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蓮頭都沒回,就開始說起了一路上的波折,他們寨子裏的人,吃過了午飯後,就集結着往派出所去,那時候祁子涵他們已經把流子們送到了派出所。
那幾個流子裏,隻除了一個大些的滿了18歲,其餘的都才十五六歲,沒見過什麽世面,還沒到派出所的時候,就把一切都招給祁子涵聽了。
聽說在路上,就把祁子涵給生生氣了一回,不知路上吃了些什麽苦頭,這幾個流子,到了派出所裏,不等派出所的人審,就跟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又招了一遍,還簽了名字留了手印,估計可能會進檔案。
界山寨專門留了幾個人,在派出所裏蹲着,防止派出所的人把這幾個流子放出去,然後其餘人就浩浩蕩蕩的殺到了這幾個流子所在的寨子裏去。
陳玉蓮這麽一說,秦予希才是知道這幾個流子,都是一個寨子裏的,而且早就認識她了。。
漂亮姑娘,其實都是很出名的,每座寨子裏,都有什麽金花,生活在這一大片山頭的山民們都知道,秦予希是界山寨的金花,平日裏,觊觎她的人,還真的不少。
秦予希和春妮出現在集上的時候,那幾個流子就盯上了兩個人,不過春妮去看了錄像,秦予希卻是沒去,否則他們下手的對象,怕就是秦予希了。
然後因爲在錄像廳裏,摸到了春妮的屁股,大流子就帶着小流子,今日準備來界山寨碰碰運氣,玩個水,反正他們辍學了又沒有工作,每天都是無所事事的很。
結果一來就發現整座寨子裏的人都圍到春妮家裏殺豬去了,又碰巧春妮爲了躲避祁子涵,拉着秦予希去了溪水邊,由此,幾個人才是惡從膽邊生,想要抓着兩個姑娘,做點兒什麽。
這個性質是相當惡劣的,界山寨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口供被派出所的一審出來,陳玉蓮快要氣瘋了,他們這幾個流子,竟然一開始就瞄上了秦予希,那她肯定要折騰一番,不把這口氣出了,她會得内傷。
人家寨子裏的人說,這幾個流子隻碰了春妮,連秦予希的衣角也沒碰到,自然不給秦予希賠那麽多的錢,所以隻肯給秦予希家賠200,春妮家賠250。
莫說這事兒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就真是錢的問題,這些錢也解不了氣,那幾個流子今日要是得逞了,還指不定怎麽欺負界山寨裏的這兩個姑娘呢。
所以陳玉蓮的意思,是要這幾個流子,被關起來被政府教化教化,但是春妮家裏的,就是想拿錢了事,隻是庹桂花和尚寶林的意思,想要對方加點價。
目前陳玉蓮還能和春妮家裏的人達成一緻,對方寨子似乎并不願意加價。
所以這事兒最後就沒談成,明天界山寨和流子們寨裏的人,會約到派出所再談。
“這些人渣,真是要關起來,讓政府教化教化,不然不痛不癢的放出去,今後還得犯事兒。”
陳玉蓮憤憤不平的就是這個,她雖然也喜歡錢,但是相對于秦予希的身心健康來說,陳玉蓮更傾向于出一口氣,200塊錢是很多,她女兒女婿一個月也才給她和秦予希寄50塊錢回來呢。
但是人不能爲了錢财折腰,這是陳玉蓮活了一輩子,悟出來的骨氣。
“是應該教化教化,不然以後真會出大事兒的。”
秦予希點點頭,跟在陳玉蓮的後面回了家,又道:
“外婆,你知道我今天去春妮家吃晚飯,看見春妮還在哭嗎?”
“還在哭?”
一臉不可思議的陳玉蓮,上樓進了屋,将套了鐵絲繩的鑰匙往木質牆壁上一挂,打開了電燈,不屑道:
“就這麽點兒事,隻會哭,以後的路還怎麽走?你呀,少跟她一起玩兒,免得她那懦弱性子傳染給了你,遇到點子事兒,就隻會哭哭哭。”
“哎,她不是要去上大學了嗎?以後在一起玩兒的機會也少。”
秦予希嘻嘻笑着,跟在陳玉蓮的後頭進了屋,又趕緊跑下樓把曬的豬皮拿了上來,對正在喝水的陳玉蓮說道:
“外婆,我覺得吧,其實咱們這個寨子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爲什麽這麽多的人,會外出務工啊?”
“沒錢,不出去打工做什麽?打流啊?”
“可以把我們的寨子,改成民宿啊,以後這個很賺錢的。”
秦予希勾着腳,坐在椅子裏給她外婆洗腦,見她外婆根本就不知道民宿是什麽,就解釋道:
“就是那些探險的人,要住宿,我們就把房子租給他們,現在外面旅遊區很流行這個。”
如果這片山區的美麗風光,注定是要被開發的,但秦予希也可以策動界山寨的人,一起拒絕不要被拆遷,整座寨子都抵抗拆遷,那些旅遊開發公司,未必會強拆不成?
隻是這個腦洗起來很難,拆遷是一大片的拆,不是隻拆界山寨一座寨子,而是這片山區的所有寨子,都會被拆掉。
别的寨子秦予希管不了,界山寨她可以策動策動吧,寨子裏的别人她管不了,她家外婆她可以策動策動吧。
隻要外婆不同意拆遷,到時候大不了花點錢,把她家這整座吊腳樓都搬走,億萬家産,可不能就這麽沒了!
“旅遊?”
陳玉蓮還是不懂,又看了看天色,
“行了,你趕緊洗澡了回床上睡覺吧,我明兒還要去派出所扯皮,伺候不起你!”
“哦。”
策動失敗x1的秦予希,嘟着嘴,知道她外婆這是不耐煩了,趕緊遵旨,滾去洗澡睡覺,躺在床上思謀着如何才能保住她的億萬家産。
她做了個最壞的打算,拆遷真的來臨了,她隻能花錢把吊腳樓運走了,可是運到哪裏去?得有塊地皮安放她家的吊腳樓才是。
買地皮要錢,找搬運整棟建築的搬運公司也要錢,想來想去,她得出去賺錢,工作才是!
就這麽想着想着,秦予希睡着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她還沒醒的時候,陳玉蓮就和六爺出了門,連同春妮家的,還有一些寨子裏的男人們,去了集上派出所,與對方寨子談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