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
那個警察聽到李狗蛋的話語,也隻是擡起眼睛看了一眼他,就繼續寫筆錄了。
“你在哪個地方撿到的她?”
“俺、俺在南霖市的火車站那裏……”
李狗蛋搓了搓手,他看了一下那個看不見外面狀況的玻璃,有些焦急的說道:“警官,俺媳婦兒腦子不太好,她一直需要人照顧着,而且她特别害怕陌生人,您看能快點問嗎?俺想去看俺媳婦兒……”
“你把事實說出來,我們當然會放你和她走的。”
那個警官沒理會李狗蛋,繼續問道:“南霖市的火車站?你怎麽會去那個地方?你的身份證上面不是寫着你是西北那邊的人麽?我記得你的那個地方特别偏遠,是南霖市的一帶一扶持對象吧?”
“對呢,沒錯。”
李狗蛋撓了撓頭,他憨厚的說道:“俺們那邊村子裏面早就沒有年輕人了,而且現在種地也不賺錢,俺也就想跟着出來打工,聽他們說南霖市這邊的待遇好,俺就來了。”
“什麽時候去的南霖市?”
“這個……俺想想,一年多了吧差不多的時間。”
李狗蛋一副努力回憶的樣子,他其實也稍微有點記不清了。
“嗯,繼續,說說你是怎麽撿到你媳婦的。”
警察低下頭,漫不經心的,也不知道他在那個本子上究竟在記錄着什麽。
“這剛才不是說過了麽……”
李狗蛋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那個警察立刻擡眼看了一眼他,然後眯起了眼睛,帶着警告意味的說道:“你剛才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
李狗蛋連忙擺擺手,老老實實的說道:“俺來到大城市後,先去工地上應聘去了,但是那裏的工頭特别招人煩,整天就知道哔哔賴賴的,而且還老是拖欠工資,俺覺得……”
那個警察挑眉,他看向李狗蛋,說道:“說重點,别說那些有的沒的。”
“嗷……”
李狗蛋清清嗓子,繼續說道:“俺就覺得他煩,然後去做了保安,但是當保安一天太沒有意思了,就坐在那裏,俺就覺得悶得慌,就偶爾會出去幹個啥,比如就是打打牌……”
審訊的那個警察眉心跳了跳,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準備制止他了。
審訊室外,那個把李狗蛋帶到警局裏面的警察看着裏面恨不得把自己的底都給對面警察掏出來的李狗蛋,對着旁邊的警察問道:“那邊怎麽說?”
“的确是那個地方的人,根據有人的打聽,那邊的确有個李狗蛋,在一年半前就出去打工去了,完全符合的上。”
“那就沒有問題。”
那個警察點點頭,幾個警察聚到一起正聚精會神的聽着,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警哭啼啼的跑過來了。
“超哥,我搞不定那個女人!她一直哭一直哭!還老是想要咬我!”
看着長相清秀可愛的小女警哭的不要不要的,被喊做超哥的那個警察氣一下子就上頭了,他皺起眉頭,挺起了自己瘦弱的胸膛,惡狠狠的說道:“帶我去看看!”
這個架勢,頗有一副警察局局長的氣勢。
小女警擦擦眼淚,就帶着超哥走了。
見超哥和小女警離開了以後,那幾個警察看了幾眼門口,确定他們走了以後,忍不住笑着說道:“還超哥呢……笑死我了。”
“哈哈哈,說啥呢,你别打破别人的夢啊。”
幾個警察互相笑了笑,其中一個警察不屑的說道:“要不是他愛巴結那些人,他還能到警局裏面來?我看審訊室裏面那個李狗蛋都比他強!”
“可人家不就是會巴結麽。”
“何止是會巴結,我看他啊,就像一條狗一樣!恨不得跪下給那些人舔鞋呢!”
“我看是,你說那個金總不是開狗場的麽,金總一直看着他搖尾巴,怎麽沒把他也帶到狗場裏面去啊。”
“我看時間差不多拉……”
“哈哈哈哈哈!”
幾個警察肆意的笑聲回蕩着,他們的小聲有點太大了,讓裏面正在滔滔不絕演講的李狗蛋停了下來,他看了看那面在他眼裏隻看得到自己的“鏡子”,小聲的對着對面皺緊了眉頭的警官說道:“警察大人,俺說錯什麽了嗎?”
“……”
警官不耐煩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他的眼神裏面帶了些警告意味,可是外面的人笑得正歡,哪裏會管他,于是那個警官隻能窩着一肚子的火對李狗蛋說道:“沒有,你繼續。”
“嗷。”
李狗蛋非常的“老實”,他也就繼續開始他的演講了。
而超哥那邊,他看着坐在審訊室角落裏面不停的尖叫和哭泣的瘋女人,被對方尖銳的聲音給弄得頭疼,他捂住了耳朵,拉着小女警出了審訊室,指着裏面情緒崩潰的女人問道:“咋回事啊?我不是讓你随便問問麽?你怎麽給搞成這個樣子了?”
“我……這不是你說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精神錯亂麽,我就随便問了幾句,誰知道她那麽接受不了刺激。”
小女警委屈的癟癟嘴,而超哥頭疼的捂住了額頭,他拉着小女警小聲的說道:“我給你說,金總看上那個男人了,這個女人一眼看就知道不對勁,要是能夠拿捏住這個女人,就等于可以拿捏的住那個男人!知道嗎!”
“啊,真的嗎?”
小女警瞪大眼睛,而超哥“哼哧”了兩聲,不屑的說道:“瞧你那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趕緊進去哄哄去!”
“嗷嗷!”
小女警一聽,立刻就跑進審訊室去了。
“張翠花”這會兒正躲在角落裏面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臉上髒的不行,聞起來都有點臭了,小女警壓下 心中的厭惡靠近了張翠花,她蹲下,對着看向她的張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