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炮灰也沒有用,不如發揮它最大的用處麽……這可真是險惡。”
就在他的分身被趕的滿街跑的時候,在隊伍的一側,張甯舉目四顧,撇了撇嘴。
這些被紅霧所侵染的人,現在可是和他們糾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狀态,然而天上墜落下來的法術卻卻依然是毫不留情。
考慮到雙方之間的數量之比的話,被誤傷的“友軍”還要遠遠的超出了殺敵數,不過,這種兌子對方應該是樂見其成才對。
從西北方向的天邊,幾層樓那麽高的火球依然在不斷的投射過來,龐大的火球接觸地面後猛的爆裂開來,平等的摧毀戰場上的一切,其造成的氣浪,濺射的火焰,又帶來了進一步的傷害。
從四周湧來的怪物則連生與死的概念都沒有,隻是活着的傀儡與工具,要他們撞向刀刃就撞向刀刃,要他們沖進火海就沖進火海,憑借這種死死咬住的打法,不将他們全數殺死,根本就别想擺脫。
對此,這支被分割開來的隊伍也是八仙過海,采取了不同的應對手段。
軍隊方面動力裝甲十幾個數十個的抱團行動,依靠四周的高樓大廈作爲天然的掩體,一邊小心投射過來的法術,一邊利用機動性上的優勢殺敵,就算不慎被包圍,那特殊合金所打造的外裝,也讓他們在攻防之間占盡優勢。
而道庭的修士們,他們的應對方法更爲簡單粗暴,運用着張甯授予的陣法,近百人的力量連成了一體,合力進行攻擊和防禦,其共同施放的法術,就算是投射而來的巨大火球,也不足爲懼。
“麻煩了呐。”這時,身處陣法的保護之内,張甯捂着頭,露出了驚訝和頭痛交織的神色:
“這個時代的靈術大師竟然能做到這種事,可真是預想之外了。”
敵人的戰術并沒有什麽出奇,令他感到驚訝的是對方的法術實力。
現在施法發動攻擊的,無疑正是說書人。
在許多遊戲、影視之類的幻想作品中,施展一個法術都是有所謂的施法距離、讀條時間等等的設定。
而在現實之中,卻沒有這種硬性的規定,施法距離理論上來說是無限的,隻要造詣夠深厚,從地球的這一端攻擊到另一端也并無不可,制約這種超遠程施法的,則是法力的消耗和如何精準的命中目标。
無法切實的鎖定目标的話,完全就是盲射,極難命中。
而這種遠距離的施法,随着距離的越遠所要付出的額外力量也就越多。
雖然解決了這些制約後,這個戰法能發揮出極大的力量,但張甯頭痛的還不是這個。
現在投射過來的法術,每一擊都超出了靈能力者所能應付的程度,再加上這種施法頻率,就算是靈術大師,這種消耗也決撐不了多久,但說書人卻偏偏撐下去了。
從第一擊開始,其投射過來的法術已經有不知道多少個了,但他卻依然沒有耗盡法力的意思。
這種事,張甯所能想到的可能也隻有“對方利用了靈脈”這一點而已。
原先隻以爲他是在靈脈上布置了儀式,所以才能掀起這片詭異的紅霧,真正對于靈脈的掌控力并沒有多少,但現在看來卻是遠遠的低估了……
四周的怪物雖然多,但也不是無窮無盡,随着時間的過去也變得越來越稀疏,不過,雖然取得了這一戰的勝利,但所有人的臉色卻還是很難看。
遠處飛來的法術卻依然沒有停止,沒有了怪物的糾纏,能夠全力應對這一方面,那固然讓傷亡大大降低,但一想到無論往前進還是往後退,都要冒着不知多久的“炮火”,就沒有人能笑得出來。
“接下來……還要前往預定地點嗎?”身邊的一個修士行了一禮,請示道。
雖然近百道庭的修士結成了陣法,毫無傷亡的度過了這一戰,但這對他們的法力,卻也是巨大的消耗,更别說維持着陣法,頂着攻擊跑來跑去了。
而張甯,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不用了,計劃變更,就在此地,立刻開始準備搶奪靈脈的祭壇。”他語氣平淡的下達了命令,還要把這一戰繼續下去。
沒辦法,事到如今也隻能上了,别說外面那些民衆的生死,也别說和軍方的約定,就算是爲了這一戰的勝負,這件事也必須要做。
能夠借用靈脈之力施法,将其化爲己用,也就代表着現在說書人的法力近乎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而自踏入這片靈脈之地後,鎖定方位的問題也被解決。
雖然這支隊伍的力量極其強大,可以說一路平推過去就能赢,但現在這種情況卻反倒落入了下風。
如果沒辦法破解對方的戰法,那這一戰的結果就真的難以預料了。
頂着這種程度的攻擊往前沖……尚未見面,先死一半都不奇怪,而後退也是同樣,現在已經不是想退就能退了。
爲求速度,張甯這次也撸起袖子親自下場了,在一片仿佛轟炸過的廢墟之中,場地上的雜物直接被抛飛吹開,大地醞釀凝實成土黃之色後緩緩的升起,形成了一片圓形的場地。
場地共分三層,每一層都由平整的台階所連接,其上還雕刻了一些難懂的符箓與文字。
接下來,随着張甯掏出的各種材料化作流光飛到祭壇的四周,這個建築也算是完工了。
總體來說,這個祭壇很醜,一點建築之美都沒體現出來,反倒是像小孩子搭的積木,四周還鑲嵌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嘛,事急從權,雖然這醜的張甯都抽了抽嘴角,但隻要有效就好,其他的卻也顧不上了。
就在他自我安慰的時候,軍方也采取了行動,一枚又一枚的導彈,拖着長長的尾迹飛過,在大約前方數公裏的地方墜落,于此同時像炮台一樣不停投射過來的法術也爲之一止。
“還有這一招啊。”張甯不由也偏了偏頭,觀察起那邊的動靜。
通過法術施放動靜,鎖定對方的所在地,然後直接射導彈過去……理論上來說這一招的确有效,就算不能殺人,至少也能破壞儀式的場地。
可惜,也不知是對方的防禦太過完善,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下一刻,數枚巨大的火球繼續投射而來。
“無效……嗎?”張甯又把頭偏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