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祁子涵,伸手拿過了秦予希手裏,被摔壞的小手機,皺着眉頭,
“再重新買一個吧。”
這個年代的手機,功能太少了。
病床邊的秦予希,點頭,姿态間有些無所謂,
“比完賽再說吧。”
她背靠在椅子上,擡起手腕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盤,打了個呵欠,
“我剛剛走了好幾站路,都快把我給走懵了,你起開點兒。”
說完,她脫了鞋子,擠到了祁子涵的病床上,扯過祁子涵的枕頭,躺了上去,看着祁子涵那張有些過份沉默的臉,撒嬌道:
“我睡會兒,王小兔送飯來了,别叫我,你自己吃,我醒了再吃。”
然後,也不管合适不合适,祁子涵同意不同意,秦予希拉上被子就睡了。
她今天真是累得夠嗆,也被吓得夠嗆,這會兒再不休息休息,明天比賽的時候,肯定頭疼。
于是,秦予希就這麽放心大膽的,在祁子涵的病床上睡熟了,病床是單人的,兩個大人擠在這窄窄的床上,難免有些擠了。
半坐着的祁子涵,都能感覺到被子下面,緊貼着自己身體的秦予希。
他略有些不适應,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輕輕的拉過了被子,将秦予希身上的被子給重新整理了一下。
雖然病房裏有空調,但這個時節的帝都,到底寒涼,祁子涵怕秦予希會感冒。
過了一會兒,王小兔送飯過來,看秦予希在祁子涵的身邊睡着了,便将飯放在了床頭櫃子上,給祁子涵做了個手勢,退出了病房。
明天決賽在即,王小兔也想讓秦予希多休息會兒。
然後,在靜谧的病房中,徹底的,隻剩下了祁子涵和秦予希兩人,還有漫漫長夜。
祁子涵坐在床上,整理了自己的記憶很久,然後側身躺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秦予希,伸出挂着點滴的手,輕輕的碰了碰秦予希的臉。
這是一張,比起上輩子來,顯得格外年輕鮮活的臉,近距離看之下,祁子涵隻覺得秦予希,比他記憶中更美,皮膚更細膩,跟白皙。
他用手,微微撐起了自己的身子,忍不住傾身吻了一下秦予希,心突然就砰砰的跳了起來。
雖然記憶有些遙遠,這輩子的記憶,恍若被祁子涵擠入了記憶的一角,但是此時此刻,祁子涵依然想了起來,他這應該不是第一次親吻秦予希了。
他擁有過她,不止一次兩次,他們在山裏,在吊腳樓裏,在省城的别墅裏,在車子裏,在水邊,不止一次的瘋狂交合着。
這輩子,界山寨的這個美麗姑娘,是他的女人!
意識到這一點,祁子涵的眸中,有着一種深深的震動與驚喜,雖然這輩子的記憶猶在,但他依然覺得自己恍若接住了一個天上掉下的餡餅。
他低頭看着自己身下熟睡的秦予希,手指撫摸着她的臉頰,在她輕輕蹙眉,即将轉醒之際,又是低頭,突然發了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秦予希感覺自己沒睡多久,就被祁子涵給大力吻醒了,他的攻勢有些兇殘的意味,吻得秦予希有些嘴唇發麻,于是略略掙紮了一下。
阻擋的雙手,便被祁子涵給握住了,強硬的壓在了耳側枕頭上,他壓在她的身上,低頭,喘着并不均勻的氣息,低聲問道:
“我把你弄醒了?”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秦予希有些無奈,被壓在硬邦邦的病床上,看着上方的祁子涵,問道:
“你這個剛剛暈倒了的人,現在在想些什麽呢?這可是醫院,随時會有醫生護士進來的。”
祁子涵便是深吸口氣,低頭,将腦袋埋在秦予希的肩窩處,粗粗的歎息了一聲,他沒有解釋爲什麽,隻是低低沉沉的說了聲,
“先起來把飯吃了,再睡吧。”
人是鐵飯是鋼,就算是再怎麽累,先把飯吃了,然後再好好的休息,畢竟秦予希明天還有比賽。
躺在床上的秦予希,便是依言起身,和祁子涵一樣坐在床上,接過祁子涵低來的飯菜,吃了起來。
吃完了飯,秦予希打了個呵欠又睡了下去,她這個來陪床的人,卻是比病人的精神還要萎靡,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五點多。
從夢中醒來,秦予希隻覺得周圍的光線都是暗的,她伸手一摸索,身邊已經沒人了,于是起身來,就着黑暗的光線,往四處一看。
不知道什麽時候,祁子涵已經拔了針頭,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他就這麽靜靜地坐着,雙手抱胸,一直看着秦予希,仿佛就這麽看了一夜。
“子涵,你怎麽了?”
秦予希看着祁子涵,位于黑暗中的那張俊臉,感覺有些瘆人。
椅子上的祁子涵動了動,起身來,已經換上了一身的便裝,對秦予希說道:
“沒事,走吧,你今天還要比賽,醒了就早點兒過去。”
秦予希迷迷糊糊的起床,随意洗了個臉,就被祁子涵給牽出了病房,坐上了出租車。
大概快到酒店了,秦予希才是想起來,眨着眼睛問祁子涵,
“你從醫院跑了,沒關系嗎?”
祁子涵點頭,“沒事,你安心的比你的賽,不用擔心我。”
他已經習慣了看她在賽場上發光發熱,秦予希隻需要保證好好的比賽,拿回該屬于她的榮譽即可,其餘的,交給祁子涵來解決。
他決意不讓秦予希操心太多,将秦予希送到了酒店,跟團隊正式彙合之後,才掉轉頭去給警局的那幾個發小打電話,處理周招娣和周周的事情。
因爲秦予希已經找到了,周招娣和周周,也沒有對秦予希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這兩人頂多被調查調查,就會放了。
但是祁家,祁子涵是絕對不可能再讓這兩個人回去了,于是當即打電話給保姆,讓保姆将周招娣和周周的所有東西,打包了送到周周的學校宿舍。
這兩人若是再出現在祁家門口,堅決不能讓這兩人再踏入祁家一步。
祁子涵剛剛放下電話,周曦媛的電話就追了過來,她在電話裏着急的詢問道:
“你和予希去哪裏了?予希今天要決賽,我跟你爸到醫院接她,哪裏知道你跟她的人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