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博剛從裏面錄口供出來,見了這個架勢,不由得也緊張起來,大領導都不在,走過去問道:“您們是哪個部門的?有什麽事?!”
宋缺出示了逮捕令,道:“這裏我們接管,你可以走了。”
汪天成是抓捕焦敬軒的最直接的重要人證,宋缺要抓焦敬軒,當然得把這個人控制在手裏。
錢博很是猶豫,道:“這個要我們局長來通知我,不然我不能走。”
宋缺一巴掌拍到他的後背,将錢博打了個趔趄,錢博讓出了門口的位置,立即有兩個荷槍的武警站到了病房門口。
錢博不滿的回過頭,宋缺想了想也回過頭,道:“我已經跟你們局長打過招呼了,不信你可以回去問問,這裏,我接手。”
說着,他就直接進了屋子。
這麽大的事情,錢博自己肯定不敢做主了,要回去跟領導反映,領導再往上,大家突然找不到個高局長了。
找不到人,這怎麽辦?
對方有證明有手續,就是行動粗暴了點,警察局也不好硬碰硬啊。
于是就拖着,這麽拖着,其實對于宋缺他們來說,也就等于沒什麽影響。
而張大校那邊,也聽到了宋缺搶證人的消息。
雖然這件事是他負責,但是執行都是個高局長那邊,高局長卻關機找不到人。
張大校立即把李團長找來,語氣滿滿的質問:“我不是說讓你給你的兵放假了嗎?你這是放的什麽假?!”
李團長道:“是上級另外成立的專案調查組,是我的兵,可是也是國家的兵,他現在的假期取消了。”
張大帥知道李團長是向着宋缺的,他一臉急切道:“你們以爲,我不想讓兇犯繩之於法?可是上面就是這麽的命令,必須要有充分的證據才能抓人,現在就憑個郵箱地址,憑借公司的一些收益和賬戶往來,就說焦敬軒是主謀,合适嗎?捅了馬蜂窩,是你我們能擔待得起的?就算他宋缺是軍長的兒子,他們也扛不住。”
李團長:“……”
合不合适這麽多證據顯示,抓過來問問不就行了?!是你不抓!
宋缺就是軍長的兒子,所以人家就敢抓。
李團長暗暗挑了挑眉,沒有說實話,問道:“那你說現在怎麽辦?!”
張大校道:“還能怎麽辦?給宋缺打電話,把他給我招回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擅自行動。”
李團長那邊去打電話,可是隻能找到李想,問李想宋缺在哪裏,李想不說,就連封少羽都不肯接電話了。
李團長:“……”
看吧,這就是自己的兵,哪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找不到人,張大校就會抓狂,李團長不願意聽他大喊大叫,于是對着李想大喊大叫:“那就去找人啊,找到了回複我消息。”
李想:“是,團長!”
然後就挂斷的電話了。
一直看着張大校:“……”
“你是敷衍我呢吧?你這麽找,什麽時候能找到?人家根本是躲着你。”
李團長想了想道:“事已至此,爲什麽我們就不能看看宋缺到底能不能成?如果焦敬軒沒有罪,我這身軍裝不穿了,我陪着宋缺守罰,這還不可以嗎?!”
張大校氣得臉上的肉都顫抖起來,道:“我是爲了懲罰你們誰嗎?你們一點大局觀都沒有,你不去找,我自己去找!”
他說着,戴上帽子,氣鼓鼓的就出去了。
李團長對着門口吐口氣,希望在張大校幹預之前,宋缺能找到實質性的證據。
……
……
宋缺其實哪都沒走,跟風少羽又來給汪天成錄口供。
之前他們好不容易知道了汪天成和焦家的關系,然後就被人打擾了,再沒有審訊的機會。
這次,宋缺是有備而來。
汪天成因爲手受傷了,還躺在床上呢,眼睛看着别處,愛理不理的樣子。
宋缺突然間抓過他的手臂,拆開了他的包紮。
汪天成大叫道:“你要幹什麽?你們要逼供?我是傷患!”
包紮打開了,子彈留下的傷口不大,皮肉已經呈愈合的狀态。
汪天成見兩人一直用諷刺的目光盯着,他道:“我是傷到了神經,傷口雖小,但是我的手動不了了,還不是你們的人幹的。”
宋缺甩開汪天成的手,道:“2002年一月,王大龍從外地領回來一個十六歲的姑娘,那姑娘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工作之後不想幹了,然後被打了一頓,但是她還是想逃跑,于是認識了酒店的一個年輕服務生,服務生幫她引開了客人,然後給了女孩子五十塊錢車費,讓女孩子逃跑,被你們發現之後,兩個人都找了回來。”
“王大龍手裏有女孩子的不雅照片和錄像帶,威脅她繼續從業,而那個服務生,你當時發話就是,哪支手放人跑的,就把哪隻手剁下來。”
“二十歲的小夥子,就這麽成爲了殘疾,王大龍給了對方五百塊錢營養費,這件事就算了了,因爲告求無門,最後小夥子治好回老家,現在過得什麽樣你知道嗎?
因爲殘疾,沒有事業,家人歧視排擠,已經出現了重度精神分裂,天天被人綁在見不到陽光的屋子裏生活,活的連外面的畜生都不如,你知道你做的這些罪行嗎?!”
汪天成冷着臉,不以爲意的樣子。
“那是他自己不上進,我又沒要他的命!”
宋缺突然語氣狠厲起來:“所以你這種人面獸心的惡魔,你哪有資格請求法外就醫?你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才是。”
看着宋缺怒意滿臉的樣子,汪天成突然笑了,道:“随便你說什麽,我就要看看,你到底能把我怎麽樣!”
又道:“你現在還來找我,不就是因爲無法定下來嗎?我告訴你,别說人家的,就是我的罪,你也定不下來,不信你看看,到底是你的少年熱血有用,還是我的背景厲害?!”
風少羽看了宋缺一眼,宋缺突然間呵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