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好!”
陳玉蓮想了想,點頭,的确如果是因爲尋常家事的話,庹君皓不可能把庹君渺給打成這樣兒。
他們這些外人現在在這裏,就算是再逼庹君渺一家人,估計也拿不回金花服來,反正那套金花服是假的,就暫且饒了庹君渺吧。
隻是這不好的電影,究竟庹君渺拍了什麽不好的電影,竟然讓庹君皓氣成了這樣兒?
山裏老太太陳玉蓮,是絕對不可能想象得到,一個女人會如此的無恥,竟然會去拍這種電影的,尤其不會想到,庹君渺的世界觀,已經崩塌成了這樣兒。
她隻當庹君渺拍的電影兒,可能涉及到一些不好的方面,也沒往深了去追究。
做了這樣的打算,陳玉蓮和秦予希就回了病房去,陳玉蓮加入了吳鐵花和林大花的隊伍,勸說着哭天搶地的庹君皓父母,秦予希則去了祁子涵的身邊,兩人看着空空如也的病床,歎了口氣。
庹君皓身上的刀傷裂開了,所以人被送去了搶救室縫合傷口。
眼看着被庹家兩兄妹這麽一鬧騰,醫院門診都快要下班了,祁子涵還得送陳玉蓮、吳鐵花和林大花去車站坐車回界山寨,秦予希這個門診,估計是看不了了。
他側身看着秦予希,見她這些天吃了這麽多,似乎也沒見着身上長點兒肉,但面色紅潤,精神頭好似還不錯,便道:
“我們去了帝都,再去看醫生。”
“看什麽啊?不用看,我什麽事兒都沒有!”
秦予希睨了祁子涵一眼,有些嫌棄他太小題大做了。
然後她覺得這病房裏的血腥味兒,有點兒堵她的鼻子,跟祁子涵說了一聲,就從病房裏出去了,出了病房的門,聞着消毒藥水的味道,竟然覺得心情十分舒暢,便循着消毒藥水的味道,一路到了外傷處理室。
人來人往的住院部裏,其實還算是清淨的,這是一個縣城小醫院,遠沒有省城的醫院那般繁榮。
然後秦予希就聽見了庹君渺在處理室裏頭哭,哭聲中,還間或夾雜着一些叫喚聲。
本來秦予希就想站在處理室外頭聞聞消毒藥水的味道,但卻是沒藏得好,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隻聽得裏頭的庹君渺哭着喊道:
“秦予希,秦予希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
秦予希微微蹙眉,幹脆從處理室外頭走了進來,找了個借口說道:
“我過來是想找護士要兩根消毒棉簽,再搞點兒消毒藥水的。”
“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就是,你們今天到醫院裏來,就是想讓我哥哥打我,是不是這樣的?你們真是太惡毒了。”
庹君渺的臉,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她哭哭啼啼,頗有種要跟秦予希不依不饒的姿态。
一邊的小護士幫着清理着庹君渺沾上了血污的手,不太好說些什麽,隻是給秦予希拿了兩根棉簽,沾了些消毒藥水,遞給了秦予希。
秦予希沖小護士微微一笑,說了聲“謝謝”,這才又看着已經破相了的庹君渺,蹙眉道:
“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上了法院還得判我們一個教唆罪了,你被你哥哥打,難道不是因爲你拍的那部電影嗎?”
結果,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庹君渺渾身一震,突然尖叫起來,要從椅子上站起來打秦予希,她怒道:
“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亂說出去的,要不然我哥哥怎麽會知道我拍了三級、片的?是你!!!”
周圍幾個小護士,與同樣在處理室裏處理外傷的傷患,同時将目光望過來,本來還算有些嘈雜的環境裏,突然安靜了下來。
三…三什麽片???這麽小縣城裏,出了個拍三\\級片的女人?天啦,活久見啊。
秦予希連忙往後退了兩步,躲開了庹君渺撲過來打她的身姿,說道:
“我可沒有說你拍了什麽,你在外面幹的事兒,我一樣都沒有說出去,啊!!!”
因爲躲得不快,一不小心,秦予希就被庹君渺給推了一掌。
她叫了一身,腳下一歪,眼看着就要往後倒了去,身子卻是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下一秒,推了秦予希的庹君渺,就被接住了秦予希的祁子涵,一巴掌給掀了回去,跌坐在了地上。
當即,庹君渺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喊道:
“我哥哥打我,你也打我,你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一旁的小護士們,本來誰都不知道這個庹君渺是爲什麽要被自己的親哥哥打成這樣兒。
醫院裏的醫生護士還在傳,是不是庹君皓得了失心瘋什麽的,要不要建議庹君皓的父母,将他轉到市裏的精神科去看看。
結果方才庹君渺自己喊了出來,說她哥哥肯定是因爲知道了她拍了三級、片,所以才打了她的。
所以這會兒,這些小護士們竟是不知道該不該去扶這個坐在地上大哭的庹君渺了。
很顯然,現在人的思想還沒有開放到那個地步,對于那種偷情偷漢的女人,大家或許可以多有容忍,最多背地裏說這個女人不知廉恥什麽的。
但是對于那種,能把自己當成女主角,跑到電影兒裏跟男人做那檔子事兒,還被人拍了下來當成電影兒到處給人看的。
大家有些接受無能。
頓時處理室裏無論男女,看待庹君渺的眼光都變了,譏諷有之,嘲弄有之,鄙夷有之……
秦予希走過去,蹲下身來,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肆大哭的庹君渺,說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你這個人,出了事就永遠都隻會怪别人,你想想我當初是怎麽跟你說的,我讓你不要去應酬,你吵着跟我說我在封殺你,你現在出了事,你又怪我透露了風聲,你拍的是電影啊,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啊。”
話已至此,秦予希看着還在嚎啕大哭的庹君渺,搖搖頭,不想再跟這個人浪費口舌了。
她估計說得再多,庹君渺可能都不懂,這個人的世界觀,已經被紙醉金迷的生活,沖擊得完全變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