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
辛水彤打開了房門,仔細地看了看周圍,司修文已經離開了。
她的心底莫名升騰起一股失落,緩緩起身,抱着饅頭似的枕頭,整個人癱在了柔軟床上。
就在她即将睡着的時候,門突然“咔擦”地一下開了。
她心下一驚,瞬間坐了起來,目光警惕地看着慢慢打開的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撚手撚腳地走了進來——司修文。
“你又怎麽來了?”辛水彤看着男人,故作鎮定地開口,語氣平淡。
他是怎麽進來的?
“你不讓我進來,”他竟然還委屈上了,一邊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地撲上了床,“我就找來叔拿了客房的鑰匙。”
似乎覺得這還不夠,又補充了一句,“我還在一大摞鑰匙裏一把一把地試了呢。”
怎麽可能!
司宅房間多,每一個房間鑰匙肯定早已标記了。
辛水彤就差腦袋上大寫一個“郁悶”了。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手疼。”男人一臉委屈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辛水彤欺負他呢。
她隻想冒昧且憤怒地問一句,總裁大人,您的節操呢!
“自己擦藥去。”辛水彤不冷不熱地說,眼底滿是懷疑。
“真的。”司修文将手遞了過去,紅通通。
天知道他掐自己的手背的時候有多狠。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呆住了。
眼前紅了一大片的皮膚直接袒露在外頭,讓人看了難免心疼。
“疼就找來叔拿藥去啊……”辛水彤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心軟了。
但是,話雖如此,她是不會原諒男人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事實!
“來叔剛剛睡了,不好意思打擾他。”司修文的眼睛閃了閃,不帶猶豫地開口。
如果來叔知道了,一定會大喊着回一句:“少爺,您之前将我吵醒拿客房鑰匙的時候怎麽不這麽想?”
男人說得一臉真誠,辛水彤差點都信了。
“不對吧,”她回過神來,目光炯炯地看着司修文的眼睛,“來叔既然都睡熟了,你怎麽好意思去找他拿鑰匙呢?”
司修文一時語塞,快速反應過來,“所以是我在一大摞淩亂的鑰匙堆裏面辛辛苦苦地找到了這個客房的鑰匙啊。”
厚顔無恥地理直氣壯。除了他誰能達到這種境界?
“那你怎麽不去找藥?”辛水彤也不是一個吃素的,迅速找到了男人話語中的漏洞,掐住這個點反擊。
“我,我這不是隻想到了你……”他的目光也與她相對,根本沒有一點兒心虛。
辛水彤早就看透了他的本性,看着對方,腦殼上明晃晃地刻着“我不相信”。
“你就給我擦個藥怎麽了?”司修文也知道“談判”無果,氣場一下子就開了,“理直氣壯”地開口。
辛水彤看着瞬間變臉的男人,反而淡定地适應了下來。
這才慢條斯理地從床頭櫃裏拿出了一瓶藥水,“輕輕”地擦拭着。司修文全程呲牙咧嘴,本來不是很疼的傷口,被她弄得愈發疼痛。
其實,他不是不能忍,隻是想在她面前表現得軟弱一些。
擦完藥以後,辛水彤還報複性地用力拍了拍男人的手背。
“你得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司修文呲地一聲,不緊不慢地開口。
什麽情況?
辛水彤懵了,她還沒嫌棄呢,這個男人還找她要精神補償?
司修文也不管她到底有沒有聽懂,直接上手。
惡魔般的雙手伸向了女人的腰部,動亂。
“不要……”話還沒有說完,她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個男人居然撓她!
“你居然敢撓我!”辛水彤笑着,二話不說抄起枕頭就砸過去,越砸越猛。
一場枕頭大戰迅速敲響——
兩個雪白的枕頭不斷地飛在空中,撞到人,落下,再飛。循環。
歡笑聲和憤怒的吼叫嘈雜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慢慢地安靜下來。
“不玩了,”辛水彤喘着粗氣,一臉的疲倦,額頭上布滿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汗珠,“好累。”
司修文看着她氣喘籲籲,也放下了手中的枕頭,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自顧自地用小手輕輕扇風。
男人突然竄過來,抱住了她,兩人齊齊倒在了床上。氣氛異常的暧昧。
“你,你幹什麽!”辛水彤惱羞嗔怒,本來是氣憤的,卻是說出了撒嬌的聲音。
“睡覺。”他靜靜地看着她。異常的專注。
像是在欣賞着一樣格外珍貴的東西。
他冷漠過,無恥過。現在這麽安靜地看着她,倒是讓她有些慌亂。
女人被看得不太自然,把頭扭了過去,出神地看着窗外,目光飄忽。
“彤彤。”司修文突兀地開口,聽不出什麽情緒。
“嗯,啊?”辛水彤慌忙地回應,生怕被對方聽出自己的異樣。
男人見她不看自己,目光深邃了幾分。
沒關系,你會習慣我的,遲早……
“晚安。”他輕輕地開口。
對方沒有回話,不久,便傳來了她細微的呼聲。她睡了。
男人慢慢地坐起,隻手撐着身體,認真地看着她。許久,在對方的額頭印上自己的唇瓣。
晚風輕吹,歲月靜好,你也安好。
早上,太陽傾斜的照射到床上。
辛水彤皺了皺眉,隻覺得腰上沉甸甸的,似乎被重物壓着,很是不舒服。
“嗯……”她悶哼一聲,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被窩裏很熱,她的後背也悶出了濕漉漉的汗水。
“不舒服?”耳畔突然響起一個男聲。
辛水彤被吓了一跳,身體不自覺的打了顫,等意識到是司修文,她才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他,“你要吓死我啊!”
她還沒習慣睡醒就看到一個男人在自己身邊的生活。
“宋阿姨都不在,你還裝什麽?”她問。
“我都說了,可以假戲真做,我不介意的。”男人似笑非笑。
辛水彤瞪了他一眼,不說話,自顧自的起身洗漱去了。
“今天什麽安排?”她刷牙,司修文也跟着黏上來。
“上班。”她回答。
請假的三天已經結束。金可心昨天晚上已經出院回家調養了,沒什麽大礙,她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