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姐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司修文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冷冷地應着。
“當然不忘,”辛水彤毫不在意地說道,有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是說不通的苶子,沒必要跟他說那麽多,“也請司總記牢了。”
“不忘。”司修文看着女人漠不關心的樣子,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道,“這輩子都不會忘!”
“這可不行,”辛水彤微微一愣,仿佛陷入了什麽狀态,但是卻又隻是一瞬間,很快反應過來。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來叔,輕輕俯下身子,紅唇放在男人耳旁,顯得格外暧昧,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冷漠,“離婚了就快點忘了吧,我們之後兩不相幹。”
司修文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說分就分,這個女人當真這麽無情?
看到男人無言以對,陰沉地抿着唇,辛水彤内心卻相當地愉悅,驕傲地劃了一個v的手勢,轉身上樓回了房間。
來叔看着兩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退離戰場,從口袋裏掏出一部老式手機,撥入一串号碼,向對面那頭的人陳述着情況。
“夫人,少爺和少夫人又鬧了起來。”
宋曼舒舒服服躺着做面部按摩時,從來叔口中得知這個消息,不由得起身,顧不上自己臉上的精華,瞪大了雙眼,“你說他們兩個怎麽了?”
“少爺和少夫人鬧了矛盾,兩人……”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都冷戰好久了。少爺他一天回來幾次,少夫人也不聞不問……”
“今天少夫人回來,兩人好不容易說上話,但是少爺置氣,少夫人也沒有理會,”來叔慢調梳理地說着,也掩飾不了語氣中那抹恨鐵不成鋼,“少夫人和少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少爺的臉色更不好了。”
本來,來叔個人還是偏向司修文的,到底是自家少爺,再怎樣也得護着。偏偏太太就是更在乎兒媳婦,至于少爺,可能是撿回來的。
一聽這話,宋曼按摩也不想做了,挂斷電話後,馬上給司修文撥過去。
“你把彤彤怎麽了?”還在跟合作夥伴商談事宜的司修文一聽這劈頭蓋臉的詢問,忍不住扶了一下額。
他能怎麽那個女人?
“不管怎麽樣,你都要多讓着自己的媳婦。”宋曼用手撐在胸口,她這個不省心的兒子啊,“你事業穩定了,應該多陪陪她,别置氣,到時候把我兒媳婦給弄丢了,沒你好果子吃!”
不結婚的時候,擔心他以後找不到結婚對象,結婚之後,這才不過兩天,就把媳婦給氣得天天加班了。
這樣下去,她的乖孫什麽時候才有個着落啊?
一想到這,宋曼這個心,就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媽,你可以先去問問她,這事到底怪誰?”頓了頓,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強硬,司修文放低聲音,“我這邊還有事,先挂了。”
說完,也不待宋曼回去,他自顧自的挂斷了電話。
聽到話筒裏傳來滴滴滴的聲音,宋曼有些煩悶的将手機丢到一邊,想了想,又重新拿回來,給辛水彤打了過去。
“宋阿姨,怎麽了?”話筒裏傳來辛水彤的聲音,似乎還有人群的喧鬧聲。
“彤彤,你是不是還生修文的氣呢?”宋曼溫柔的說道,“小兩口平時吵吵架,拌拌嘴這沒什麽問題,這是正常的啊。”
“宋阿姨,你看他這是什麽态度啊,莫名其妙就打電話過來質問我,我不就說了幾句他就黑臉給我看……”辛水彤努着嘴,往旁邊的欄杆上靠了靠,看着過往的車輛和人群,抑制不住心底的煩躁,忍不住嚷嚷着。
再次這聲宋阿姨,宋曼的心抖了抖,“你這孩子,怎麽還叫阿姨呢?”
辛水彤愣了愣,突然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對,哪怕自己對司修文有什麽怨氣,也不能把氣撒在别人身上,聽到宋曼這麽說,辛水彤連忙改口。
“媽,我還在上班呢,估計今晚又要加班,”仿佛沒有聽到宋曼的話一樣,她故意擡起聲調,對着話筒慢慢說道,“媽,你要是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就先挂了。”
“别,彤彤,修文這孩子我教訓過他了,都是他的不對。”宋曼一聽她要挂電話,頓時有些緊張,趕緊對着做着承諾“彤彤,媽向你保證,以後絕不能讓修文欺負你,他要是欺負你了,你就跟媽說,媽給你做主。”
辛水彤聽着話筒裏的聲音,感受不到任何真實。
“媽……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她知道宋曼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宋曼剛要出口的話,就這麽卡在了喉嚨裏。她歎息一聲,緩慢說道“媽也不是想管你們的事,隻是看你天天逃避那臭小子,跑去加班,我這個心,就疼得厲害。”
辛水彤咬了咬唇,還是退後一步,妥協了,“我知道了。”
頓了頓,她又接着補充了一句,“我會白天就盡量把工作完成,少加點班。”
“哎,這就好,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要仗着年輕,就不把健康當回事……”宋曼諄諄教誨着。
聽着對面溫柔的聲音,辛水彤的心弦一松。
罷了,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他們兩個借題發揮,少見面而已。宋阿姨對她是真的很好,她再這麽讓人家操心,也是不像話。
宋曼講了将近半小時,才終于歇住。挂了電話之後,她又趕忙打給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媽,又怎麽了。”渾厚充滿磁性的嗓音從話筒中傳出,帶有一絲冷漠。
“修文,媽給你把彤彤哄好了,你可别又把她惹生氣了,知道嗎?”宋曼用力的叮囑,“我告訴你,彤彤在我眼裏,可是比你重要百倍,你要對她好一點,人家一個女孩子,嫁給你這麽一個冷漠的男人,也是不容易。”
“媽,不用叫她回來,任由她去吧。”司修文滿不在乎的說着,專注于眼前的文案處理,内心如湖面般平靜。
但是,眼前熟悉的文字,仿佛變成了一個個看不懂的字符。
他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其實兩人之間也并沒什麽大矛盾,也就是回到最初的狀态,相敬如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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