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還沒吃完,宋曼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辛水彤關心的起身,湊上前詢問,“媽,感冒了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想探宋曼的額頭。這麽一來,宋曼就更難受了,忙捂着鼻子,解釋道“彤彤,是這個消毒水味太重,我不大受得了。”
聽到這,辛水彤的身體僵硬了片刻,很快她又調整過來,趕忙起身,“那我坐遠一點兒吧。”
“修文,你也過去。”見辛水彤坐到了最遠的一邊,宋曼怕她誤會,忙吩咐司修文一塊過去。
然後,她又遙遙的對着辛水彤解釋,“彤彤,媽不是那個意思。”
辛水彤點了點頭,“媽,我明白您的意思,沒事的。”
有一些人,确實會對一些氣味難以忍受。平時她見宋曼的時間少,如果是事先約好了見面,總是會把自己收拾妥當才出來,不會帶一些異味。
但最近心情不好,她又時常加班,泡在法院和驗屍房裏,身上的消毒水和某些異味正是最濃的時候。
宋曼受不了,這并不難理解。
“彤彤,最近工作還是很多嗎?”宋曼也知道她的工作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看着辛水彤有些心虛。
她作爲婆婆的,實在不應這麽直白。
“嗯,最近碰到了一件比較棘手的兇殺案。”其實她還想加上一句,還有你兒子的惡意騷擾和莫名控訴。讓她心煩意亂的。
宋曼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得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兒子做出點行動來。
“媽,沒事。”司修文說着,自覺地站了起來,坐到了辛水彤的旁邊。
再一次“漫不經心”地握上她的手,捏了捏,軟軟的,還有點兒涼。想着,用手把對方的小手包了起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宋曼小聲嘀咕着,那雙老練的雙眼直接就瞥到了自家兒子的手悄咪咪地爬上彤彤的手腕,眼睛一亮。
本來自己還擔心他不願意去和彤彤坐,現在反而自覺過去了,還偷偷去牽人家的手,彤彤也沒有拒絕,看來也不是那麽兩看生厭嘛。
這麽一瞧,宋曼突然覺得自己的孫兒有戲了。
“彤彤,不是媽說你,你身上的消毒水味道也太濃了,”宋曼語重心長地說道,别有深意地看着辛水彤,“以後要是和修文同房……”
本來被宋曼莫名其妙地點名的辛水彤還有些愣神,但是婆婆緊接着的話卻讓她明白了。所以,不僅是不喜歡自己那一身消毒水的味兒,更想着快點有孫兒啊!
自己和司修文本來就是演戲合作的,兩年之後兩不相幹,怎麽可能會有孩子?
想着,辛水彤搖了搖頭。
感受到司修文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着,辛水彤瞪了他一眼,決定甩鍋了。
在男人即将把手握回來的那一刻,辛水彤反扣住他修長的手指。右眉微微上挑,眼底瘋狂暗示着什麽。
司修文淡然地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想把手拽回來。剛剛拽那麽一下,辛水彤迅速加大力道。
他自然不好意思當着衆人的面突然和辛水彤大鬧一場,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宋曼滿意地看着他們,心底裏腦補了數不清的畫面,這可是深情對視呀!
辛水彤可是在司修文的威壓下走過來的,早就免疫得徹徹底底了,不屑地再一次加大力道。
司修文抿了抿唇,轉頭看了看遠處的宋曼,滿是情深地說道,“媽,我,我就喜歡彤彤那消毒水味兒。”
聲音越說越小,他有些難以啓齒。但在宋曼眼底反倒是害羞了。
她先是覺得自家兒子害羞了,但是後來反應過來,有些震驚。
想當年老司追求風風火火、神經大條的自己的時候,本來就已經震驚全城。
若是再讓人知道,司家公子喜歡有濃厚消毒水味道的女人,明天會不會全城小姐都一身消毒水味道?
想到這裏,宋曼忍不住“噗嗤”一笑。
“媽,怎麽了?”司修文一看到宋曼這幅模樣,就知道對方想多了,有點慌亂地詢問。
“沒,沒事。”宋曼回過神來,發現兒子和兒媳婦都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尴尬地扯出了一抹笑,心虛地說道。
但是她的眼睛卻在互相依靠着兩人身上打轉,她怎麽不知道自家兒子這麽重口味呢。
辛水彤本是爲了讓司修文丢臉,結果宋曼的眼神,也是讓她渾身不自在。一旁的傭人目不斜視,通通盯着地闆,還是憋着笑。
“媽……”她幹幹的喊了一聲。
宋曼知道小年輕尴尬,隻是笑了笑,放下筷子,“好了,媽知道,我也吃飽了,就不打擾你們喽。”她一邊說着,一邊似笑非笑的起身,回了自己房間。
臨走前,還給司修文做了一個鼓勁的表情。
她一離開,辛水彤就給了身旁男人一個白眼。
“這不是你的示意嗎?”司修文挑了挑眉。他都已經如此“聽話”,她還想怎麽樣?
辛水彤瞪了他一眼,啪的一聲将筷子砸在碗上,冷哼一聲回了房間。
誰料,她主動退離戰場,司修文卻變成了跟屁蟲,一直在她的身後晃悠着。不僅如此,還特别氣人的跟着她的步行軌迹來走路。
“能不能不要跟着我!”辛水彤終于不耐煩了。
“媽還在家。”司修文搬出大山。
辛水彤瞥了他一眼,“她已經回房間了。”
言下之意,他已經不需要再繼續僞裝了。
她躺到床上,舒服的打了一個滾。在司家這幾天,她就沒睡過安穩覺。搬過來沒幾天,又把自己的行李打包走了。如今,也沒有把東西帶回來。
倒是白讓藍淩那朵白蓮花占便宜了。
這麽想着,接觸到軟綿大床的舒适感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修文在她的身旁躺下,“媽要在家裏住幾天。”
頓了頓,他又接着補充道“一個星期後,她要去德國旅遊,會把我的弟弟送過來照顧。”
一聽這話,辛水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也不介意他躺在自己身旁了,微張着唇瓣,好半天才出聲,“你還有弟弟?”
男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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