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門神秘莫測,這門派的掌門人亦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天下鮮有人知。
而這門派以梅花爲印記,衣袖上繡着特殊絲線縫制的梅花刺繡,絕難仿制,也無人敢仿制。
對于這個門派,江湖傳言:一繡梅花縱身飛,二繡梅花插翅逃,三繡梅花神鬼難。
無痕門以梅爲尊,衣袖上梅花越多,便越是厲害。
衣袖上有一朵梅花,則是普通幫衆。可這縱然是普通幫衆,武功亦是極高,若是與之敵對,需及早縱深飛遁。
衣袖上有兩朵梅花的,便是無痕門中的高手。若與這樣的高手做對手,那就是插翅難逃。
據說,繡有兩朵梅花的,有好幾人都是兵器譜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而隻有無痕門的掌門人,才有三朵梅花。據傳言,這位掌門人武功高絕,隻要他想對付你,便是鬼神也束手無策,感到爲難。
先前,那個镖師便是看到了黑衣人衣袖上的特殊絲線和手法縫制出來的兩朵梅花,因此吓得肝膽俱裂,魂不附體,就連反抗也不敢反抗。
當李君逢知道這三句話時,他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不錯,這無痕門是他建立的。他這兩個月來,爲了磨煉,不斷的先擊敗高手,再許以金錢權勢,實在不行就以毒藥控制,籠絡了一批高手。
然後再借助這一群高手,幫助他辦理一些事情。
卻沒有想到,無痕門偶爾展露的一鱗半爪,竟然讓人有這麽多猜測。
越是裝扮的神秘,便越是容易引發人們的猜想,從而越傳越玄乎。
當然,無痕門之所以如此出名,還和梅花盜脫不了關系。
誰讓無痕門的梅花标志,和梅花盜都有梅花兩個字呢。讓許多人暗中猜測,其中是否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算算時間,李尋歡也快要到了。”
“小李神刀,冠絕天下。出手一刀,列不虛發。如此神刀,若不見識一番,豈不空留遺憾。”
李君逢眸光一閃,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放眼天下武林,高手輩出。而隻要還有一絲向武之心,誰不想見識小李神刀的驚心動魄呢?
一刀飛出,山河變色,風雲爲之激蕩。
兩年之後,上官金虹對小李飛刀好奇。而現在,李君逢亦是如此。
隻是,那一把飛刀實在是太可怕了。原本已經站在人世間巅峰,俯瞰芸芸衆生的金錢幫幫主,爲了目睹那一道刀光賠上了性命,霸業成空。
那麽,李君逢呢?
……
李尋歡也在追尋金絲甲,他想不到,自己才一入關,就卷進了這一場大案之中。
他此時一改往日的懶散、落寞,變得好像一條獵犬那般矯健、輕捷。
李尋歡對于他自己很有信心,隻要敵人留下一絲痕迹,他就絕不會放過。二十年來,世上從來沒有人能夠逃脫他的追蹤。
現在也是!
于是,他找到了酒家。
隻是,他沒有料到,他一從後院溜進去,就看到了金獅镖局總镖頭查猛的屍體。
李尋歡皺着眉頭,推開大門,于是又看到了六具屍體。
這六具屍體李尋歡都很熟悉,除了那個镖師外,其餘人都不是庸手。
李尋歡的目光是何等銳利,他隻是一眼,便已經發現其中五人是被一把快劍所殺。
是誰?
是誰有這樣一把快劍?
昔年被稱爲當代第一劍客的天山“雪鷹子”,劍法雖然輕靈飄忽,但出手絕不會這樣狠辣。更何況,鷹愁澗一役後,這位不可一世的劍客已封劍歸隐了。
忽然間,一旁的窗戶傳來一股缥缈的殺意。雖隻是輕輕一縷,卻讓李尋歡全身發寒。
刀光一閃,讓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小李飛刀已然飛了出來。
刹那間,天地失去了顔色,暗淡下去。
這一刀速度之快,氣機之鼎盛,鋒芒之銳利,已非筆墨所能描述,更充滿了一股奇異的力量。
這不過是大冶的鐵匠,花了三個時辰打打造的一把普通飛刀。可在這一刻,卻已然化作判官筆,在生死簿上勾勒,有着決判生死的力量。
如此驚豔的刀光,普天之下,除了李尋歡還有誰能發出?
而如此驚豔的刀光,又有誰能接下?
自出道來,李尋歡身經大小三百餘戰,他的飛刀,從未失手。
這一次,亦是不會。
可那來人卻好似早有預料一般,反手一擲,一把傘已脫手而飛,傘尖朝着飛到撞了過去。
叮!
傘尖與飛刀碰撞,空中濺起一道耀眼的火花。
然而,血梅花并沒有阻止住小李神刀,兩股勁力碰撞,血梅花反而被撞的斜飛出去,插在了旁邊的柱子之上。
而那一把小李神刀的刀勢不絕,依舊散發着鋒銳的光芒,在眨眼睛朝着李君逢的喉嚨刺來。
刀還未至,一股鋒銳的氣機便已讓李君逢滿面生疼。
李君逢臨危不亂,他目光一凝,在萬分之一刹那時,雙手猛然合十,竟将這一炳小李神刀夾在了雙手之中。
“去!”
李君逢雙手向前一揮,那一把七寸長,薄如葉的飛到便反射而出,朝着李尋歡飛了過去。
李尋歡身形飛掠,如雁回空,躲過了這一刀。與此同時,他并指如刀,向李君逢劃了過來,隻是殺氣并未有先前那般凝重了
世人隻知“小李飛刀、列不虛發”,卻不知他的輕功之高,所學武功之淵博,天下亦是少有人能及。
光是這“雁回巢”的輕功,以及這一記指刀,便足以讓他跻身頂尖高手的行列。
李君逢亦是足尖一點,整個人朝着李尋歡撲殺而去。而插在柱子上的血梅花,好似被無形絲線牽扯,嗡嗡顫抖。其中的血梅劍“掙”的一聲,就跳到了李君逢的手中。
一人一劍,天下何懼。
當!
兩道身影在空中交錯,乍合便分。指刀與血梅劍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哈哈,李探花,你輸了,輸了的人可是要請喝酒。”李君逢哈哈一笑,身形回轉,血梅劍揮鞘,人已端坐在酒桌前,先前凜然的殺意已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