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同舟不共濟
李玉龍在離開狄斯累利公寓大廈之後,馬上就前往了劍橋大學的曆史學院。
他找到了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并且把阿蔔杜勒的事情和教授說了一遍。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一聽完李玉龍說,阿蔔杜勒能夠幫助他們從開羅的博物館裏,把珍藏的《死靈之書》給弄出來,讓他們開開眼,教授自己也是滿心歡喜。
他一口答應道:
“李,如果那個阿蔔杜勒所說的是真的話,不要說給他一個埃及學的總顧問的職位了,就是把我這個考古對隊長的位置讓給他也可以呀!”
李玉龍表情很奇怪的看了看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然後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把你的隊長位置讓給他,然後你來當副隊長,那我幹什麽呢?”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這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趕緊安慰李玉龍說道:
“哎,李,不管你你在什麽位置上,你都是金雀花隐修會指定的這次考古隊的最高領導,這個我的心裏是非常清楚的。”
李玉龍這時候敲了敲桌子說道:
“我不管你心裏頭是怎麽想的,教授,總之這次我們出去是打着劍橋大學的旗号,我們要充分利用好這個品牌,以達到利益最大化。
至于封官許願,給頭銜,我覺得這些東西都是虛的,最重要的是規劃我們的這次行程。
看看我們都要到哪些地方去,見哪些人,挖哪塊地。
如果真要挖出來什麽東西的話,對于當地政府,我們要怎麽教待?對于劍橋大學和金雀花隐修會,我們又要怎麽交代?
我親愛的教授,您說我這麽說有道理吧?”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這時候小心翼翼的點點頭,表示贊同說道:
“對,李,你說的完全正确。
另外還有就是,關于隊員的組成問題,那天我們和威爾特·丘吉爾爵士讨論的關于金雀花隐修會派專人和我們同行的問題。
據我所知,金雀花隐修會會派最高委員會裏面的一個長老推薦的人來随行,我想來想去,也不知道他們會派誰和我們一起走。
不過今天早晨,我接到了金雀花隐修會發來的傳真,你看,他們派給我們的這個人。
阿瑟·卡特,著名的克蘇魯調查專家倫道夫·卡特的直系後代,也是北美的最大雇傭兵公司之一阿努比斯安保公司的合夥人。
這次就是由他來負責我們考古團隊的安全問題。”
李玉龍看了一眼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遞過來的一張傳真相片,上面的那個男人找了一張非常圓潤的臉孔,一點也不像從事雇傭兵行業的。
李玉龍指着這張照片對教授說道:
“你是說這個人是倫道夫·卡特的直系後代嗎?也就是說他是一個克蘇魯學方面的專家了吧,這是一件好事情呀!
我們這次名義上是對古埃及和相關聯的地區進行考古,但是我們心裏實際上都知道這是一次克蘇魯學方面的考古,讓一個專家跟我們一起,總比讓一些外行人和我們一起好吧?”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此時壓低聲音說道:
“我覺得是威爾特·丘吉爾爵士對我們兩個還不太放心啊……”
李玉龍反問道:
“你是說這個阿瑟·卡特是金雀花隐修會找來監視我們的喽?”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點點頭說道:
“對,我弄回來偏方三八面體的那次冒險,金雀花隐修會就說要派幾個人,跟着我去,被我給拒絕了。
我就知道,他們不放心任何人,包括自己人。
他們總是害怕派人出去,如果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的話,會被派出去的人直接藏起來,而不給他們!”
李玉龍用一副耐人尋味的眼神打量着教授,然後說道:
“我親愛的教授,如果他們對于你有多餘的擔心,我覺得這件事情是可以理解的,呵呵……”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知道這是李玉龍在用話諷刺自己,但是他還是極力的解釋道:
“不,李,最終我沒有花他們的錢,而是自掏腰包去的加勒比海。
可是這回不一樣,我們用的是金雀花隐修會的錢,他們不但會派會計人員一直跟着我們,而且他們還從美國雇來了專業的雇傭兵,要用武力來監視我們。
你不覺得他們的這種做法讓人十分的感到難受嗎?”
李玉龍似乎絲毫也不爲所動的說道:
“哈,我親愛的教授,我們用他們的錢,當然得受他們的管了。
我原來還爲我們這一路上的安保措施擔心呢,不過現在他們連雇傭兵都給我們配上了,我覺得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至于你所說的威爾特·丘吉爾爵士對我們不信任,要派人監視我們之類的話,我覺得這也是正常的。
這個阿瑟·卡特不管他有什麽來頭,他總不可能也要幹擾我們的考古活動吧。
如果他隻是單純的進行保衛工作,我覺得随他去好了。
另外你趕緊把手續辦齊了,我覺得最好這次算做我們克蘇魯學博士生的田野考察,這學期我們不是講埃及學中的克蘇魯學現象嘛,正好可以以此爲借口,向劍橋大學申請這次考古活動啊!”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此時清了清嗓子說道:
“這些事情就不用我操心了,金雀花隐修會的大佬們會替我們辦妥的。
李,我覺得你對我們的考古隊即将面臨的危險性,還沒有充分的認識。
我覺得我們這次的危險,不光來源于我們要前往的地方,那裏的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給我們帶來的危險。
我們這次的危險,很有可能來自我們考古隊的内部,來自這個阿瑟·卡特。”
李玉龍又再次拿起了阿瑟·卡特的照片,看了一眼之後,繼續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親愛的教授,我這人不愛杞人憂天,不過我覺得你說的事情有道理,但是我們又不能不讓他參加,所以我們對于你所說的危險,隻能時刻警惕了!”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對于李玉龍的漫不經心似乎有些生氣,他憤憤的說道:
“李,我覺得對于這件事你最好重視起來!”
李玉龍這時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教授的肩膀說道:
“我親愛的教授,我告訴你,要是我的話,我會怎麽重視我自己的安全。
我就會去槍店買一把好的手槍,然後買上足夠的子彈,在出發之前我會盡量練習開槍,把自己和那把手槍磨合到最佳狀态的。
好了,我還有事情,我就告辭了。阿蔔杜勒先生的事情,您最好早早的安排一下。
我親愛的教授,我想我們這次一定會度過一個難忘的考古旅程的!”
說到這裏,李玉龍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埃克塞特教授的地方。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知道自己沒有說動李玉龍,此時他心裏想,也許李玉龍這個家夥暗地裏和威爾特·丘吉爾爵士達成了什麽協議,或者他們兩個人背後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想到李玉龍叫他買槍的話,他反而覺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到現在他越來越不明白李玉龍到底是怎麽想的。
不過他自己轉念又一想,也許李玉龍說的也全是現實情況,買一把槍防身,也許是應對不測的最好選擇。
于是,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真的開始在網上搜索附近的槍店了。
李玉龍在離開埃克塞特教授的地方之後,馬上拿起了手機給楊浩然打了一個電話:
“喂喂喂,浩然哥,你有功夫嗎?我們兩個出來見一面,有些事情我要向你彙報一下。”
在電話那一邊,楊浩然說道:
“李玉龍,我一直在等你給我打電話呢?自從你到了劍橋大學上學之後,我沒收到你的任何彙報,你的事情進行的怎麽樣了,我們下午在倫敦見面說。地點就定在我們事先說好的地方。”
李玉龍答應下來就把電話挂了。
于是他趕緊買了一張旅客專線的車票,從劍橋大學城的車站趕赴了倫敦。
李玉龍在旅客列車上吃的午飯,當他到達倫敦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按照約定來到了一家中式茶館,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要了一杯綠茶,拿了一張報紙,一邊看,一邊等楊浩然。
沒等多長時間,楊浩然就來了。他的樣子風塵仆仆,眼神之間有些疲憊。
楊浩然一坐下,就對李玉龍問道:
“龍,我問你,索爾茲伯裏音樂節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李玉龍點點頭回答道:
“當時我确實在現場,而且遇到了大麻煩,不過我想辦法解決了。”
楊浩然有些不滿的說道:
“龍,你知道嗎?這件事情會很麻煩,如果英國的執法部門查到你的話,我們隻能和你撇清關系了。”
李玉龍這時候拿出小勺子在茶杯裏晃了晃,然後不慌不忙的說道:
“浩然哥,其實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已經正式加入了金雀花隐修會。
而去索爾茲伯裏平原參加音樂節的那件事,就是他們給我的入會任務。
我靠自己的力量完成了,所以他們就接納我加入了他們。”
楊浩然聽完這話,一副驚詫的表情,對李玉龍問道:
“你是說你已經打入了金雀花隐修會了嗎?簡直是太好了!”
李玉龍這時候更加不慌不忙的說道:
“另外我還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那就是金雀花隐修會最高委員會的首領,就是軍情十三處的長官威爾特·丘吉爾爵士。”
楊浩然聽到這個消息,更感到震驚了,他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自言自語的說道:
“看來金雀花隐修會已經深入到英國的情報部門了,威爾特·丘吉爾爵士果然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在英國能姓丘吉爾的,都是有本事的人呢。”
李玉龍這時候停止了用小勺攪和他那杯茶,然後端起來喝了一口說道:
“他确實很有本事,索爾茲伯裏平原上的那件事情,他已經給我擺平了。
而且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金雀花隐修會,确實是一個蜥蜴人混血兒的秘密組織。
而且他們對于我參加他們隐修會的目的,一清二楚,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是我們自己内部出了問題,有人出賣了我!”
李玉龍這時候用審視的眼神盯着楊浩然,楊浩然感到自己被李玉龍看得非常的不自在。
爲了緩解這種尴尬,他對李玉龍說道:
“你是說我們内部出現了問題,有人洩了密,就因爲他們知道了你的身份,而且對你加入其中的目的一清二楚,可是他們還是批準了你的加入。
這其實沒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你臨出國的時候也做了生物工程手術了,我們爲你換了脊髓組織,在你的身體裏也有深潛者和蜥蜴人的部分基因。
而在你之前,你的表姐也試圖加入過他們,但是因爲種種原因她失敗了,所以他們猜出來你加入他們的目的,應該也不難。
不過我想他們不清楚你打入他們的真正目的,如果他真是一個對我國安全不利的組織,我們有必要摧毀它!”
李玉龍又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着楊浩然,然後用手中的小勺敲了敲茶杯說道:
“我說我們内部出了問題,有人洩密,你沒聽見嗎?”
楊浩然這時候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說了你所懷疑的東西都屬于正常的,并不一定表示我們内部就有人洩密。”
李玉龍這時候惡狠狠的說道:
“楊浩然,你跟我在這放什麽屁呢?
金雀花隐修會的那幫家夥明知道我有自己的目的才加入他們,可是他們還讓我加入!
你不覺得他們的這種做法是别有用心的嗎?
他們不光是想利用我給他們做點什麽,肯定他們還有别的企圖。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麽就是你們有些話沒跟我說清楚!”
楊浩然攤開手,很挑釁的反問道:
“你不是幫他們在索爾茲伯裏音樂節上做了恐怖襲擊了嗎?”
李玉龍這時候用手捂了一下嘴,一隻蠅腿陀羅尼從他的嘴裏被吐到了手裏,他快速站了起來,然後用一隻手捏住楊浩然的下巴,把他的嘴打開,然後用另一隻手把蠅腿陀羅尼丢進了楊浩然的嘴裏。
這整個動作的過程非常的快,楊浩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把蠅腿陀羅尼吞入了自己的肚子裏。
楊浩然此時有些生氣的對李玉龍低吼道:
“該死的,你給我吃了什麽?!”
李玉龍的嘴角向上一翹,眼神兇狠的說道:
“我給你吃了一個能讓你說真話的小東西,我要看一看,那個出賣我的家夥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