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律師也低聲道:“做無罪辯護?你都不會覺得心裏不安嗎?”
焦律師道:“我隻是運用我的所學,來保護我的當事人,宣判在法庭,所以有沒有罪,看法庭怎麽判,與我無關。”
“再有,就算是被告,也有給自己澄清的機會,這是法律規定的!”
所以他們的理念不同,在王律師眼中,這老同學像個機器人,沒有感情。
他松開手行了個禮,什麽都沒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何勝男是的疑心病很重的人,王律師走後,她看向焦律師:“你們認識?那不是對面的律師,你不會拿着我的錢,跟他們一夥的吧?”
焦律師:“……”
确實不應該接這個案子。
……
……
李瑩雪坐在何勝男身後,何勝男和律師的談話,她都聽得清楚,律師那種沒有底氣的語氣,還有安靜四周,讓她恐懼的感覺從腳底往背後蹿。
最後李少瑾到底會不會背故意傷害罪?
嚴打的事情,李瑩雪還不清楚呢,她還是覺得可以把李少瑾送進去。
忽然身旁的顧夢問道:“瑩雪你怎麽了?!”
害怕,害怕的心慌!
感覺病都要犯了。
見李瑩雪臉色蒼白,顧夢趕緊拿出速效救心丸給李瑩雪放在舌底。
然後低聲道:“不然媽送你出去?”
不,她想看李少瑾被收監!
李瑩雪搖頭道:“我沒事。”
她定期做檢查,大夫說保養的很好,沒事的。
顧夢又道:“别擔心,我找了媒體,你爺爺這次弄虛作假,一定給他曝光,李少瑾跑不了了。”
那她就更不能離去了,她還得去做僞證呢。
不過心裏确實還是緊張。
李瑩雪心想,李少瑾被判刑不判刑,我都是旁觀者,我爲什麽緊張?!
其實是怕顧根說出來,說這件事跟她有關系。
何勝男和律師達成了一直觀念,要給顧根做無罪辯護,無罪,李握瑜那邊是誤會,那個女朋友是自願。
所以就不牽扯李瑩雪,也就是說,焦律師說不讓顧根說出李瑩雪唆使這件事。
隻要顧根不說,就沒人知道。
不要怕!握緊了拳頭,李瑩雪下意識的看向李少瑾的方向。
那是跟他們同排,但是距離很遠的另一方。
李少瑾坐在第三排,她的後面,還有一夥人,看起來很土的樣子,不認識。
他們雖然坐在李少瑾身後,但是距離李少瑾很遠,李少瑾的樣子和姿态完全沒有被遮擋,能看清楚。
她也在她。
她白淨的清冷的臉,用一直睥睨輕視的目光看着她,四目相對,她還做了個殺雞抹脖子的動作。
李瑩雪氣得瞪大了眼睛,她憑什麽覺得她就會看她,她憑什麽覺得距離這麽遠,她還會怕她,她能對她怎麽樣,憑什麽要做那樣的動作?
李瑩雪不斷的安慰自己,沒事的,房間裏沒有攝像頭,李少瑾不敢在她房間裝攝像頭,那是違法的。
李少瑾,沒有證據,李少瑾,不過是在吓唬她!
對,她慣會吓唬人的。
李瑩雪鼓足勇氣,回瞪着李少瑾。
李少瑾那邊陡然間一笑,笑容輕松蔑視,李瑩雪,以爲自己逃的過去?!
她的醜态,會公布在所有法官和陪審團的人員面前。
……
……
李存善坐好之後看見了攝像機,他臉一下子就黑了。
“到底是誰允許的,公開審理?!”
可是他們這裏沒有未成年人,隻要強奸案的受害者同意,就可以公開審理。
崔懷仁坐在李存善的右手旁,道:“怕什麽,反正我們能赢,最後還能給你特寫,讓人知道你沒錯。”
李存善哼的一聲:“我可不要這種特寫!”
馬小玲在崔懷仁右邊,對崔懷仁道:“别理他,聽審!”
李存善:“……”
到底誰用他們理?!
這時李存善的左邊有人道:“爺爺,我幫着擋着鏡頭,你别生氣。”
是李握瑜的聲音。
還是大孫子好。李存善握緊李握瑜的手:“别怕,有爺爺,壞人會被繩之于法的。”
……
……
開庭已經過去二十分鍾,法庭秩序和法律條文法官和都已經宣布完。
“下面有公訴人員對被告提起公訴,陳述案情。”
公訴人員就是公安機關的人,是公安機關的人按照故意傷害罪未遂和強奸罪起訴顧根。
故意傷害罪說的是李握瑜,強奸罪就是顧根的前女朋友,方雅。
公訴完畢,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十分清楚,接着是被告和證人的公訴時間。
顧根是被告,他可要先爲自己辯白,不過他請了律師,叙述的部分就全部由律師代勞了。
顧根的律師姓焦。
對于故意傷害罪和強奸罪顧根全然不承認。
故意傷害罪,他說成是李少瑾引誘她去房間,他們之前就暧昧,強奸罪跟不可能承認,是方雅想要錢,所以陷害她。
提到他和李少瑾是因爲暧昧,李存善和崔懷仁氣得一臉褶子都要開了。
李少瑾聽了叙述,暗暗的點了下頭,心想原來顧根他們是這個打算啊,所以才會撇開李瑩雪。
雖然有視頻爲證據,但是顧根說了,是之前李少瑾叫她到房裏來的,他不知道爲什麽會換成李握瑜,直到他受了傷之後,才知道其實是李少瑾的陷阱。
隻有一段顧根和李握瑜打鬥的視頻爲證,所以顧根把之前的供詞全部推翻了。
不過法庭是嚴肅的地點,李少瑾這邊的人聽了雖然生氣,但是沒有輪到他們發言的時候,現在還不能發言。
很快的,顧根那邊闡述完畢。
到了證人發言的時候了。
第一個證人是公安機關公訴的被害人,李握瑜。
李握瑜到了證人的席位上,開始講述那天的事:“顧根來到我家,霸占家裏的沙發和電視,我爸爸趕不走他,我和姐姐要看少年包青天,沒地方看,好在我姐有電腦,我就在浏覽器上看。”
“但是浏覽器屏幕小,看着不過瘾,我家新換的電視,我就向去下面去,我姐心疼我,就先下去看顧根在幹什麽。”
“但是這期間,我已經看了兩個小時的電視,她走了我就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睡着了。”
“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睡沒睡着,就感覺有個人用枕頭壓着我的頭,我以爲是我姐要叫醒我,當時真的非困,我就沒動。
可是誰知道,這個人突然躺在我的身後,扒我褲子,我就知道不是我姐了,同時他捂着我腦袋的枕頭也越來越沉重,我吓得趕緊反抗,一看是顧根,看他沒穿褲子,我情急之下,就踢了他下身一腳……”
不管是前面還是後面的叙述,都是和口供上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