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這把年紀了,爲什麽還要趕着上去送.”
靈明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師兄。
然而沒等他不解,靈風已經連同那些文門弟子站在了勇馬範的面前。
“在下武當山,靈風真人,時任武當山武門總教官,請賜教。”
“呵。”
勇馬範帶着嘲笑之意,似乎是在嘲眼前這些人不自量力。
靈風就不說了,拳怕少壯,這把年紀了,再加上那些細胳臂細腿的文門弟子,幾乎就是趕着上來送的。
王海烈看着眼前這些站上來的武當道人們,是有所明悟。
“這便是武,這便是武當的武術。”王海烈卻是拱手鞠躬道:“在下确實是領教了,武當的武術,果然不負盛名。”
王海烈主動跳下了擂台。
他來到了靈明的面前,沉吟道。
“是你不懂武當的武,确實是你想錯了。”
王海烈下來後,卻也是作壁上觀,雖知這些有勇之人不是那勇馬範的一合之将,卻還是尊重過程。
王海烈站到了另外一邊,表示和靈明劃分界限。
就連這王海烈都不站在他這邊了。
靈明還是沒想明白,不能征伐的武,還能稱之爲武嗎?
“我我做錯了什麽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此時此刻,在台下圍觀的李雲淡然的飲着茶水,但身後古琴劍裏的仙劍卻已經按捺不住激動之意。
他本爲武劍脫胎的仙劍,但骨子裏還是武人之劍。
見台上這彈丸島國猖狂之人如此折辱武字,這琴劍怎能不怒?恨不得化身公孫婧将這島國狂人打服。
李雲也确實看不慣這勇馬範,自己若是以如今修道天人之身攻伐的話,他這凡人斷然是抵擋不住的,可若是以天人之力戰勝了勇馬範,也并非武的勝利。
此時,李雲淡淡道。
“琴劍,你想與那勇馬範會武?”
“叮——”
“那行罷,貧道便讓你上前會武。”
李雲決定壓制自己的修爲力量,讓琴劍牽引舞劍,雖然這比全力出擊還要更累人就是了。
琴劍發出铮鳴鋒銳之聲,以表興奮回應。
此時此刻,李雲站了上去。
一旁的淩真看着這位雲道友站出來也是又感動又愧疚,明明人家是來客卻要站出來爲他們出頭:“雲道友,大可不必,這是我武當家事.”
“非也非也,并非你武當家事。”李雲上台後,卻是淡淡笑道:“也是道門之事,也是華夏之事,這人折辱我道門武法,貧道理應站出。”
“多謝道友仗義相助。”
靈風卻是有些感激的看着李雲,能在這個時候,見識到這寇日國人的恐怖之處還能站出來的,怎麽樣都對武當有大恩德了,算以己身維護武當尊嚴。
當李雲站出來的時候,這勇馬範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來。
他不通技巧,隻通鍛煉帶來的力量和野獸一般的敏銳。
力量,肌肉,有限的技巧,接近野性的本能。
是他一次又一次勝利的本錢。
他的野獸直覺告訴他,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野道人,并不簡單.
剛剛他就覺得,觀衆席那邊有些許讓他躁意的目光,他還有些疑惑以爲是錯覺,那觀衆席上都是些白面弱子雞,看不出這力量感,沒想當人上台之後,才驚覺人不簡單。
“敢問,尊姓大名。”
這是勇馬範第一次主動詢問對方姓名,看似是尊重對手,其實是眼神亂轉尋找破綻。
“你若勝了貧道,再且問吧,不過沒什麽機會便是了。”
李雲笑道,似是感受非常不在意且輕松的樣子。
勇馬範感覺很憤怒,臉上的表情扭成了一團,從來隻有他折辱别人,沒有别人折辱他的。
“我要殺了你!”
面對氣勢洶洶的勇馬範,李雲手中出現長劍,在場沒有人看到,這把長劍到底是從何處出來的,隻看到道人手中就這麽突然的出現了一把長劍。
長劍铮鳴,如輕靈脆響。
“放心吧,貧道的劍沒有刃,也不會真的傷了你的身子。”
琴劍好歹是仙劍之屬,收斂鋒刃這種事情輕而易舉。
勇馬範則是雙拳緊握咔咔作響,面帶扭曲嗤笑道。
“孩童,拿了刀兵,那還是,孩童,就算開刃,我也不怕。”
多說無益。
道人揮舞出劍。
長劍輕舞飛揚,一劍一式,輕柔無比,讓周圍的武當道人們都覺得。
此時所有人内心都閃過一個想法。
與其說是武,更應該說是舞吧。
劍輕舞,雲飛揚,一劍一式,如同輕舞飛揚,飄渺入雲。
“這怎麽比起武當的柔拳還要柔啊。”
淩真呢喃道,卻是被這劍舞炫目的緊。
勇馬範欺身上前,以拳擊劍,拳拳朝着要害走去,可眼前的道人卻并沒有刻意閃躲,如煙如霧,這拳頭就像是打在了一團煙霧上一樣,根本打不中。
然而周圍之人覺得炫目如舞,但作爲交手的勇馬範卻是越打越吃力。
眼前這道人揮舞的劍比起武當的武更像是舞。
然而這舞比起武,卻是更加的緻命。
可此時,眼前的道人卻是輕松,一邊揮舞着長劍,一邊說道。
“所謂武,爲何?”
長劍拍中了勇馬範的肩膀,讓他吃痛了一下。
“武是精神。”
長劍挑中了勇馬範的胸膛,他悶哼一聲。
“武是氣魄。”
長劍打中了勇馬範的額頭,若是開刃的話,他已經死了。
“武是意志。”
勇馬範撲了個空,李雲轉身用劍柄打中了他的肋下。
“武是傳承。”
“最後,武才是搏殺術。”
“精神,氣魄,意志,傳承,是武之精,武之道。”李雲一邊揮舞長劍,一邊淡淡的說道:“有了武之精的武,是爲國術之武。”
“國術之武爲道,搏殺之武爲法。”
道人一邊揮舞着長劍與人搏擊,一邊傳遞着武之思想,讓周圍的武當弟子聽的是頭暈目眩,包括王海烈這位求武之人也是如此。
道人的劍法,道人的言語,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他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王海烈也是聽的如癡如醉,突然覺得自己的武,尚且可稱之爲術,不可稱之爲道!
而作爲日國人的勇馬範則是面容扭曲,既聽不懂眼前道人的武道之言,反而是更加的憤怒。
“你,在侮辱我,我要,殺了你。”
一邊用遊刃有餘的武術來應對他的進攻,一邊還能傳武傳道,這不是一種侮辱嗎?
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從來都隻有他勇馬範這麽玩别人,還沒有人這麽玩他的。
“辱人者,人恒辱之,你剛剛是怎麽折辱武當弟子的,你自己忘記了麽。”
勇馬範抹掉了鼻頭剛剛被砸出來的一絲鮮血,嗤道。
“弱小,就該被侮辱。”
“立場反轉也是一樣,現在弱小的是你。”李雲淡淡的笑道,當真是倍兒爽快。
反正舞劍的是琴劍,舞的是也是公孫婧的武,自己負責裝逼就是了
琴劍牽引着李雲的手,将公孫婧的劍法再度公布于世,卻是暢快淋漓,這琴劍嗡鳴竟也有一絲絲心結通暢之意。
這百年前湮滅的無情劍法,終究是再現,隻是如今有情人揮舞的無情劍,卻并非往常的無情劍意,加上了道人的道韻,道人的思緒。
如果公孫婧的劍是不動冷風,冰寒如山冷岩,如冰山古井一般的話。
那麽道人揮舞這劍便是如同柔和清風,道韻綿綿,如細碎煙雨,古城青煙,透寒卻暖。
是爲煙雨劍法。
“不不要再打了.我.我認輸.”
勇馬範終于是跪倒在地面,雙手還在顫抖,長劍雖無開刃,卻也震的勇馬範骨肉皆顫,面上帶傷,狼狽不堪,就像他剛剛對武當弟子出手一樣。
這勇馬範在試過那麽多次之後,終于是得出結論,這道人的劍術,他無法靠近
當勇馬範跪倒認輸的時候,李雲也收回了手中的長劍,解除了架勢,同時背對着勇馬範。
勇馬範見道人解除架勢,瞬間臉色就猙獰了起來。
這道人技巧雖然出神入化,但體質上卻還是普通人類,力量不強,若是力量強勁的話,他早就被這劍圍給打崩了。
“你給我的侮辱,我會,加倍,奉還,我要,殺了你!”
勇馬範突然暴起,雙手成爪,青筋蓬勃,看準的就是道人收起劍圍的時候,這個時候,他的一切技巧都是無用。
無劍這道人便和周圍那些白面雞道人一樣。
隻要,隻要能突破他的劍圍
一切都沒有問題。
勇馬範已經不想其他事情了,滿腦子被羞辱的仇恨激發出來,他現在隻想撕開眼前這道士,才能心緒平複。
突然,道人轉身一腳,和全力沖來的勇馬範撞到一起,李雲這一腳将勇馬範這暴起野獸給踹出了十米開外,仿佛被一輛汽車撞到了一般。
勇馬範昏迷之前腦袋是一片空白,爲什麽自己引以爲傲的身體素質會如此不堪一擊。
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李雲拍了拍道袍,頭也不回道。
“還有一點,行武之道,武德。”
“也是很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