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暢說着一張一張的點着帶來的表格和證明，都清點好了，交給袁華。

期間沒有看任何人，如排隊的人都不存在，不是人一樣。

還有更可氣的，袁華聽見史暢二字，跟打電話的人說來人了，就放下電話，然後轉過來很是驚喜的問道；“你就是史暢啊？我知道知道，聽說了，你今天要來報道，我這就給你辦手續。”

史暢笑容很甜美：“謝謝！”

李少瑾：“……”

完全把自己和其他人當空氣一般，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臉？！

就在袁華拿出表格，書寫史暢名字的時候，突然一隻手出現了，透過櫥窗，搶過了她的筆。

袁華擡起頭道：“又是你？！”

李少瑾把筆插回到筆筒裏，然後看着史暢：“你殘疾嗎？！”

史暢其實早就看見了李少瑾，也看見了李少瑾在等着辦手續，但是辦事員一直不搭理人，怪她了？

史暢敢過來插隊是有自信的，第一，是因爲她本來就是副院長的侄女，有資格插隊，第二，也想讓李少瑾知道，有她在的地方，她就是第一，李少瑾再厲害也隻能排在他後面。

當然這些也不是刻意安排的，她不知道李少瑾今天也過來。

所以這是巧合。

史暢露出招牌笑容道：“哦，你是……哦，師妹是吧？！”

李少瑾表情絲毫未動，依然問道：“你是殘疾人嗎？”

史暢臉色變了變，李少瑾又提高了聲音道：“你是老弱病殘孕嗎？”

史暢：“……”

她低聲道：“注意你的形象，這裏還有很多人看着呢，你不要臉我還要！”

李少瑾聲音更高了：“你要臉嗎？你既然不是殘疾，你插隊不覺得羞恥嗎？你哪裏有臉？！”

所以隻有老弱病殘孕，弱勢群體才有被人忍讓的可能。

後面的人也痛恨插隊的，爆發出鼓勵李少瑾似的笑容，開始對史暢指指點點。

“怎麽還插隊啊！”

“這麽年輕就插隊，看不見别人都在排隊嗎？”

史暢的臉變得很難看，李少瑾挑着眉道：“所以，你這麽年輕，就要讓别人當你是殘疾人，插隊嗎？你是瞎子嗎？你看不見這裏有十幾個人在排隊？！”

史暢自認爲是受過教育的人，可不敢像李少瑾這樣，什麽難聽的話都敢說，但是被人指着鼻子罵，她也是第一次，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氣的滿臉通紅。

這時窗口裏面道：“預約的，史小姐是預約的，我就先辦了，怎麽了？就你能吵，從來你就吵到現在，我就不明白，你那麽着急趕着投胎啊？！”

她這話針對的，當然是李少瑾了。

史暢嫣然一笑，得意的看向李少瑾，道：“對，我是預約的，昨天就預約了，不然你也可以預約啊，不懂規則，就先罵人，我記得你也是上過學的，怎麽這樣沒有修養呢？！”

李少瑾看像袁華道；“别的你說什麽，我不跟你吵，我就問你，你說可以預約吧？好的，我就在這裏等着，你把你們辦事流程給我拿出來，我要看，如果沒有這個預約，今天我必須要找你們上級說清楚！”

袁華冷笑：“你是誰啊？我憑什麽給你看流程啊。”

李少瑾沒說話，橫在窗口，反正也不讓史暢辦理手續，就這麽一直拖着。

……

……

中醫在醫院裏屬于小分類，隻有五樓四分之一的地方是中醫。

中醫科的主任叫做蔡英權，是個四十五歲的中年男人。

他正在辦公，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邊是一個特别威嚴的聲音：“李少瑾同學到了嗎？”

是院長親自打來的電話，蔡英權聲音都低下去，道：“院長，人還沒到呢。”

院長道；“老首長給我打電話，早上七點就出門了，怎麽會還沒到？！”

蔡英權：“……”

“院長我這就去問下面人，興許人到了，我還沒看見。”

“行，去看看吧，上點心，老首長能把孫女交給我們照顧，這是對我們的信任，你别把事情給我搞砸了。”

蔡英權哪裏敢，連忙道着是。

放下電話，蔡英權看看手表，确實，怎麽這時候還沒到？

他叫來了自己的助理醫師，那醫師是個男生：“主任！”

蔡英權道：“今天咱們科你有兩個小學妹要來實習，還沒到，我懷疑又在辦事處那邊給拖延時間了，你去看一看。”

小助理說了聲是，就想往外走，蔡英權又把他叫回來：“如果沒看見人，就等一等，等着幫人把手續辦完了在回來，小女孩，新來的，到處都陌生，你當前輩的，多照顧照顧，尤其是有個叫李少瑾的。”

這助理是蔡英權去年新招來的人，叫鄧涵培。

人比較勤快，會來事兒，蔡英權很喜歡他。

鄧涵培聽了一愣，心想從來沒見主任對新人這麽照顧啊，這個小師妹，怕是來頭不簡單吧。

……

……

史暢的叔叔提前打了招呼了，袁華知道，但是李存善沒想到辦事處也會難爲人，所以隻和中醫科的主任打過招呼，沒有顧及這邊，袁華根本不知道今天實習的，還有别的幹部子弟。

李少瑾擋在窗口不讓袁華給史暢辦手續，袁華道：“你不是趕着投胎嗎？你不讓我辦，那我今天就不辦了。”

突然啪的一下，袁華猝不及防，史暢的資料全部砸在她臉上，如果之前隻是随便一扔，這次是實實在在打的她很疼，聲音也非常響亮，四周都能聽見。

袁華捂着臉怒了：“賤逼，你他媽打誰啊？！”

又是李少瑾扔了資料打袁華！

袁華從辦事處裏屋開了門，直接就沖向李少瑾。

史暢落得開心，她已經讨厭李少瑾很久了，沒想到李少瑾狂妄到擡手就打人，那也隻能等着别人打她了。

不過她高興沒有過兩秒，袁華就被李少瑾一個過肩摔摁倒在地上，然後脫了鞋照着臉，啪啪就是兩下子。

袁華被打的傻了眼，其他人也都靜的跟不存在一樣。

李少瑾舉着鞋底道；“說，誰趕着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