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文月看着秦予希,又道:
“你你說現在怎麽辦吧?如果她帶着設計圖走的,這個事情去打官司的話,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快要到年底了,我們的春節檔飾品得馬上做出來,不讓趕不了檔期了。”
雖然文月沒有仔細看過秋怡香和秦予希簽訂的那份雇傭合同,其中的具體條款是怎麽樣的,但是秋怡香跳槽,如果真的帶走了設計圖,會是一件很麻煩很麻煩的事情。
少不得要去法院一趟,跟許翟的飾品撕一撕,期間對方還指不定會拿出什麽龌蹉手段來對付秦予希。
“不麻煩,交給律師解決。”
秦予希笑眯眯的,給了文月一個寬寬心的表情,又道:
“你也不用操心了,一切都有風駿馳呢,他就是負責解決麻煩的。”
天啊!!!文月沖秦予希翻了個白眼,她都會兒都急得上火了,秦予希卻是一點兒沒看出問題嚴重性般。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現在是不是要聯系秋怡香,提高一下價碼,讓秋怡香回到秦予希這邊來。
至少把下一季的飾品推出來之前,還是要挽留一下秋怡香的吧。
不管是予以重利,還是提高待遇都好,隻要秋怡香肯回來,拉下一點臉面去求,都是可以的。
但是文月看秦予希的反映,好像壓根兒就沒這個打算,淡定的很,爲什麽?
爲什麽爲什麽???
秦予希挽留個屁,她才沒有這個閑工夫去找秋怡香談條件呢,秋怡香當自己是個什麽東西?還真是個香饽饽了嗎?
然後,見文月還待再說,秦予希便道:
“你提醒我了,你趕緊的給我準備一份禦用合同。”
她是猛然回神,忙着忙着,就把這個事情給忙忘記了,她還沒找徐婉婷簽禦用合同呢。
簽了禦用合同,秦予希就需要付給徐婉婷一個天價的設計費,但是同等的,徐婉婷手裏的任何設計稿都屬于秦予希利益集團的了,如果徐婉婷要違約,她除了要賠償秦予希天價的賠償費外,徐婉婷的設計圖,也是絕帶不走的。
外界所有人都知道,隻要徐婉婷去了新東家,采用之前給了秦予希的任何設計,那都是侵權。
無論徐婉婷跳槽與否,相當于她的終身都與這個飾品品牌綁定了。
所以一般一個禦用設計師,終身隻會待在一個品牌,随着這個品牌的興衰而揚名立萬或者隕落。
這個品牌就是這個設計師的命,她與這個品牌一同呼吸,一同成長,性命相依,緊密相連。
任何設計師,都不能保證,若是去了新的東家之後,會不會無意識采用以前的設計風格,風格上的靠攏,也很難保證不侵犯前東家的利益。
所以設計師們簽禦用合同要謹慎,一定要觀察好了簽下的這個品牌,前景是不是很好,運營團隊是不是強大。
秦予希要簽下徐婉婷做她這個奢侈品牌的禦用設計師,但文月卻是以爲秦予希要去亡羊補牢,于是趕緊的回去給秦予希拿禦用合同。
這份禦用合同都是風駿馳造就拟好了的,很厚很厚的一本,詳細羅列了各種各樣的條款,普通人一看保證會暈。
且風駿馳的拟定合同風格一向都是這樣,他會把所有可能的情況都考慮在内,就是一份房屋轉賣合同,他都會洋洋灑灑的寫上幾千條合同約定。
秦予希請的那幾名設計師,全都跟她簽訂了雇傭合同,而雇傭合同,隻比禦用合同薄一點點。
所以至今,誰都沒有看過禦用合同,及雇傭合同裏的條款,因爲條款太多了,全都是用的法律專業術語,除了業内人,根本就沒有人能看得懂。
而這邊,已經看過新聞,快要炸鍋了的設計室裏,正人心浮動。
有人走到徐婉婷的格子間,看着裏面正在畫設計圖的徐婉婷,問道:
“婉婷,你打算跳槽嗎?”
“啊?”
徐婉婷有些詫異的擡頭,看着趴在她格子間外面的人,問道:
“爲什麽要跳槽?”
“你還不知道嗎?”
來人有些不滿的看着徐婉婷,
“我跟你說,秦予希根本就沒有這個實力支撐起一個奢侈品牌,秋學姐都被人挖走了,今天我接到了秋學姐的電話,她問我去不去她那邊,她在那邊的待遇比我們在這邊高很多倍呢。”
“可是,可是我們跟秦總,簽了合約的啊。”
徐婉婷一聽就搖頭,旋即低頭拿着畫筆繼續畫畫,低聲道:
“我不走,我在這裏挺好的,哪兒都不想去。”
“你傻啊,這個品牌要完蛋了。”
來人對徐婉婷的固執嗤之以鼻,繼續道:
“其實當初這個品牌能做火,全是因爲秋學姐的設計,現在秋學姐走了,我們也被挖走了,這個品牌就沒有能夠獨撐大局的設計師了,你笨死了,跟着這個品牌一條路走到黑,太蠢了。”
徐婉婷繼續固執的搖頭,捏緊了手裏的鉛筆,低頭咬唇道:
“我不走,我覺得秦總人挺好的,我習慣了這個地方,不想走,要走你們走吧,我反正不走,這個品牌是我看着它一點點做起來的,如果它沒落了,我就陪它沒落。”
然後,徐婉婷又擡頭,厚厚的啤酒瓶底鏡片,遮住她眼中的純淨與堅韌,她說道:
“而且,這個品牌之所以能火,跟秋學姐的關系也不大,那麽多人一起努力,設計師是一方面的因素,推廣與銷售也是很大方面的因素,我不覺得她走了,這個品牌就會沒有氣息了。”
“固執,愚昧!誰在乎你要不要陪這個品牌一起沒落?你當自己是誰呢!?”
來人見徐婉婷鐵了心的,要跟這個品牌一條路走到黑,便也不再搭理徐婉婷,反正徐婉婷設計的東西都是垃圾,他們誰也不會在意徐婉婷是走是留。
當然也沒有别的飾品品牌來挖這個毫不起眼的醜小鴨了。
大家徑自讨論着,都是在說他們去了許翟的品牌之後的待遇,看來在設計室内的每一個人呢,都被許翟挖過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