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劍飛出,一左一右,分别襲向兩人。
李君逢爲這兩劍準備了太久,至他察覺到四周還有高手窺探時,便一直在蓄力,便一直在準備這兩劍。
兩把劍劍氣激蕩,宛如蛟龍一般,卷起漫天風雪,朝着兩人撕咬而去。
這兩劍自然流暢,毫無生澀之感。而兩把劍劍勢交合重疊交合,其威力之強,絕非簡單的一加一那般簡單。
這可以說是李君逢迄今爲止,最爲完美的雙劍出擊。
“糟糕,上當了。”
伊哭、伊夜哭皆是臉色一變,雖然他們的臉都僵硬,都很難看,實在看不出變了什麽。
兩人猛然将真氣崔至頂峰,隻聽的“砰”的一聲,剛猛的勁道與飛雪蛟龍碰撞起來,雪花在空中化開,簌簌跌落在地。
而伊哭、伊夜哭的攻勢也是一滞,胸口一悶,鮮血噴出口鮮血。他們已知曉李君逢看出他們先前就躲在一旁,早已準備好手段對付他們。
可是,這兩人非但沒有後退,反而發出一聲曆喝,雙掌交擊而出。
他們此時出手,比起先前卻是更加淩厲了三分,更生出一片腥風血雨的景象,令人聞之欲吐。
李君逢冷哼一聲,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般局勢。隻見他将血梅花張開,傘面傾斜,單手一轉傘柄,傘面亦緊随着旋轉,竟然形成一股巨飙,揚起層層風雪,遮蓋住了伊哭的視線。
與此同時,血梅劍擊出,鋒銳的劍意,蕩開層層積雪,轟然點向伊夜哭的眉心。
伊夜哭隻覺得一股勁氣襲來,掃的他滿面生疼。他長嘯一聲,雙手張開,猶如一片血幕一般朝着血梅花籠罩而來。
他的這一雙手套,用奇特的材料制作而成,專破天下各種兵器,并且淬有劇毒,一沾即死。
然而還沒有等他的紅魔手抓到血梅劍,胸口便是一陣巨疼。血梅花的傘柄,竟然後發先至,悄無聲息的刺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即使沒有鋒利的劍尖的血梅花,落在李君逢的手中,亦是有着不亞于神兵利器的威力,亦是可以殺人。
“好!好!好!”
伊夜哭大叫三聲,然後便直挺挺的倒了下來去。
另一邊,伊哭揮舞着青魔手,才剛剛将眼前的風雪排開,便瞧見眼前這一幕。
他想也不用想,立刻抽身後退,眨眼之間,已經倒掠出數丈,朝着一旁的森林飛射而去。
李君逢卻并未出手,而是直勾勾的望着伊哭,帶着三分笑容。
那伊哭眉頭一皺,不知李君逢爲何會這般從容,難道真的不打算追殺他?
可還未等伊哭多想,在雪林中已走出了一個黑衣漢子。
這漢子黑衣黑袍,背後斜背着一把烏鞘長劍,身形魁梧,雙眉斜飛,自有一股凜然劍意迫人而來。
他整個人看着顯得既高傲、又潇灑。既嚴肅,又不羁。
伊哭不曾多想,隻是曆喝道“滾開。”說罷,他便伸出一隻青魔手,朝着黑袍漢子抓了過去。
黑袍漢子眼眸一凝,便聽得嗆的一聲龍吟,劍已出手。
這一把劍的劍身竟也是黑的,不見光華。但劍一出鞘,一股砭人肌膚的寒意便彌漫四周,就連風雪也爲之一滞。
而伊哭隐隐感到不妙,但他已沒有思索的餘地,當下大喝一聲,雙臂一震,猶如鞭子般抽出,勁氣激蕩四射。
伊哭這一手,不但威力驚人,還充滿了詭異的變化,青魔手位于兵器譜第九,卻也不假。
黑袍漢子冷哼一聲,反手一劍,磅礴劍勢赫然掃出。
隻聽的“當”的一聲,火花四濺。随後,一連竄的血花飛濺而出,一雙青魔手竟然被硬生生的斬斷。
那伊哭哀嚎一聲,還未來的及後退,鐵劍的餘勢不絕,威力更甚一籌。
伊哭隻覺得面目一寒,也不再有痛苦。
他也倒了下去。
黑袍人收劍回鞘,他的目光宛如一潭死水。殺了伊哭這麽赫赫有名的一個人物,竟也掀不起半點波瀾。
黑袍人擡起腳,向前走着,走到了李君逢面前,冷冷的打量着他。
李君逢微微一笑,合手道“不愧是嵩陽鐵劍,兵器譜高懸第四,果然厲害得很。”
黑袍人淡然道“你認識我?”
李君逢道“除了嵩陽鐵劍郭嵩陽外,我實在是想象不出還有人能夠這般精彩的劍法。”
郭嵩陽,綽号嵩陽鐵劍,兵器譜第四,僅次于李尋歡、上官金虹、天機老人之下。從某種方面來說,他的劍法的确已然達到稱雄當代的地步。
阿飛、荊無命的劍法雖然也很強,可卻都是劍走偏鋒,奇詭無比,一旦有所偏差,那麽最後隻能害人害己。
郭嵩陽道“卻不知嵩陽鐵劍,比起那柄梅花傘又如何?”
李君逢笑道“各有千秋。”
郭嵩陽面色一冷道“你應該知道我所來爲何?”
李君逢道“一個劍法已臻至天下絕頂的劍客,不遠萬裏去找另一個名揚江湖的劍客,我不想知道也不行。”
郭嵩陽大聲道“既然如此,那就拔劍吧。”
李君逢聳了聳肩道“可我現在已經很累了,不想打架,隻想喝酒,喝完了酒後吃一大桌子的菜,再找個漂亮的女人,摟着她柔軟的身子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郭嵩陽道‘可我既然出現在了這裏,你不打也不行,你定地點,我定時間,公平的很。’
李君逢道“那你時間定在多久動手?”
郭嵩陽道“就是今日。”
李君逢笑道“那我就定地點,就是此地。”
此時,此地,戰鬥一觸即發。郭嵩陽緊握着手中長劍,一股肅殺之氣憑空生出。
李君逢這時候卻又道“不過,我想你一定不想和我打?”
郭嵩陽道“哦,爲什麽?”
李君逢笑道“因爲我現在沒有力氣用劍,隻有力氣放暗器。而且這暗器就藏着這一把傘中,它可以一瞬間發射出三千多根透骨釘,不知道郭兄還想和我打?”
郭嵩陽死死的盯着李君逢,李君逢亦是含笑的望着他。
大雪紛飛,冷風如刀,兩人就這般靜靜的對峙着。
“不想!”
良久後,郭嵩陽一字一頓的說出了兩個字,便一步一步踏着積雪,留下一連竄的腳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