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希看着蘇木渙這幅模樣,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不知道,大約幾百上千年?具體多古老,還得去考察一下反正很老很老的一座寨子,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
蘇木渙急忙點頭,模特也不要了,直接往祁子涵的車上跑。
後面的秦予希就隻能安慰柳溶月,
“沒事,不要哭,跟這種人打交道,你就不能太認真,越是跟他認真,你就越受氣,就當過來旅遊,還有人給你勞務費,多好!”
“謝謝!”
九流小模特,擁有黃金比例身材的柳溶月,充滿了感激的看着秦予希,提着自己的小化妝箱和行李,跟在了秦予希的身邊,說道:
“您就是秦予希秦老師吧,我看過您給朱韻寒小姐做的造型照片,很漂亮。”
“還行吧,我給你做個更漂亮的!”
秦予希往前走,沖柳溶月笑。
她并沒覺得柳溶月喚她秦老師,有什麽問題,秦予希上輩子,不是一直被人喚做秦老師嗎?
就連很多與她合作過的知名導演,也是一直都叫她“秦老師”的。
祁子涵開車,看了一眼秦予希,她坐上了副駕駛座,後車廂裏坐着蘇木渙和柳溶月,祁子涵就故意問道:
“秦老師,我們是回寨子吃飯嗎?”
“是啊,讓外婆做特産給蘇木渙吃。”
秦予希沖祁子涵眨着眼睛,回頭,去看坐在後面的蘇木渙和柳溶月。
柳溶月正在認真的聽着祁子涵說話,蘇木渙卻是手裏舉着照相機,對着天邊的山巒,不停的拍。
想來,蘇木渙并不關心什麽時候可以吃飯。
于是祁子涵便開車一路從水鎮回了寨子,趕到下午時分,四人饑腸辘辘的到了界山寨,準備回陳玉蓮的吊腳樓吃飯。
蘇木渙整個人已經瘋了,隻等祁子涵的車,在寨子入口停下,他率先打開車門跳下了車,張開雙臂,站在大路上,怒不可抑的罵道:
“這麽美的地方,這麽天然的地方,你們居然在這裏修了一條石子路,簡直是對美的事物的破壞,簡直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修條路你也罵?”
秦予希随後下了車,關上車門,看着蘇木渙笑,
“過幾年,我們寨子拆遷了,這裏要建風景區的服務區,你還不更罵得厲害?”
“什麽?”
聞言,蘇木渙宛若五雷轟頂,回頭,驚恐的看着界山寨的入口,那古老滄桑,而又充滿了野性的入口處,上懸一個很大的鬼神頭,并一把牛角刀。
去年過年時,系在牛角刀上的紅綢布,今年在風吹雨打中,已經褪了顔色,但依然韻味十足。
蘇木渙手指顫抖的,指着入口處的那顆鬼神頭,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麽美的地方,你們居然要拆遷,建什麽鬼的服務區?馬勒戈壁,誰?是誰的主意?”
“不知道,有錢人的主意。”
秦予希聳肩笑,領着大家穿過鬼神頭,穿過在秋風中飄蕩着的紅綢布,站在寨子裏面,回頭看蘇木渙,
“進來,帶你們去見識一下我們的特産菜!”
蘇木渙卻是拿着手裏的相機,對着寨子的鬼神頭,拍個不停,偶有一位穿着土族服飾的老人,牽着牛,從寨子入口走過,那牛脖子上的鈴铛,哐當哐當的,發出粗重沉悶的聲音來。
“别動!”
蘇木渙大喊着,撲進了寨子,舉着手裏的照相機,對着那穿着民族服飾的老人,一陣兒狂拍,突然又是慘叫道:
“啊啊啊啊,沒内存了,沒内存了!”
雖然蘇木渙的相機,是國際最先進的數碼相機,從國外買回來的正版貨,但是這樣一路狂拍下去,相機還能有内存才怪!
秦予希搖頭,看着走在最後,替蘇木渙提行李的祁子涵,笑道:
“這個人瘋了,我們不理他,讓他瘋去吧。”
然後又去看那位牽着牛的老爺爺,不好意思道:
“于爺爺,不好意思,我這個朋友是搞藝術的,有些瘋狂。”
“帶人回來,要去族長那裏看看。”
于爺爺年紀已經很大了,瞧着蘇木渙這個人,好像有些神經不正常,便很不放心,生怕有外人進寨子,又會是下一個羅洋。
秦予希點頭,很乖巧道:“我省得的。”
落在最後的祁子涵,提着蘇木渙簡單的行李,進了寨子,沖于爺爺笑道:
“這個人很安全,很放心,已經經過了人民軍人的檢驗,放心吧于爺爺。”
“你在,我們大家都放心!”
于爺爺笑看着祁子涵,牽着牛,往家走。祁子涵跟界山寨相處了三年,人品能力都是上乘,隻要祁子涵說信得過的人,大家也都信得過。
“别走,别走!”
蘇木渙抱着他的相機沖過來,跑到于爺爺的身邊,手裏拿着一把錢,塞給了于爺爺,
“請今晚務必讓我到您家裏去睡,我想讓您做我的模特兒,可以嗎?”
“摸啥?”
于爺爺不懂,驚詫的看着蘇木渙塞給他的錢,那一把…比他兒子在外頭打工幾個月,賺的都要多。
“模特兒!”
蘇木渙強調了一聲,雙手握着于爺爺的手,感激涕零道:
“拜托了,您就是我要尋找的,天然!”
柳溶月:“……”
然後,不等于爺爺反應過來,蘇木渙就沖到了寨子外面,拿出手機來給許美麗打電話,電話一接通,蘇木渙就喊道:
“主編,這裏太美了,太美了,我需要膠片照相機,沒有膠片照相機,我拍不出這裏的十分之一美,你還給我派兩名助手過來,我要雜志社所有的資源,天呐,這裏就跟仙境一樣,我一輩子都不會回省城了,省城和這裏比起來,簡直污濁不堪,給我趕緊拍兩個助手來!”
然後,蘇木渙把許美麗的電話挂了,再給他爸打了個電話:
“蘇導,蘇導,我要錢,快給我錢,我尋找到了一個人間極緻美麗的地方,我決定在這裏買一套房子,不,一套吊腳樓,一輩子就住在這裏了,再見,你們這些俗人,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