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祁子涵還在猶豫,要不要橫刀奪愛,要不要去當這個第三者,今天的這一個吻,讓他徹底的堅定了,他要秦予希,他、要、秦予希!!!
但是顯然現在說這樣的話,還不是時候,洞裏還有一具死了至少十年時間的無頭骸骨,這,這也不是告白說愛的好地方吧。
秦予希沒有祁子涵腦子裏想得那麽複雜,她偏了下頭,将耳朵放在祁子涵的心口上,懶懶的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她不想跟祁子涵分開,他抱得她很緊,中間沒有任何空隙,填補了她内心的所有空洞。
她就這麽看着腳下的洞口,看着看着,眼睛就閉上了,一句話都不想說,什麽都不想思考,就想祁子涵抱着她,天荒地老。
春妮不懂珍惜,祁子涵也沒有看上春妮,而且祁子涵跟春妮之間,連個朋友都算不上,從祁子涵今日的反應來看,他對她是有意思的,否則她在蜻蜓點水般,吻了他後,以祁子涵這樣的老實性格,第一時間就會推開她了。
所以,她跟祁子涵之間,如今就算是好上了。
隻是秦予希自身還有一個大麻煩,就是她至今還沒跟杜書墨分手呢。
她很早之前,還沒跟祁子涵好上的時候,就想打電話找杜書墨分手了,奈何杜書墨這個高冷、孤傲、清淡、女人們心中典型的男神,死活都不肯接她電話,她能如何?
好複雜,算了不想了,先抱緊了再說。
“予希,咱們…得找人來把骸骨收了。”
過了好久,祁子涵輕輕的清了清喉嚨,才是打斷了此刻的旖旎風光,他有些舍不得,但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去,再不找人來,晚上不好收骸骨。
秦予希點點頭,如夢初醒般,站直了自己的身體,從祁子涵的懷裏擡起頭來,
“你要去東山叫你們搜山的人嗎?”
“是的,你先回去,我去叫人來收骸骨,一會兒晚上我來找你。”
他低頭,看着她,伸手,手指輕輕的撫摸在秦予希的額頭上,眼神如墨,教人沉醉。
他想,她可能不會知道,當一個男人,得不到的時候,就不會去想要得到,然而一旦得到了,就不會允許失去。
這樣的心态,秦予希可明白?
“好。”
秦予希依然懵懂,乖巧的應下,帶着祁子涵就往小路上走,然後回頭,看着緊跟在身後的祁子涵,問道:
“你還認識來的路嗎?”
“認識,你帶我走過一次,我就記得了。”
不要小看他,他們這支隊伍,每天訓練的内容中,就包括了如何在無任何目标辨識物的叢林中,快速記住路線。
所以祁子涵不用秦予希再帶路。
他送她到了界山的小路上,他要從界山穿到東山去,而秦予希要下山,兩人就得在此地分手了。
祁子涵見秦予希頭都不回的就要往山下走,他急忙伸手,拉住了秦予希的手。
見她回頭,長發揚起,絲絲縷縷,祁子涵沉聲,道:
“予希,我們剛才在山洞前面,你還記得嗎?”
“嗯?”
她不懂祁子涵的意思,目光沉了沉,祁子涵在暗示什麽?讓她不要記得?還是要她記得?
“我親了你,你别忘了。”
祁子涵瞧着秦予希這頭都沒打算回的姿态,生怕她将此事當作沒發生過,又是強調了一遍,
“你也回應我了,這個事情,你不能忘。”
“哦,你在擔心什麽呀?”
秦予希愣了下,突然笑了起來,擡起那隻沒有被祁子涵牽住的手,用手背遮住了嘴,在山風之中,笑道:
“我記得了,不忘就是。”
“那你去吧,在家等我,我忙完了去找你。”
看着秦予希笑,祁子涵也是笑了,放下了心來,松開了秦予希的手,看着她轉身笑着下了山去,一直到身影再看不見。
他才是臉上溫柔的神情一斂,五官鋒芒畢露,轉身,朝着東山的方向,宛若一隻獵豹般,快速敏捷的奔跑而去。
他去報信,讓專業的法醫過來,還要勘查一下現場,雖然可能已經有十多年過去了,從周圍的環境中找不出什麽來,但這是程序問題。
因爲上次發現的那具頭骨上,有一處十分明顯的重擊痕迹,頭骨與身體其他骨頭鏈接處,也是平整切斷的,極其有可能,這是一起發生在十多年前的謀殺案。
祁子涵的速度很快,很快界山寨的人就發現界山也已經被封了,寨子裏的人也被禁止了上山砍柴。
人們不禁有些怨言,但東山駐軍點中午就派了人來與族長談,在封山的這段時間,駐軍點會給寨子裏的人,每家每戶每天補助1塊錢。
當是誤了界山寨人上山砍柴挖野菜的補償。
這樣大家也沒什麽異議了,甚至還希望東山駐軍點把這界山永久性封了就好,因爲不讓界山寨的人上界山砍柴挖野菜,他們可以去别的山啊,比如西山!
秦予希是這歡天喜地的界山寨人裏頭,最最冷靜的一個。
傍晚時候,她坐在寨子的圖騰前面,看族長召集大家,說着發放補助的事情,默默的觀察着,這些山民臉上的表情。
大家都是歡天喜地的,認爲國家在搞什麽護林運動,幾乎沒有人臉上有着什麽特别怪異的神色。
秦予希畫着畫紙上的圖騰花紋,慢慢的在内心思索着山洞裏的無頭骸骨。
她剛才匆忙一撇,也看見了骸骨與脖子鏈接處,被平整切斷的斷面,雖然骸骨身上的衣服,被小動物們扒得稀爛,但從零碎的布料花色上來看,這被謀殺掉的,是一個土族人,而且是個土族男人。
骸骨的長度顯示,這個土族男人已經成年了。
秦予希從小到大,都長在這座界山寨裏,從沒聽說過哪家哪戶,有男人失蹤了的消息,外出務工的成年男人有很多,若說在外面失蹤了,秦予希覺得還有可能,在寨子裏就失蹤了的,倒是一例都沒有。
那問題就來了,如果是在外面失蹤了,兇手幹嘛費盡心機的,把一具屍體從外頭運回界山,然後在界山溶洞裏抛屍?又把頭顱砍下來,丢到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