新的招式,總是會很感興趣。
锵啷
玉羅刹手中的劍已經出鞘,劍光璀璨,速度宛如閃電。他的劍法似乎比起西門吹雪、葉孤城的更強了幾分。
“好劍法。”
李君逢眼中一亮,血梅劍也拔了出來。
可這樣的劍法,雖然很是驚豔,但對于李君逢來說,莫說是将他殺死,就算是要将他打敗也絕無可能。
李君逢知道,玉羅刹這一劍必然還會有新的變化。
果然,李君逢很快就見識到了這把劍的新變化。
李君逢見過的奇門兵器數不勝數,就連他手中的血梅花,“傘中藏劍”也是極爲奧妙的一招。
可若是與眼前這一把劍比起來,卻顯得正常了許多。
咔嚓,咔嚓,咔嚓。
劍到中途,玉羅刹輕輕一抖,這一把劍就發出了好似無數齒輪、機括轉動的聲音。
而這一把劍的劍身,忽然就破碎開來,劍光也瞬間攪的漫天皆是。
在這一刻這把劍竟然就化作了千百條銀蛇,化成了滿天星雨,無數的劍刃碎片在空中飛舞,每一片襲向李君逢的要害。
李君逢微一吃驚,手中血梅劍的反應卻是不慢,劍光展開,宛如水銀一般垂洩開來,形成一道難以想象的光幕,将他整個人擋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