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水彤走到窗邊,打開半邊,又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走到桌邊,拿起手機。
果不其然,看見了司修文的未接來電。
她無奈的扶額,趕緊打過去。
這一回,對方很快接了。
“還沒睡嗎?”辛水彤問。
那邊不回答。
她又問了一遍。
另一邊,司修文皮笑肉不笑,輕輕哼了一聲,“還記得我呢?”
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下機給她打電話,結果她已經跟别人通話了。打完電話,也不記得要給他發信息。
這都幾個小時了!
辛水彤幹幹的笑了笑,“我這不是考慮到,司總平時工作繁忙,不想打擾你嘛。”
她說的理所當然。
“工作繁忙?”司修文挑了挑眉。
辛水彤馬上聯想到,他最近每天下午都閑得發慌。
剛剛說的話,仿佛在啪啪打臉。
她努了努嘴,幹脆不解釋了。
司修文又突然問,“那個男人是誰?”
“哪個?”辛水彤下意識的回答。
直到現在,她終于想起可憐的十七了。
她打開短信一看,白天編輯的信息,根本就沒有發出去!打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歐陽文剛好過來了,她就順手把手機塞進了包裏。
“有說有笑的那個。”司修文冷笑。
如果辛水彤此時在他的身旁,肯定能感覺到身邊氣溫的變化。
她還有些發懵。
不過,她很快又想起來在機場的時候,好像出于禮貌,她是笑着跟林庭聊天的。
“同事,這次跟我一起出差的。”辛水彤說着,停了下來。
還在等着她解釋的司修文:“.”
這就沒有下文了?
辛水彤趴在床上,閉着眼睛,“你有什麽事嗎?”
司修文:“.”
沒有事就不能給她打電話了?
某人的臉更黑了。
辛水彤卻毫不知情,自顧自的接着說,“沒事我就挂了哦。”
“你就沒有什麽想解釋的?”男人沉默片刻,才出聲。
辛水彤等得都快睡着了,她清了清嗓子,一臉迷茫,“解釋什麽?”
不過一秒,話筒裏就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電話被挂斷了。
她徹底清醒,懵圈的擡起頭看了一眼手機,無奈的聳了聳肩。
不理他了!
她給十七發了一條信息,閉上了眼。
很快就睡着了。
而另一頭,司修文是越想越生氣,幹脆起身去了訓練室。
直到汗流浃背,大氣粗喘,他才勉強停了下來。
然後,又冷漠的折磨十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辛水彤就被生物鍾喚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看了一眼時間,還很早,感覺很困,又幹脆閉上了眼。
這一回,她直接睡到了十點多。
等起來看到手機時,她整個人都慌了,匆匆忙忙地爬起來,趕到隔壁門口,按了按門邊上的按鈴。
林庭很快把門打開,笑着調侃她,“睡到了這會兒?”
辛水彤不好意思,抿着唇,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麽不叫我?”
“如果你到隔壁,看看曆史按鈴記錄,估計還能看到我的臉。”林庭在門口的屏幕上操作着。
她看到了自己的臉。
也就是剛剛按鈴的時候,裏面其實可以看到外面的人是誰。
“這還能有記錄?”辛水彤瞪大了眼。
聽他這話的意思,是已經叫過她了。
但是她沒聽見。
林庭點頭,應了一聲,“收拾的怎麽樣了?”
“可以出發了。”她大概看了一眼房間的布局。跟她那邊有些差别,不過大體相似。
“那走吧?”林庭拿起搭在沙發上的外套,簡單的披在自己身上,又看了辛水彤一眼,“建議你帶件厚衣服。”
“已經收拾了,我去隔壁拿上就行。”辛水彤挑挑眉,快步走出去,刷卡打開自己房間,拿起挎包。
兩人一起上了電梯。
到樓下時,人已經很多了。他們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打上車。
現在的太陽已經開始有些毒辣了,斜斜的照射在身上,帶來的熱度還不小。
很快,他們就趕到了警局。
歐陽文的位置不遠,在大廳裏走兩步,就看見他了。
他也看到了兩人,笑着招呼,“來了啊!”
林庭快步走過去,“嗯,現在安排我們工作吧?”
“這個是秦雯,也是負責這個案子的法醫,這段時間。你們就跟着她的安排吧?”歐陽文招了招手,就有一個高挑的女生走了過來。
她面無表情的,對着兩人點了點頭。
在女生堆裏,辛水彤一米七五的個頭,已經算得上很高了。但在她面前,她還矮了半個頭。
秦雯剪着幹脆利索的短發,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也不等兩人自我介紹,就勾了勾手指,“跟我來吧。”
不苟言笑,很酷!
這是辛水彤對她的第一印象。
兩人對視一眼,又跟歐陽文點頭示意之後,跟着秦雯走了。
他們來到一個房間裏,晴雯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兩套手術服,還有口罩和手套,“這是給你們的。”
她說着,輕輕推了過去。
然後又抱着自己的到一旁的更衣室去了。
做屍檢,自然需要這些。辛水彤和林庭直接套上了衣服,戴好口罩和手套。
他們剛換好,秦雯也出來了,把幾張紙遞給他們,“這是我們檢查的結果。”
辛水彤接過來,看了一眼。
死者的腿上有一顆子彈,但傷口卻是沒發腫。
這說明,他是在死後,才又中彈的。而頭顱處,也有一塊中彈的痕迹,裏面卻沒有子彈。
“這是什麽型号的彈?”林庭也湊到一旁看,詢問着。
“是小型手槍,暫時還沒找到出處。”秦雯說着,“我們估測過他生前器官的擺布位置,發現完全是淩亂的,跟常人的普遍不同。”
“就好比,本來應該是心髒的位置,卻跑到了大腸,胃的位置,又在心髒上。”秦雯解釋道。
“這怎麽可能!”林庭脫口而出。這有違于常理,也有違于認知!
辛水彤也皺着眉,翻看着他們屍檢的材料,也不太相信這話。
器官錯位,并非不存在,但還沒有全部錯位的案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