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祁楷等了一會兒,周曦媛對着電話罵了祁子涵十分鍾後,祁楷聽明白了,他要當爺爺了。
祁楷趕緊的轉身出了門,連鞋子都沒換,踩着拖鞋就出去了,他走到外面的走廊上,給祁睿淵打了個電話……
恰在這個時候,祁子涵已經被周曦媛罵完了,他揉了揉自己被罵懵了的耳朵,轉頭,看着已經從浴室裏走出來的秦予希,笑着牽過了她的手,道:
“媽媽說後天就買飛機票過來,好照顧你,她明天要去界山寨賠禮道歉去。”
“被罵得很兇嗎?”
秦予希擡手,揉了揉祁子涵的耳朵,有些愧疚道:
“事兒是我們倆人做的,你一個人也折騰不出孩子來,現在他們都隻罵你一個人……”
“沒事兒的,你還懷着寶寶呢,沒人敢罵你的。”
祁子涵彎腰,将秦予希一把抱了起來,将她舉得高高的,臉埋在她的小腹處,幸福的歎道:
“這些也本來就是一個男人該承擔的責罵,我心甘情願的。”
聽說孕婦要心情好,今後生出來的寶寶性格才樂觀,祁子涵覺得,他和秦予希的性格都太悶了,談戀愛這麽久,訂婚又這麽久,都是聚少離多。
因爲職業的關系,他也不能和秦予希一起站在聚光燈下,更沒有陪秦予希做過任何浪漫的事情。
現在來看,祁子涵和秦予希相處的模式,就是每天在各自的戰場上,打個電話,聽聽對方好不好,這都還沒有結婚,兩個人俨然一對老夫老妻的模樣了。
所以祁子涵想讓秦予希盡量開心一些,這樣寶寶以後的性格,才不會像她們倆這麽悶。
此時,隻要能讓秦予希保持心情愉快,就算是讓祁子涵上刀山火海,他都是願意的,更何況還是區區的責罵而已。
秦予希被祁子涵舉起來,她低頭,雙眸也是幸福與滿足的,手指輕輕的摸着祁子涵埋在她小腹上的頭,這個男人用了兩輩子的時間來愛她,她如今懷了他的寶寶,就是對她與他之間的感情,最好的回報。
其實秦予希有這個心理承受能力,接受來自家中長輩的各種責罵,畢竟在這個年代,姑娘家未婚先孕,真的是一件很丢家族顔面的事情。
但是還好,她家裏人的反應比秦予希想象的,要冷靜客觀得多。
祁子涵放下了秦予希之後,就給陳玉蓮打了電話,六爺那邊早有祁睿淵在負荊請罪了,陳玉蓮聽完了祁子涵的道歉,沒有罵人,更沒表現出任何激動的情緒。
她隻是冷靜的聽完了祁子涵的道歉,然後拿出了一個山裏人的豁達與淳樸,皺着眉頭問道:
“我予希現在還好吧?”
“還好的,外婆,她…就是不愛吃東西,總是想吐。”
祁子涵心中有些難受,陳玉蓮這個反應,還真不如把他臭罵一頓呢,是他年少氣盛不懂事,要是他早點兒重生回來,必不會讓秦予希受這樣的委屈。
“還好就行,女人懷孕生子的過程,都是要脫一層皮的,姑娘大了,我也管不住了,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陳玉蓮歎了口氣,事情已經這樣兒了,她能有什麽辦法?打又打不到,罵又罵不得,要真打罵了秦予希,萬一給孩子打罵出問題來怎麽辦?
祁子涵拿着手機,誠心誠意的對陳玉蓮道歉,道:
“外婆,對不起,不是我不夠珍惜予希,而是…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先把結婚證領了,然後,等孩子生下來,再風風光光的給我們辦個婚禮,不會讓寨子裏的人,說予希的半句閑話。”
“嗯,那就好。”
陳玉蓮是挺喜歡祁子涵這個孩子的,他跟秦予希談戀愛快兩年的時間了,是規規矩矩沒有行差踏錯一步。
估計着這個事情,還是秦予希這個丫頭先主動開的這個頭,土家姑娘金貴,但有時候彪悍起來,能把男人往死裏折騰,陳玉蓮估摸着,要是秦予希自己不願意,祁子涵也不會犯這個錯。
所以倆孩子的事兒,還真不好怪誰,作爲長輩的,隻要自家姑娘好,也沒什麽可計較的。
何況祁子涵還是入贅的肖家,今後秦予希肚子裏的這個孩子,還是姓肖的。
那陳玉蓮就更沒什麽好說的了。
陳玉蓮不說什麽,肖曼曼和秦慶國自然也不會說什麽,就是六爺有些生氣,但祁睿淵承諾了一定大辦婚禮,挑個好日子,祁家宴請界山寨所有人,百家流水宴定要擺上半個月,這才讓六爺的氣順了一些。
好好的一朵金花,沒結婚就讓大了肚子,這放在古時候,這就是挑戰族規,挑戰整個界山寨的顔面,都能浸豬籠的了。
但祁家現在願意風光大辦,也沒得爲了點虛名就給個好好的人浸豬籠的道理,六爺也就這樣算了。
到了第二天,祁楷和周曦媛包了兩三輛車,買了幾車的東西來了肖家,商量祁子涵和秦予希婚期的事情,寨子裏就算是嫁姑娘,都沒人買過這麽多的東西來商量婚期的呢。
更何況祁子涵還是入贅,等于是說,祁家人倒貼着,風風光光的要把祁子涵入贅進肖家,這在山民們的眼中,秦予希算是撿了個超級大的便宜。
大家隻有愈發羨慕秦予希的份兒,壓根兒就沒有人關注,秦予希和祁子涵的婚禮,爲什麽要定得這麽奇怪了。
對山裏人來說,很多窮人家就是領個證,然後回家在寨子裏擺上幾桌,和寨子裏的人熱鬧熱鬧,這個婚就這麽結了。
但是根據打聽,祁子涵和秦予希的婚禮不是這樣的,他們倆是先領證,然後祁家出錢大宴界山寨人半個月,之後兩人今年年底,在帝都還要辦一場那種穿着婚紗的婚禮儀式。
這中間大概間隔了快要八九十個月的時間,反正不會超過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