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寬大的府邸,府邸的面積極大,氣象恢宏,宅第連雲。
在大門前,還站着兩個豹頭環眼的侍衛,肌肉高壘,目光如電。
陸小鳳正在不遠處,看着這一扇大門。
這一扇門陸小鳳并不陌生,他曾進入過大門之中,參與了一場盛宴。
也是在那一場宴會中,陸小鳳一行人陰差陽錯的殺了珠光寶氣閣的主人,也讓他意識道“大金鵬王朝”一案,沒那麽簡單。
陸小鳳站在大門前,卻沒有上前送上拜帖,而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與陸小鳳同行的還有花滿樓,花滿樓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這也是一位這世間少有的妙人。
花滿樓道:“你做事很少瞻前顧後,更很少會這樣沉默,看來你的确有些擔心。”
陸小鳳冷冷道:“我會擔心?”
花滿樓笑道:“你的确擔心,你擔心待會進入待會不但會見到你那位新朋友,還會見到霍休,還會知道許多并不想知道的事情。”
陸小鳳沉默了。
三日前,西門吹雪給了他一份短箋,短箋中隻有一句“請你在閻家水閣喝酒。”,
随後,西門吹雪要告訴了他在珠光寶氣閣發生的一切。
陸小鳳根據這一路的調查,其實已經了解到許多東西。
這些事情所有的矛頭,幾乎都指向了青衣樓的主人,也指向了霍休。
因爲這一切的背後,隻有他才有能力操控一切,才會從中獲利。
可陸小鳳是矛盾的,霍休是他的朋友,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霍休會是幕後主使。
而這一封短箋的出現,又讓這件變得更加詭秘起來。
李君逢也參與進來了,難道他才是主謀。
亦或者,這件事本是兩人合謀的!
最終,陸小鳳目光微凝,深吸一口氣,和和花滿樓送上了拜帖,在一個婢女的引導下,來到了水閣之中。
水閣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曲橋欄卻是鮮紅色的。
珍珠絡的紗窗高高支起,風中帶着荷花的清香。
已經是四月了。
一個白衣人正在圍欄邊上,灑着魚食,逗弄着魚兒。
“陸小雞,你果然來了。還有花公子,久仰久仰。”李君逢似有所感,回過頭來,将魚食放下,抱了抱拳,臉上露出了笑容。
笑容很真誠,無論誰見到這樣的笑容,都會對李君逢生出好感。
陸小鳳笑了笑道:“在朱停那裏,你就說要請我喝酒,至那時起我就一直等着。我知道你一向大方,絕不會虧待朋友的。”
花滿樓亦是滿含笑容,對李君逢抱了抱拳,笑道:“前些日子還挺陸小鳳念叨閣下,隻恨在下身帶殘疾,不能一睹閣下風采,實在遺憾。”
李君逢道:“你們兩都是很好的客人,你們若是來了,我自不會吝啬。”
他邀請兩人上席,又拍了拍手,便不斷的有侍女出現,手裏托着盤子,盤子上盛着美酒或者食物。
宴席已經擺好了,這是一場盛宴,酒菜豐富而精緻,就算是大内皇宮皇帝宴請群臣也莫過如此。
李君逢取了一杯酒,舉杯道:“多謝兩位今日到訪,先幹爲敬。”說罷,便一飲而盡。
陸小鳳舉杯,将杯中酒飲盡,臉上浮現出微笑,稱贊道:“的确是好酒。”
花滿樓滿含微笑的将酒飲盡,他絕不會讓自己失禮,亦不會讓别人難堪。
李君逢拿起酒壇,一邊斟酒,一邊說道:“陸小雞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若帶着疑惑喝酒,就連喝酒也不是滋味,有什麽問題便直接問吧。”
陸小鳳道:“的确是有很多疑問。”
李君逢道微笑道:“說吧。”
陸小鳳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說道:“我記得,這裏好像是閻家的産業。”
李君逢先是點了點頭,接着又搖頭道。
“這句話并不準确,應該說這裏在五天前是閻家的産業,至于現在,就是我的産業。”
陸小鳳道:“霍天青何在?”
李君逢道:“應該是出關外了,離開前将這産業贈給我了。”
陸小鳳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臉色有些陰沉,他又道:“那李兄可是青衣樓的樓主?”
李君逢搖頭道:“不是。”
陸小鳳眉頭微皺道:“那霍休才是青衣樓的樓主?”
李君逢道:“準備的說,霍休以前是青衣樓的樓主。至于現在,已經再也沒有青衣樓主,因爲我已經将青衣樓該組成了無痕門。”
陸小鳳皺眉道:“八十年前的無痕門?”
李君逢點頭道:“對,就是八十年前的無痕門。”
……
氣氛忽然就沉默下來,兩人皆是喝着悶酒。
半響後,陸小鳳終于吐出了一句話:“所以,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你策劃的?”
李君逢卻是搖了搖頭道:“不不不,所有的一切,都是霍休策劃的。隻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這個黃雀,代替霍休,接收了他所有的成果罷了。”
“我知道陸小雞你的确很聰明,至多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夠調查清楚一切。既然如此,我也懶得隐隐藏藏,今日索性把話攤開了說。”
陸小鳳道:“那霍休何在?”
李君逢道:“已經死了。”
陸小鳳雙眸一凝:“你殺的?”
李君逢道:“對,我殺的。”
像霍休已是頂尖高手,想要用攝魂術控制,便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與時間。而且,時不時的還可能會引起反抗,擺脫控制。
李君逢沒有那麽多時間,因此在利用霍休接管青衣樓後,便直接将霍休殺了。
至于另一位公孫蘭,李君逢也懶得控制,但卻并未将其殺死。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因爲公孫蘭的紅鞋子組織還未拿到手中。
除此外,關于小老頭吳明的事情,公孫蘭無論如何也不肯透露,就算使用了攝魂術也是如此,
若是如此除掉她,或許還會有些麻煩。
陸小鳳沉了下臉,說道:“這一切當真是霍休設計的?”
李君逢笑道:“當真。”
陸小鳳豁然起身道:“所以,一切罪孽都是霍休所爲,你便安安穩穩的坐在背後,收獲一切。”
李君逢笑道:“哦,那你還要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