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水彤笑了,歪了下頭,慢條斯理的開始繞着老刁走了起來,老刁甚至不用低下頭就能夠看到辛水彤腳上那雙鮮豔的紅色高跟鞋。
“啪嗒啪嗒。”
辛水彤走到老刁的身後,點了點老刁的背,挑釁一般的說道:“你把自己比喻成爲一個獵手,我覺得……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老刁收斂了自己臉上要爆發的情緒,低着頭沉聲道:“我能搞錯什麽,你這種人,在我們眼裏不過就是一個移動的器官提供庫而已……”
辛水彤一聽到這種話立刻嗤笑了一聲。
“你才是搞反了吧?”
“我是生活在陽光下的人,是醫學院的優等生,是警局裏面的法醫,我是真正的受人敬仰的職業,你呢?你敢告訴别人你做的都是些什麽麽?你算什麽東西,來跟我比?”
辛水彤毫不留情的話語就像是刀子一般直接的劃開了老刁一直在給自己修建的内心城堡,老刁低吼一聲,轉過身就要朝着辛水彤撞過去,辛水彤卻不慌也不忙,側了個身,就躲過了老刁的攻擊。
老刁穿着拘束衣行動不便,還來不及收力就直接撞到牆上了。
他跌坐在地上,而辛水彤踩着紅色高跟鞋走到他的面前,繼續說道:“怎麽?被我說到你的痛處上了?不能面對事實了?”
“少放什麽屁,這算是什麽痛處,我隻是看你這個得意的樣子真是欠揍啊。”
老刁倒在地上,雖然他現在眼冒金光,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嘴硬。
辛水彤才懶得去理他的傷勢,而是緩緩的蹲了下來,直視着老刁的眼睛,說道:“我是得意?我隻是在給一個不清醒的人陳述事實而已。”
“事實?呵呵,真是放你娘的狗屁……”
老刁頭暈腦脹的朝着辛水彤的方向啐了一口,辛水彤輕微的躲了一下,看着自己心儀的鞋子差點被老刁弄髒,辛水彤也沒有生氣,反而是極其同情的看着老刁,似乎在可惜着什麽。
“真是可惜,你到現在竟然還沒有感覺到錯誤……你還真的是被你的組織給改造的徹底。”
“我……是自願變成這樣子的,從來都沒有人改造過我。”
老刁咬着唇,咬的他的下唇幾乎要滲出血來。
“真的是你自願的嗎?”
辛水彤盯着老刁的眼睛,老刁隻感覺自己頭暈暈的,他的大腦一半情形一半暈眩,理智強迫他要他快快醒來,而内心裏一個聲音一直在努力的要發出什麽聲音。
“真的,是你自願的嗎?”
辛水彤再問了一遍,而随着辛水彤話音的落下,老刁忽的落下淚來。
“我,是自願的……”
“我的天啊……”
幾個警員在外面看的目瞪口呆,司修文抱着胳膊看辛水彤全程冷靜可怕的表現,一直握緊的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
緊接着不知道辛水彤究竟搞了什麽鬼,老刁居然真的開口了。
辛水彤出來了以後,幾個警員就一哄而上,将辛水彤圍成一個圈。
“天啊,彤姐,你怎麽這麽厲害,你随便一吻他就什麽都說了。”
辛水微微揚起下巴,朝着司修文看了一眼,得意的說道:“ 那是當然的啦,畢竟你彤姐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哈哈哈哈哈,彤姐這麽幽默的嗎?”
一個警員看着辛水彤,他在網上看過辛水彤的公衆号,本來以爲辛水彤看起來比較冷淡應該不怎麽好接觸,結果沒想到卻這麽幽默。
“對了,彤姐,我們其實在外面都聽的雲裏霧裏的,怎麽這個老刁心裏面突然就崩潰了呢?”
提到剛才的事情,辛水彤就笑了笑,然後眨眨眼睛調皮的說道:“這個嘛……嘿嘿,等工作報告會上我會告訴你們的,現在就先保留一下,因爲我現在要和我先生去吃飯啦。”
說完,辛水彤就朝着司修文眨眨眼睛。
在一片哀叫聲司修文挑眉,配合的上前摟住辛水彤的腰,帶着辛水彤施施然的離開了警員的視線。
回到家後,辛水彤和司修文坐在飯桌上,過了一會兒,辛水彤忽的開口道:“事情已經進行到這裏了,是不是應該收個尾了?”
“嗯,已經在準備了。”
司修文笑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刮了一下辛水彤的鼻子。
“怎麽,忍不住了?”
“對。”
辛水彤擦了擦嘴,然後深呼吸一口氣,非常煩躁的說道:“其實這幾天我都沒必要去審問那個老刁的,因爲那個組織的事情你那邊不是意見問的很清楚了麽?我知道我有點煩躁,但是當我們還在這裏磨蹭的時候,說不定那個組織的人還會動手,還會有人喪命于他們的手中,我……”
“我知道。”
司修文捏住辛水彤的手。
他也很清楚這個事情,本來接近要一個月的工作量,他幾乎在幾天内就發下給員工,隻給了員工一個星期的時間。
辛水彤深深的看了一眼司修文。
她依舊記得長大以後第一次見到司修文的時候,他帥氣冷峻,宛如一個沒有感情的天上之神。
這幾天辛水彤也能過知道司修文的公司在瘋狂的加班,她隻是站在警局門口,就能夠看到司修文明顯的黑眼圈。
說到底,還是她沒用,隻能在這裏隻說不做。
辛水彤抿了抿唇。她真的非常不喜歡這樣子。
“對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辛水彤歎了口氣,她反握住司修文的大手,軟了語氣道:“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我真的拖延不得。”
“我知道。”
司修文重新說了一遍這三個字,才有了别的話語。
“我答應你,這周周末就收尾,而且配合警局那邊的調查,器官販賣組織那邊的人我們已經在盯着看了,最近他們不會有多餘的功夫出來犯案的。”
“修文……”
辛水彤感激的看了一眼司修文,她有點不知道怎麽說好,隻能親一下司修文的臉頰,然後在對方幽暗的眼神下狡黠的眨眨眼睛。
司修文摸了摸辛水彤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