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事物運動或變化時,其他的事物也會跟着運動或變化。
在這個世界上,許多事都是有關聯的,就比如天華市鬧出的亂象。
這件事,放在整個聯邦都掀起了一點波瀾。
當然,對此事最爲着急的,還是管轄着天華市的青州。
而此時,青州議會上。
“這就是你們要我了解的情況?那裏的局勢已經完全糜爛了!現在你們才肯找我開會?”一個一身軍服的身影正在猛拍着桌上。
“四象魔女和她的追随者,聯邦惡名昭彰的說書人,還有最近冒出來的什麽道庭。”
“這算什麽?!三國大戰?争奪城市控制權?”這個身影甩動着手中的幾頁紙,他大聲到近乎咆哮的說道:“這種消息我現在才得知,簡直慌繆絕倫!”
在場數十人都眼觀鼻鼻觀心,沉默着不動,整個會議室内除了他的聲音之外再無雜音。
雖然這人語氣不怎麽好,所說的内容更是暗含指責,但在場之人卻也沒有去打斷他,直到他這一頓半是發洩半是指責的話語說完之後,坐于主位上的一名老者才開始發言。
“葉建将軍。”老者的聲音依然平淡,就像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般。“誠如你所說,天華市的情況已然失控,三百萬的民衆都處于危險之中。”
“但正因爲如此,現在議會需要的是解決之法,而非是你的抱怨。”
“哦?你問我解決之法?”名爲葉建的軍服中年挑了挑眉:“我的意見當然是把軍隊開進城中,解決這件事。”
雖然靈氣出現有三十年的時間了,但在此世,最爲強大的力量依然還是聯邦的軍隊,靈能力者造成的動亂,城市自身的力量解決不了的話,就求助于附近的軍隊,這也是近年來的慣例。
“這正是議會所想。”
把軍隊開入城市,通過幾場戰鬥顯示力量,然後再和靈能力者談判,這種方式雖然隻是和稀泥,但往往很管用。
老者點了點頭,道:“說到這件事,天華市的道庭已經有意和我們接觸,而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概念。”
說着,站立在他旁邊的人就将一份份的文件分發了下去。
無論是單人的靈能力者,還是群體的靈能組織,聯邦所采取的态度都是剿滅或者是默認,而這份文件上卻提起了一個新的共存方法。
聯邦給予一定的便利,而道庭則會幫忙維護治安,防止靈能襲擊,共同維持秩序。
雖然這份文件洋洋灑灑的寫滿了十幾頁紙,但大體的意思就是這個。
“可笑,區區靈能力者,什麽時候有資格和聯邦談條件了?”葉建看了幾眼就把文件扔了出去。
“我說,你們大概是誤會了吧。”
他眼眸冰冷,臉上浮現出嗜血之色:“我的意思是把軍隊開進城市,一寸一寸的清剿,把所有的老鼠全都找出來。”
“然後按死!”
“!”這句話真是石破天驚,參與會議的數十人都是一陣嘩然。
“您知道您在說什麽嗎?”
“竟然要在市内進行大規模作戰,你瘋了?!”
“到時把城市打成廢墟,這個責任要由誰來承擔?”……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反駁和指責,完全否認了這個方案。
開什麽玩笑,這是在自家的國家,自家的城市内,這種瘋狂的計劃能通過才怪。
“我當然不會帶上全部軍隊。”葉建站的筆直,冷笑一聲道:“靈能力者也不是傻子,把部隊開過去,他們隻會望風而逃,到時分散到其他城市才更加麻煩。”
“我隻需要帶上動力裝甲和靈能機甲的部隊就行。”
這話一說,反對聲一下少了很多。
許多人都心動了,原先的處理方案說到底隻是和稀泥而已,隻是讓這個火藥桶暫時點不起來而已,問題依然是存在的,而這個方案,要是能一勞永逸的話,卻也不失爲好的選擇……
“我有一言。”大多數人的态度都轉變到了暧昧,但也不是沒有人站出來反對他了。
“您如何保證勝利?”一國字臉的中年人站起來問道:“非是我對您沒信心,實是這座城市中有三名敵對的靈術大師,以這樣的存在爲對手,您如何保證勝利?”
葉建所下轄的師團約有一萬兩千人,其中動力裝甲上百,靈能機甲一具,這麽點力量相比起要面對的敵人,的确是不足。
“靈術大師全都是超出常識的怪物,空手拆機甲都不是戲言,我這點力量當然不夠。”
葉建明顯是早有準備,他身後侍立的警衛已經在發放他的計劃書了,同時,他本人也做了一個簡短的說明:
“聯邦法律規定,民間不可以持有任何重型武器,這條法律現在雖然已經名存實亡,但那些集團和财閥的武力,名義上還是要挂靠到附近的軍隊上的。”
“就比如附近的代林集團和森近集團。”他笑了笑,接着道:“以“法律”上來說,他們各自所持有的機甲,同樣是我麾下的,這時進行征調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樣一來,我麾下的機甲就能增加到三具。”
“此外,原先就居住在天華市的靈術大師高鐵其,也對城市的亂象不滿,答應協助我……”
随着他一條條的安排道出,其他人心中的天平也就越發的傾斜,反對者能攻擊的角度也就越發狹窄。
“民衆呢?就算您諸事順利戰無不勝,城市内的民衆又如何控制?”國字臉的中年人接着反對。
他一說話,其他數人也跟着發言。
衆人都知道這中年人是十足的“穩定派“,把秩序和穩定看的比什麽都重要,是以任由他“沖鋒陷陣”,其他人跟着反對或騎牆。
而他這句話的角度也的确是無懈可擊,“民衆傷亡”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讓人完全無從辯駁。
而葉建,也沒有辯駁的意思。“那你的意思就是這樣放任下去?”
“須知千裏之堤潰于蟻穴,在靈能力者的事情上面我們本就一退再退。”他語氣緩慢,一字一頓:“這一次,我已不想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