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想想就能知道,劉德也不過是打入了道庭的内部而已,又沒有多麽親近的關系,問他這種問題也真是急病亂投醫。
歎了口氣,羅宏皺着眉道:“雖然面對靈術大師大多都是以監視與觀察爲主,應盡量避免沖突,但這長生藥所代表的意義卻足以讓人轉變方針。”
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出這麽一段話後,他的全息投影突然轉向劉德的方向“你也是老特工了,該做什麽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說。”
“現在這種情況,究竟是冒險還是潛伏,這一切全憑你自決。”
“我明白了,轉變方針是指……要對道庭動手?”雖說作爲情報人員隻完成自己的這部分就好,其他的最好不要去好奇,但這事和他,也不能說是毫無關聯,劉德想了一想還是問出了口。
“那倒還不至于。”
這也不是什麽不能道于人前的絕密,羅宏也沒有隐瞞的意思。
他搖了搖頭,解釋道:“能夠讓人長生的靈丹妙藥确實是珍寶,但比之隻能用一次的東西,丹方無疑更加珍貴,而比之收益能看的見盡頭的丹方,創造這樣丹方的人,無疑擁有更大的價值。”
“傳道者,其存在本身就是最爲寶貴的财富。”羅宏帶着微妙的語氣,繼續道:“可以的話,盡可能的還是希望和平解決。”
“原來如此……”他這麽說劉德就明白了,上層還是不想動武,不過……
“這有點難啊。”
靈術大師可不是一般的民衆,不是一個頭銜,一面錦旗所能安撫。
不想動用強制手段又想要得到“丹方”,這可不是一般的難度,說有點難已經是委婉了。
“總之是先談談看,一切還是以穩定爲主。”告知了這個結論,羅宏頓了一下,又就此事的人選詢問起看法:“負責執行這件事的人是周遠,以履曆和近期的審查來說,他還是可以信任的。”
“哦……”無論是打算利益交換,還是那什麽交易,反正這和他的關系也不大,劉德也沒什麽心理壓力。
“拯救城市的“英雄”麽?我沒有接觸過這個人,不過光以名聲和傳言,他确實可以信任。”
…………
就在兩個特工在交流情報時,天華市的一處辦公室内,他們所談論的周遠正百無聊賴躺在寬大的靠背上。
雖然以周遠爲名,會笑會哭,能表現出喜怒哀樂,但實際上,這句身軀也隻是**縱的傀儡而已,本質上來說也是張甯意志的延伸。
以同一個意志操縱兩具身體,同時進行活動,一心兩用……這對其他人來說或許有點難,但對于他來說,卻也沒什麽大不了。
“這可真是超出我的預料。”看着面前屏幕上投影出的計劃書,周遠的眼中就帶上了點笑意。
實在來說,這具化身一開始也隻是閑棋而已,他本身的惡趣味占了謀劃的大半,并沒有指望這個身份能派上多大用場。
用這具化身擊敗了作亂的靈術大師,成爲了宣傳之中的“英雄”,所擁有的權利和地位一下子猛增,這些都不在他的測算中,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能用另一個身份參加和推動自己的計劃。
“量産長生藥……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
驅使自己的化身來給自己找麻煩,在接受這個命令,知道自己是此事的負責人之一的時候他差點笑出聲。
調動輿論,公開事件,施加壓力,一步一步穩紮穩打……
事先的準備、行動的方案、人員的調配,還有最壞的情況下采取的措施等等,這些全都一覽無餘,不,不隻是一覽無餘的程度,應該說這些本來就是他參與制定的。
而接下來,他還要負責一手推行這個計劃。
“呵呵,左邊的棋手是左手,右邊的棋手是右手……這也莫名的有趣啊。”
雖然他并不會因此而大意,但在心中,周遠是覺得不會有什麽波折了,畢竟又當裁判又當運動員的。
“隊長,環法會的幹部莫林,已押解至此。”漫無目的的消磨了一些時光,伴随着桌面上的通訊聲,他所等的消息也終于傳來。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周遠的話語沉着而溫和,就算是安撫之言,也自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從容和鋒銳。
這就是他現在扮演的“角色”了,這副神态與語氣,可謂是完美演繹了一名青年得志,又有天賦有能力的人。
不過這也不純是演戲,在遙遠的過去,他的前世其實也有過這麽一段時期,勉強來說,也能算是本色演出。
交談數句後挂斷通訊,周遠就不禁有些感歎:“該說不愧是聯邦麽?”
他憑借道庭的人手,廣域監察儀的作用,也完全發現不了環法會的行蹤,而換到聯邦這裏,别說是成員了,幹部都抓到了,這還是這座城市相當之亂的情況下。
其所能調動的資源和人手真可以說是恐怖。
“不過,現如今這些東西我也能用上一用了。”
來到一樓,踏進關押室中,他見到了此行的目标,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
這個男子穿了一身連帶着兜帽的火紅長袍,精美的衣袖上描繪的符文和線條以奇特的規律交纏重疊,遠看上去就像是燃燒着虛幻的火焰一般。
可惜,這件足以稱的上是藝術品的衣着上卻破了好幾個大口,在這些破口附近還沾染了許多暗紅色的血液。
“難怪那群小家夥能确定你是高層……”周遠捂着臉,帶着點笑意的道:“你們環法會,難道是以衣着的華麗和精緻程度來分上下級的嗎?”
雖然這句話隻是調侃,問的也是無關緊要的話題,但莫林卻顯然不這麽看。
隻見他一副警醒之極,如臨大敵的神态:“你不用白費功夫,我什麽都不會說。”
“我還以爲你是比較合作的人呢。”随手拉開座椅坐在他的對面,周遠毫不着急,語氣随意的道。
面前之人的語氣和神态确實很認真,堅定之中甚至帶上了死意,不過這就有一個難以解釋的問題了。
他是怎麽被俘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