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外,哀嚎聲逐漸停歇。
五毒童子雙腿受傷的地方不斷極樂蟲啃食,然後傷口又逐漸加大,蟲子們又繼續啃食,不斷發出“沙沙”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李君逢,我幹娘會殺了你,我在地獄裏等着你。”五毒童子哀嚎着,這是他最後的遺言。
半刻鍾後,五毒童子已經化爲一堆枯骨。而毒蟲飽食了她的血肉後,整個身子都胖了一圈,軟癱在地面上,微微蠕動着。
五毒童子以毒成名,終于也以身殉毒。這幅景象實在是令人慘目忍睹,其餘兩個老江湖看着都有些反胃。
李君逢搖了搖頭,從懷裏摸出一個瓶子,灑了些粉末在蟲子上,這些蟲子也漸漸不再蠕動。
無痕公子傳給李君逢一些苗疆放蟲術,不過他在這方面卻并未下苦功夫,因此本事平平,并不厲害。
所幸,在不久前他得到了《憐花寶鑒》,這其中就恰好又關于苗疆放蟲術的内容,并且與無痕公子傳授的有很大不同。
李君逢對此有些好奇,于是就派遣人做了一根“禦蟲笛”,在其中學了幾手。
卻沒想到,今日正好派上用場。
“大歡喜女菩薩,這倒是個讓人不願意面對的家夥,希望不會碰到她吧。”一向肆無忌憚的李君逢,想到大歡喜女菩薩,卻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甯願面對上官金虹和荊無命的聯手一擊,也不願意面對這個女人。
不過,這位大歡喜女菩薩似乎在特地等着他,或許是和他有緣,他們還是遇到了。
入夜,圓月高懸,李君逢騎着馬,剛轉出一片樹林,便看到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小樓。
小樓裏傳來陣陣酒菜的香氣,随風傳來,在這樣的深夜裏極容易把人的饞蟲給勾引出來。
不僅如此,小樓中還傳來了陣陣男女混雜的笑聲,似乎有一場盛大的宴會正在舉行。
在這樣的山林中,突然出現這樣一座酒樓,樓裏還傳來香氣與歡笑聲,無論是誰心裏都有些發毛。
李君逢雖然心裏沒有發毛,卻大概也猜出了一些情況,若是可以,他實在不願意這棟小樓裏的情況。
“李君逢,既然來了,便是客人,何不坐坐再走。”隻可惜,樓裏的主人似乎特别好客,不願意他這遠道而來的客人離開。
一陣風吹來,小樓的門忽然就自己打開了,而樓裏的情形也顯露在李君逢的面前。
這小樓地方雖不算大,可卻也絕不算小。如果隻是普通人,塞一兩百個也不會覺得擁擠。
可是,現在小樓中隻有二十來個人,整個小樓就變得擁擠不堪了。
在小樓中,桌子并在一起,桌子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酒菜,就像是小山一樣。
而比這酒菜小山還要壯觀的則是十來個女人,她們都坐在地上,因爲她們每個人都太壯觀了,沒有一張椅子能夠坐得下,就算是坐得下,也要坐跨。
她們實在是太胖了,就算是李君逢見過最肥的豬,也沒有他們這樣肥,這樣能吃。
看見這樣一群女人,無論誰都要呆住。
可他們若是與中間的那一個女人比起來,其餘女人卻個個都窈窕的很。
坐在中間那一位,已經不能被稱作“女人”了,她是一座肉山,一座移動的肉身。一條腿比大象還粗,身子晃動的時候整個小樓的都在微微顫抖。
在她的身旁,還有五六個穿着豔麗的男人侍候她。這些男人絕對不算瘦弱,可這時候與女子一比卻像是小貓一樣。
“握草,這要是拿去過年,得過的多豐盛啊。”
李君逢即使早有心理準備,此刻還是不由得發出驚歎之聲。
“李君逢,你是否感到意外,特地選了這條路,卻還是遇到了我。”大歡喜女菩薩手裏撕着炸雞,一張饕餮巨口發出可怕的之聲。
“李君逢歎了一聲,說道:“魔教在中原幾年來雖已經銷聲匿迹,但無論如何也是一個龐大的教派,想要探聽一些消息總是容易的。”
百曉生兵器譜不排女人和魔教,這個女人似乎兩樣都有沾。
“你既然知道我魔教的人,還知道我的名聲,現在既然還不逃走?”大歡喜女菩薩道。
李君逢攤了攤手道:“遇見敵不過的對手,我或許會逃跑,可遇到十來頭肥豬,卻還是不用了。”
嘭!
大歡喜女菩薩眼睛眯了起來,一隻肉掌猛地拍在了地闆上,整個小樓竟搖動了起來,讓人十分擔心它是否會跨下來。
“好大的膽子,你是在找死。”她的面容扭曲着,有着說不出的恐怖,整個身上的肥肉都在顫抖,一晃一晃的。
在她身旁的幾個男子立刻伏在地上,戰戰兢兢。
李君逢默默無言,給自己做了一套眼保健操。順便還從懷裏掏出自知的眼藥水,滴了兩滴。
眼前這一坨坨肉山實在是太傷眼睛了,年輕人要對自己好一點。
大歡喜菩薩見李君逢沒有回答他,呼吸加重了幾分,壓着聲音,繼續道:“就是你殺了我的幹兒子和他的是個徒弟?”
李君逢揉了揉眼睛,終于說道:“從某種方面來說,算是這樣。”
大歡喜女菩薩呼吸漸漸平穩,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着李君逢道:“你相貌清秀,也是唯一一個敢在我面前放肆的人。我瞧你些中意。你若留在這裏陪我幾個月,我便可以放你性命。”
她的一雙眼睛原本已經已經淹沒在肉山之中,幾乎看不見,可這時候竟然閃爍着讓李君逢不寒而栗的光芒。
李君逢退了幾步,看了看這座肉山。最後歎息一聲,揮了揮手道:“再見,我高估自己了,我實在不能面對諸位。”
語罷,整個人調轉馬頭,用鞭子抽打着馬臀,徑直離開了。
和這一坨坨肉山打架,真的太反胃了。李君逢就算隻是看着她們,就覺得眼睛受到了傷害。
“你已經被我看上了,你休想跑掉。”
隻聽的“轟”的一聲,大歡喜女菩薩竟就将房頂撞了一個大洞,像一個大氣球飛了過來,就連天上的星月光芒也被她給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