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飄人間!
這是一招近乎天下無雙的刀招,一招使出,雪飄人間。飄的不隻是雪,還有敵人的血。
此招乃是柳生但馬守根據新陰派絕學“殺神一刀斬”創造出的刀招,其飄雪二字取之于其大女兒“柳生雪姬”和二女兒“柳生飄絮”的兩個字。
這一套刀法更适合女子修煉,女子舞動起來優美至極,輕盈動人,仿若九天仙女。發招的過程刀氣更是猶如飄雪落入人間,驚豔絕倫。
而這一套刀法的威力卻又奇大,幾乎在一個刹那間便爆發出令人驚懼的威力,讓人還未從那優美的意境中反應過來,便身死而亡。
若說起來,這一套刀法和東瀛第一劍術名家眠狂四郎的“幻劍”,還有幾分相似之處。
李君逢隻覺得一股凜然的刀勁迫面襲來,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這淩厲的刀光撕成兩半。
他的手足一片冰冷,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這一刀之強,足以讓天下九成九的刀客黯然失色。
就算是李君逢,想要以血梅劍将這一招破開也是極爲困難,有着受傷落敗之險。
所幸,他所學的可不止是劍法。
李君逢往懷裏一摸,衣袖一拂,十八道烏光忽然從他手中爆射而出。
十八道烏光一出,似乎整個天地都暗淡了下來,所有的光芒都被這十八道烏光吸收殆盡。
空氣呲呲作響,十八道烏光劃破長空,追星趕月,電射而出。其雖并非刀劍,但其鋒芒之銳利,幾乎不亞于世界上任何的神兵利器。
這十八道烏光井然有序的排列着,若是仔細看去,還會發現這十八道烏光隐然組成了一個極爲可怕的陣法,将這一招“雪飄人間”牢牢封鎖住。
砰砰砰砰!
然而,這一招雪飄人間是何等的驚豔。十八道烏光才一接觸,便此地的爆破開來,飛散四方。
而在這時,柳生飄絮這才看清,那十八道烏光竟然是十八枚銅闆。
不過片刻時間,銅闆就一一破碎。
而十八枚并非是無用功,在十八枚銅闆的阻擋下,雪飄人間的刀勢比起先前至少弱了五分,刀光也複先前那般凄美。
破綻,越發的明顯起來。
李君逢眼神一凝,他知道,他出手的時機來了。
殘缺了的雪飄人間,已不是那麽可怕,已是一個可以破解的刀招。
嗡!
血梅劍輕輕顫鳴着,似乎在興奮,爲這近乎全力的一戰而興奮。
半空之中,血梅劍電芒一閃,劍光如長虹驚天,已然和“雪飄人間”碰觸起來,隻是短短一個眨眼,刀勢支離破碎,不複存在。
而李君逢的劍勢不絕,冷冽的劍光朝着柳生飄絮刺了過去,銳利肅殺的劍氣,布滿層層虛空,無形的氣機将其牢牢封鎖住。
劍,已至!
柳生飄絮的臉色一變,她終究還是小觑了李君逢。雪飄人間雖然驚豔,但卻也并非霸絕天下的招式。
驟然之間,柳生飄絮長嘯一聲,身子好似被無形第絲線拉扯,飛身而退。
與此同時,柳生飄絮的武士刀已化作一道白光,迎向了血梅劍。
叮!
血梅劍與武士刀在虛空中交擊,勁氣橫飛,刀劍極速變化着,化作一團團飛旋耀眼的寒光,騰挪飛舞,糾纏變化。
刷刷刷!
李君逢又是三劍飛出,劍光缭繞,詭異莫名,如流水,又好似清風。
這雖然隻是三劍,但卻比尋常劍客三十劍、三百劍還要可怕。而柳生飄絮赫然變色,竟生出一種無力出手的感覺。
并非是這三劍沒有絲毫的破綻,而是因爲破綻已經不能稱爲破綻。
就如同那潺潺流水中的縫隙,雖是縫隙。可等你一劍刺過去的時候,流水流動,縫隙就已不再是縫隙,而是緻命的殺招。
若是在全盛時期,柳生飄絮未嘗不能将這縫隙下一步所在推演出來。
可是戰至此時,無論是内力、體力亦或者是心神都已經消耗過半,又如何去捕捉那虛無缥缈的破綻。
柳生飄絮飛速後退,武士刀一震,堪堪避開了這三劍,雪白的手背上卻劃過一道細細的劍痕,鮮血飛濺。
她到底還是沒能真正的躲避開來。
“殺神一刀斬!”
電光火石之間,柳生飄絮一雙美眸泛起絲絲血紅,整個人陡然變得極具侵略性,仿若地獄惡鬼修羅,同時手中的武士刀發出了迅若雷霆的一擊。
氣勁圓融一體,刀勢層層密布虛空,絲毫不見外洩,一氣呵成。
而在空間中,又好似有一道轟雷炸響,一道血紅色的刀光撕破虛空,好似一朵花苞在李君逢面前急速綻放開來。
殺神一刀斬,新陰派的另一門絕學。
這一門絕學融殺意與一身,威力巨大,整個新陰派也就隻有掌門柳生但馬守才能真正的施展出威力。
而此時的柳生飄絮被李君逢步步緊逼,竟然将此招施展出來,實在是出人意料。
幸好,這并非完整的殺神一刀斬。
幸好,柳生飄絮此時已經快要力竭。
饒是如此,這一刀也是極爲可怕,足以讓江湖上大部分的高手重傷甚至身隕。
呲呲呲!
又是十八枚銅闆飛出,如同電光一般激射至刀勢之中。
而李君逢足尖一點,整個人緊随着十八枚銅闆,手中劍光一閃,劍鳴聲嗡嗡作響,一劍飛出,在十八枚銅闆消耗掉一定的刀勢後,緊随而至,直劈而下。
但聽得“波”的一聲,層層刀勢崩碎開來。
于此同時,李君逢的身影猶如蛟龍一般飛騰而起,手中劍光飛舞,随後淩空一折,已然定身在一顆樹枝上。
“锵”的一聲,李君逢反手一轉,血梅劍已經重歸于血梅花中。
柳生飄絮待了在原地,似乎已經癡了,随後長歎一聲,收刀入鞘。
她的玉手在空中一拂,将一縷漂浮在半空中的青絲捉住。這一縷青絲被鋒利的血梅劍的切開,還帶着絲絲縷縷的鋒銳劍氣,萦繞不散。
先前那血梅劍僅僅将一縷青絲斬下,但若是再進幾分,豈不是她那雪白的脖子就要多出一道血痕了?
“我,輸了!”
柳生飄絮又是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