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秦慶國和陳玉蓮擠了過來,祁子涵提着一袋筒子骨,跟在後面。
三人終于與秦予希和肖曼曼彙合後,擁擠的人群裏,陳玉蓮皺眉,問道: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上頭怎麽哭天搶地的?”
她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小女兒的聲音,這哭聲這麽轟動,很像是肖小曼的聲音。
肖曼曼剛要開口,秦予希就直接說道:
“沒什麽,外婆,我們快走吧,熱鬧沒啥好看的,快走快走!”
然後,秦予希趕緊帶着肖曼曼、陳玉蓮、秦慶國往人群裏擠,身後祁子涵給她隔開了人群,一家人好不容易,終于走出了市場。
人群之中,祁子涵站得老遠,回頭,看向了出租屋所在的二樓,那裏人也很多,哭天搶地的,稀亂得很。
他一直對那天晚上,有人窺伺他的事情,耿耿于懷。
這段時間,他人雖然沒在省城,可跟荊查南也說過這個事情,還在秦予希租的房門口,安裝了一個攝像頭。
荊查南派人排查了這棟樓好幾遍,但是自從攝像頭被安裝了之後,那間房子裏的租戶,就已經消失了。
房東說,這個人連房子都沒退,押金也沒退,就直接這樣消失了。
所以,這個人是來幹什麽的,究竟犯了什麽事,或者想犯什麽事,是僅僅隻想滿足自己的窺伺欲,還是準備幹點兒别的什麽,現在都已經成爲了一個謎團。
不得而知。
很快,一家人提着菜啊,肉啊,行李啊,就走出了市場,準備上車,回秦予希買的那套房子了。
原本大家以爲,秦予希背了幾十萬的債,是被開發商給坑了,現在省城的房子哪裏有那麽貴,就算是裝修好了的,也沒得這麽貴的。
大家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認下這個血坑。
但是,當秦予希給祁子涵指着路,到了一棟别墅前,進了大門,将車子停在停車場後,陳玉蓮、肖小曼、秦慶國才開始震驚起來。
他們三人,一臉懵逼的站在大别墅前的院子裏,擡頭,看着這套别墅,聽着小區裏不知名的鳥兒叫,内心不知道該是個什麽反應。
這秦予希的手筆,是不是太大了?
他們這種山裏窮人家,能在省城買上一套房,能有那麽個片瓦之地,足夠落腳,哪怕也就是三四十個平米,也好!
他們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住上别墅,别墅啊!那不是有錢人,頂級頂級的富豪,才能住得起的地方嗎?
相比較三人的震驚,祁子涵倒是顯得淡定自在很多,他前前後後的,将院子看了一遍,回來對秦予希說道:
“有幾個角,得裝上監控,這畢竟是我們以後的家,必須得安全點兒才行。”
“世界哪兒有那麽危險?”
秦予希白了一眼祁子涵,蹲在冰箱前面,将袋子裏的肉骨頭往冰箱裏放,她就覺得祁子涵是職業病犯了,走到哪兒都要裝監控。
但是也隻得随他,這個家是他和她的,他要裝監控,不得随了他嗎?
過得一會兒,祁子涵将樓上樓下都巡視完,又回到廚房,對正在忙的秦予希說道:
“購房合同呢?你放哪兒了?”
“主卧的衣櫃裏,最左邊那一個。”
秦予希正在給肖曼曼演示怎麽使用廚房裏的器材,這些廚房器材都是開發商配套的,很多都是國外進口的,肖曼曼不會用。
正說着,秦予希見祁子涵掉頭就要上樓,于是趕忙問道:
“幹什麽去?”
“我去看看合同,把尾款給付了去。”
祁子涵頭都沒回,直接上了樓。
一套别墅的尾款,他可沒那麽多,自從跟秦予希好上了之後,秦予希花錢越來越恐怖,不是買樓就是買别墅,祁子涵的錢早就見底了。
但是過來省城的時候,祁睿淵又給了他一本存折,指明是給秦予希的,所以祁子涵手頭有了錢,就存不住,非得給秦予希花了不可。
聽了他這話的秦予希,站在一樓客廳裏,擡頭看祁子涵,想了想,追上去,說道:
“别别别,你手裏是不是有錢?給我啊,我去買門面,現在中環大廈的周邊都在搞開發,我們分期付款多買幾個門面,以後老了,就吃租都能老而無憂了。”
“那行,你去弄吧。”
祁子涵停下了上樓的腳步,回頭走下來,從軍裝上衣口袋裏,掏出他爺爺的存折,給了秦予希。
秦予希看了一眼存折上的數字,有些被吓倒了,然後再翻一翻背面這張存折的密碼,就寫在背面。
密碼,就寫在存折的背面!
秦予希擡眼,看着祁子涵,指着存折背面的密碼,問道:
“這是怎麽回事?”
“存折太多,怕記不住密碼,所以爺爺就寫在存折背面了。”
祁子涵一臉很正常,并沒覺得這有什麽問題的表情,他來當兵之前,家裏也給了他一張存折,密碼就寫在存折的背面了。
後來他把他的存折給了秦予希,秦予希想來是沒仔細看過,可能翻都沒翻過那本存折,所以也就不知道密碼就在存折背面。
秦予希一陣無語,
“好吧,好吧,以後這種惡習,能改一改嗎?要不然就把存折密碼,設置成一樣的,這樣也不會那麽難記了,對不對?”
“好,密碼你去弄吧,我讓我媽,把存折都給你,以後你管錢吧。”
祁子涵一臉無所謂的走下了樓梯,祁家的男人,追求的是理想,是保家衛國,是抛頭顱灑熱血,是要去做大事的人,從不管錢這種庸俗的糞土,從祁睿淵那一代起,就是如此。
一瞬間,秦予希揣着懷裏的存折,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暴發戶,有了祁子涵這句話,她還奮鬥個什麽勁兒啊?躺在家裏數存折不就好了?
金錢真是讓人堕落!
秦予希暗自唾棄了一番自己,問道:
“子涵,你家怎麽這麽多錢?你不是說你在花你家的祖産嗎?”
“是祖産啊。”
祁子涵回答得理所當然,
“存折上的都是祖産,我祖上的幾套四合院被拆遷了,政府補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