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逢在藍胡子身上一『摸』,一塊玉牌便出現在他的手上。
這倒并不出乎李君逢的意料,藍胡子是個狡猾的人,狡猾的人通常很多疑,他們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他們自己。
李君逢『摸』了『摸』手上的牌子,溫潤晶瑩,的确是一塊好玉。
玉牌并不大,正面卻刻着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地煞,反面還刻着部梵經,從頭到尾,有一千多字,讓人匪夷所思。
李君逢在羅刹牌上仔仔細細的瞧了個遍,然後搖頭一笑,這玉牌果然出自妙手老闆朱停之手。
除了他外,鮮有人能夠仿造出如此『逼』真的羅刹牌。
朱大老闆仿造赝品時,有一個『毛』病,他總會在赝品上留下一道痕迹,故意讓人去找。
比如仿造韓幹的馬,就往往故意會在馬鬃間畫條小小的『毛』蟲。而這一塊羅刹牌也一樣,那散花的天女中,其中一個就是老闆娘的臉。
砰砰砰
忽然間數道悶響聲傳來,十八道影子忽然竄到了房間之中,占據着各個方位。
十八個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手中拿着不同的兵器,身上散發出淩然的煞氣,顯然并非尋常之輩。
“黑虎總堂之下又分設黃犬、灰狼、白鴿三堂。”
“黃犬堂負責追蹤、白鴿堂負責刺殺和傳遞消息、灰狼堂負責搏殺。如今灰狼堂的十八頭狼都出來了,看來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李君逢眼神動也不動,細細摩挲着手上的羅刹牌,笑着說道。
薛冰不由得向李君逢靠了靠,一雙美眸中卻流『露』出幾許戰意。這一路走來,李君逢閑暇時也傳了她幾手功夫,實力增長不少,此時也是手癢難耐。
同時,她這一路上見識了李君逢許多手段,這十八人雖然看起來吓人,卻并未讓他感到絕望。
“哈哈哈,閣下可是天下聞名的玉尊者,莫說是十八頭狼,就是整個灰狼堂出動,也不足爲奇。”
又一個聲音傳來,随即一道人影從大門走了進來,這人面『露』笑容,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你怎麽會是你”李君逢與薛冰波瀾不興,而意識逐漸恢複過來的藍胡子卻吃驚的說道。
眼前這人,正是他的小舅子,銀鹞子方玉飛。
李君逢笑了笑,說道“藍胡子,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你的這位小舅子便是黑虎堂主飛天玉虎。”
飛天玉虎搖頭道“他的确是個自以爲是蠢貨,以爲能夠将天下所有人玩弄于手掌之中,卻不知自己才是最大的蠢貨。”
藍胡子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兀自不肯相信。
他的小舅子竟然是黑虎堂堂主,也就是傳聞中,神秘莫測的飛天玉虎。
而想必他的到來,亦是爲了那一塊羅刹牌。
果然是燙手的牌子啊,一旦沾了就沒有好下場。
旋即,飛天玉虎又将目光望到李君逢身上,笑道“玉尊者閣下,若是您肯将手中的牌子交給我,隻要開一個價格,無論多少都可以商量。”
李君逢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口價兩百萬兩,如何”
飛天玉虎眼睛一亮,笑道“好,一言爲定。”
說罷,他竟然從懷裏掏出厚厚一疊銀票,衣袖一拂,這一疊影票就朝着李君逢飛了過來。
李君逢探出手來,将銀票接下,笑道“果然不愧爲黑虎堂,财力之盛,遠超我這種窮人的想象。”
“隻是”李君逢順手将面上那張銀票在藍胡子的臉上蹭了蹭,那藍胡子才剛坐起身子,就一下又倒了下去,全身發軟無力,眼中閃爍着驚恐之『色』。
“你這銀票,似乎有毒啊。”李君逢搖了搖頭道。
飛天玉虎臉『色』變了變,這銀票的确塗了他在西域得到的毒『藥』,若不提前服用解『藥』,通過肌膚接觸,便能夠讓人在接下來幾個呼吸全身酸軟。
他卻沒想到,這無毒無味的毒『藥』,竟然對其半點影響都沒有,而且還被識破了。
有點尴尬。
李君逢把銀票放在了懷裏,笑了笑道“不過我這人一向很講誠信,既然我答應了這樁交易,就一定要進行。”
“羅刹牌我會燒給你的,還會給你的墳上一炷香,當然,前提是如果你有墳的話。”
下一刻李君逢身形暴動,朝着玉羅刹殺了過去。
“上,殺了他。”
玉羅刹與藍胡子是同一路人,面對李君逢的襲擊,他也選擇了後退,讓十二頭灰狼對李君逢攻擊。
十二頭灰狼聽的命令,化作道道殘影,向李君逢襲了過來。
這十二個人,在江湖中都有着偌大的名氣,非但武功高強,而且個個精通襲殺之術,是少有的高手。
此時,他們聯手攻擊,威力當真驚人。
“玉尊者受死。”當先一人,大喝一聲,掌出如風,人随風走,搜的一下竄了上去,一掌擊出。
其掌勢洶湧,掀起一道狂飙,轟然襲擊李君逢。
“呲呲”兩聲,卻是一個書生模樣的,點出兩道判官筆,劃破長空,襲殺李君逢胸前的兩處大『穴』。
這判官筆乃是用特殊材料鑄就而成,再加上經過鐵書生的内力加持,催金裂石亦不在話下。
咻咻咻卻是又有人放出數道暗器,化作道道黑芒,爆『射』而來。
“吃老子一拳。”
轟隆又是一道巨響聲發出,一個鐵塔般的漢子如雷神天降,一拳襲向李君逢頭頂。
至于其他人,則是在一片“锵啷”聲中抽出刀劍,施展各自絕學,紛紛殺來。
薛冰『露』出意動之『色』,蓮足輕踏,正要向前應敵,香肩卻被一隻大手按住了。
“不用這麽麻煩,不過是些跳梁小醜,一劍而已。”
李君逢的笑了笑,整個人煥發出一股鋒銳之意。
“锵”的一聲龍『吟』,李君逢掌中寶劍已然出鞘。
下一刻,一道劍鳴聲引空而起,飛騰的劍光如蛟龍,劃破長空,整個賭坊在這一刹那變得無比璀璨。
一劍,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