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希瞪大了眼睛,縮了縮自己的身子,她有種預感,可能張洪枭要動手了,于是她盡量拖延時間,道:
“我覺得這個款式也不好看,要不你把這件衣服,拿去給ken改一下?他肯定知道我喜歡什麽樣的款式。”
“對對對,這畢竟是你的人生大事,得找一件你喜歡的。”。
面對捕殺目标,張洪枭格外的有耐心,他丢下了手裏的紅色呢子衣,一轉身,不知道從哪裏又摸出了一個禮盒,打開來,裏面是一件土家族姑娘的紅色衣裳。
暈暗的廢棄食堂裏,依稀能聽見大風刮過的聲音,張洪枭抖開那件土家族姑娘的紅色衣裳,問秦予希,
“你喜歡這樣的,對不對?我來替你穿上吧。”
“不喜歡。”
秦予希是傻了才承認自己喜歡這個款式的紅衣服,她的心頭略過一絲焦急,算着時間,祁子涵現在肯定已經收到了她失蹤的消息,可是他怎麽還不來。
于是秦予希便問張洪枭,
“在你殺我之前,我們聊聊吧。”
“你想聊什麽?”
張洪枭顯得很有耐心,丢掉了手裏的紅衣,又摸出一個禮盒來,打開,展現在秦予希的面前,是另一個款式的紅衣服。
秦予希依舊搖頭,表示自己不喜歡,她道:
“聊聊,你是怎麽變成楚浩軒的。”
說起這個問題,張洪枭的臉上陡然間有些得意之色,他放下了手裏的紅衣,轉身,一屁股坐在被綁着手腳的秦予希身邊,說道:
“你是說我的這張臉?說起這個,你是怎麽猜出來,我不是真正的楚浩軒?”
當時秦予希在房間裏,和周青說的話,并沒有教張洪枭聽見,所以當秦予希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喊出了張洪枭的名字,這讓張洪枭産生了小許的疑惑。
所以在解答秦予希的問題之前,他想知道自己是哪裏沒做到位,導緻自己被秦予希看出來了。
秦予希想了想,還是将自己的猜測跟張洪枭說了,畢竟她現在面對的,可是一個變态,有時候推心置腹的跟一個變态聊聊,似乎也沒什麽。
一切都隻是爲了拖延時間而已。
所以秦予希就把自己對周青說的腦洞,說給張洪枭聽了,包括她猜張洪枭在國外的時候殺了紅衣女人露餡兒了,然後張洪枭需要一個身份金蟬脫殼,于是幹掉了真正的楚浩軒,把自己整容成楚浩軒的模樣回國。
然後又把楚浩軒僞裝成了自己,制造成意外事件,成功的擺脫警方的懷疑。
張洪枭聽完,“啧啧”感歎道:
“你要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真舍不得殺你,一般人哪兒來的這種想象力,沒想還真被你猜中實情了。”
他搖搖頭,又從不知道哪個黑暗的旮旯裏,摸出一個禮盒來,打開來,裏面又是一件紅色的衣服。
不過張洪枭并沒有把紅色的衣服抖開,而是伸手,摸着盒子裏的紅衣,對秦予希說道:
“楚浩軒是個同性戀啊,他喜歡我們家阿楓,不過阿楓從小被我培養,怎麽會對一個男人動情?我見那楚浩軒癡心一片,就讓阿楓把他拐至我們的别墅地下室,用藥物控制了他好幾個月,将他整容成了我的樣子,然後僞裝成意外,将他殺了。”
“那你妻子是怎麽死的?聽說你妻子對你癡心一片,這麽多年,你愛着靜,她竟然也不介意嗎?”
張洪枭坐在黑暗中,眸光動了動,“嗤”了一聲,道:
“那個女人,她說她愛我,其實也不過隻是愛我的錢,但是沒關系,隻要她身心幹淨,對我忠誠,她要多少錢,我就給她多少錢,畢竟,我也缺一個掩人耳目的妻子。”
他說着這話的時候,仿佛談論的并不是他結婚十幾二十年的妻子,而是一個遮掩他變态内心的工具。
隻聽得他道:
“所以我既然要死了,她自然沒用了,留着她,隻會分割掉楓兒的遺産繼承權,更何況她也絕不無辜,這些年,她雖然說對我癡心一片,可總忍不住跟别的男人眉來眼去的。”
所以跟男人眉來眼去的,也不行!在張洪枭的心目中,女人一旦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就要完完全全的成爲男人的附庸,不能出去和男人說話,走路不能對男人看,出門不能跟男人走得太近……
幹脆學阿拉伯婦女,讓張洪枭的老婆把自己全身包起來,是不是這樣的?
秦予希有些無語,她很想反駁張洪枭一番大道理,可是她身邊坐着的,是一個連環變态殺人魔啊,她怎麽反駁?
秦予希隻能點頭,“嗯”了一下,假意表示贊同,然後對張洪枭說道:
“所以你就殺了你的妻子,然後頂着楚浩軒的臉,繼續活下去,給你動手術的江楓嗎?”
“當然。”
張洪枭很驕傲,提起江楓,他的嗓音中便是有着一股溫柔的寵溺之感,仿若一個真正的家長,提起值得自己驕傲的孩子般,他道:
“阿楓完全遺傳了我的高智商,學什麽都很快,所以将來我若是死了,他會繼承我的志向,殺盡天下所有水性楊花的女人。”
“你訓練江楓?”
秦予希打了個哆嗦,感覺心中一陣惡寒,比起知道張洪枭是個連環殺手,多年來一直在獵殺紅衣女人,她感覺張洪枭訓練江楓,讓江楓成爲下一個連環殺手,這件事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但張洪枭并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問題,他雙眸充滿了希冀,擡起自己的手,看着光線陰暗中的雙手,說道:
“阿楓從小就看着我殺人,他知道我殺人的每一個套路,他很聽話,我讓他不要告訴任何人關于我的事情,他就不說,這些年,我花費了很多精力,去潛移默化他,等我死了之後,他就是我的接班人,最完美的接班人。”
怎麽樣去教導一個年幼的孩子,成爲張洪枭最完美的傀儡,這樣的手段張洪枭就不一一說給秦予希聽了,他很自得,爲自己成功金蟬脫殼回國,也爲自己一手培養長大了江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