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
聚義堂上,林甯臉色有些不是很好的看着法克,法克笑道:“小神醫,外面有個叫趙東法的,看起來半死不活的,說要來找侯玉春讨個公道,還說,還說他是黑冰台大長老趙不惟的孫子。”
林甯剛剛送走了皇鴻兒和朱雀前去殺人,這會兒心裏正不好受,得知有這麽個二百五來作死,沒好氣道:“拖下去剁碎了喂小灰灰就是,這種破事還來問我?”
法克道:“不是,灑家瞧這人有些不對。”
“怎麽不對?”
法克面色古怪道:“像是家裏遭了大難,逃命過來的……應該不會錯,就是這樣。”
林甯聞言神色一動,想了想道:“你去把他帶來。”
法克應聲而去,沒過多久,領了一個神色頹唐驚恐的華衣年輕人過來。
林甯打量了番,見他哭哭啼啼神情悲憤的模樣,問道:“你叫趙東法?你找我大哥侯玉春作甚?”
心裏惋惜,白瞎了趙東法這等大氣的名字,看起來竟是個娘炮。
不是說長的像娘炮,而是哭哭啼啼的氣質像。
趙東法抽泣道:“荊思遠那王八蛋,他……他誣賴我裏通外敵,勾結侯玉春,出賣黑冰台,才招得黑冰台屢戰屢敗。他要殺我,我爺爺爲了救我,被荊思遠活活打死了……”
林甯聞言眯了眯眼,他雖然沒見過荊思遠之人,卻早早就聽過他的名号。
侯玉春和東方伊人曾告訴過他幾次,相比于姜太虛和江東小霸王項平,年長他們二十歲的荊思遠雖然名頭不顯,但論身手之高,城府之深,心性之狠絕,荊思遠絕對不遜色于二人,甚至猶有過之。
東方伊人那年輕一輩黑冰台四傑的名頭,壓根兒就是爲了哄她玩的,她自己也清楚。
至于趙不惟,林甯亦有所耳聞,是個暴躁的老小夥兒,但身手極強。
沒想到,居然被自己人給幹掉了……
林甯看着悲痛欲絕的趙東法,道:“真沒想到,黑冰台掌權者居然如此喪心病狂。我青雲寨雖與黑冰台是敵人,卻也欽佩趙老長老對黑冰台忠心耿耿的忠心。他老人家一輩子爲黑冰台效力,任勞任怨,誰能想到,臨老竟落了這樣一個下場,真是令人氣憤啊。”
“爺爺,爺爺!你死的冤枉啊!”
趙東法與趙不惟相依爲命多年,極受寵溺,祖孫感情很深,原本趙不惟爲救他而死就悲痛不已,此刻被林甯一煽乎,整個人都不好了,近乎崩潰的哭喊起來。
等他好好痛哭了一陣後,林甯從塗寶寶手裏接過一個帕子,遞給趙東法,溫聲道:“來,擦擦臉吧,你祖父在天之靈還看着你,等你給他報仇呢,光哭可不行哪。”
“報……報仇?”
林甯的話驚住趙東法了,他祖父好不容易讓他逃出來,他可從沒想過再去送死。
林甯滿臉嚴肅道:“殺祖之仇,不共戴天,豈有不報之理?”見趙東法滿臉怯色,話鋒一轉,又道:“當然,報仇未必需要親自動手,也不一定要打打殺殺,用智謀殺人更痛快!以趙兄的智慧,對付一個荊思遠,想來綽綽有餘。趙兄,你祖父就沒幾個死忠弟子,沒幾個暗線夥伴?”
趙東法搖頭道:“沒用的,荊思遠這個人最是陰險,不會不知道斬草除根。”
林甯不死心,好奇道:“那你怎麽逃出來的?”
趙東法又哭哭啼啼起來,道:“是我祖父和他的四個弟子,還有老管家他們一起出手,才掩護我出來的。要不是二師伯他被收買,背地裏捅刀子,說不定我祖父也能逃出來,毛偉這個狗畜生,我早晚……我早晚要罵死他!”
法克大師在一旁喝了口茶,聽聞此言沒憋住,“噗”一聲吐了一地。
這麽有種的複仇宣言,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趙東法似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讓他這樣一個公子哥兒去背負血海深仇報仇,實在太難爲他了。
不過他忽然一拍腦門,似想起什麽來,大聲道:“不對,我家還有東西!爺爺沒當上大長老,那晚就同我說過,要是他以後出了什麽事,讓我去四華山他當年遊曆江湖時的一處落腳老宅,那裏有他留下的可靠之人,還有很多龍髓米和弑仙散什麽的,好像還有什麽聖屍散,都是他代掌長老閣時弄的,都是留給我的。”
一旁法克和塗寶寶都滿臉無語的看着這位趙東法,這等機密要事,這位主兒居然就這樣說出來了。
這小夥兒得多純白啊……
林甯也吃驚道:“你這些沒告訴别人吧?”
若是讓别人知道,這些寶貴的東西怕都沒影兒了!
尤其是聖屍散,對林甯來說,簡直羨慕到眼紅。
如今青雲寨手裏也有一點,是當日朱雀襲殺了毒長老後弄到手的,但也并不多,分給皇鴻兒一點,一人頂多能用三次。
這種大殺器,對于擅長隐匿刺殺的二女來說,萬金都不換。
無視宗師巅峰級真氣防禦,若被刺傷,必死無疑。
若是能再得到些,黑冰台的人想來會迎來極大的驚喜!
聽聞林甯之言,趙東法連連搖頭道:“人心險惡,到處都是壞人,連二師伯都成了狗叛徒,我哪還敢把這等事在外面說……”
林甯、法克、塗寶寶三人唬了一跳,他們彼此看了看,都沒看出哪點表現出和趙東法是自己人的神情。
卻聽趙東法自言道:“你就是青雲寨那位妖孽林甯吧,祖父最後叮囑我,天下隻有一人能保全我性命,讓我來找你。不然,不管躲在哪,都會被荊思遠那個陰險奸賊給殺了。”
林甯莫名道:“你祖父這麽看好我?”
趙東法點頭道:“我祖父說,你比荊思遠還陰險……聰明的多。”
卧槽!
林甯盯着趙東法看了半天,方道:“你祖父爲了你,可謂是費盡心思。那些留在四華山的東西,就是給你付的買命錢,看來,他提前就預知到,荊思遠不會放過他。否則,你不可能逃出來。”
趙東法就是個純粹的纨绔,不過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或者,沒那份使壞的頭腦。
壞胚子,侯玉春也尿不到一個壺裏。
讓趙東法把四華山的地址和接頭信物都留下後,林甯就讓法克帶他下去了。
等二人下去後,塗寶寶噘起嘴,看着林甯道:“你信他幾分?”
林甯眯了眯眼,笑道:“信幾分?呵呵……”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