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好走完台階的最後一節,傭人接過行李,推到大門邊上的位置。
司修文攬着她,走到餐廳。
來叔把飯菜熱好了,傭人端上桌。
今天是簡單的米粥和面包。
辛水彤還是有些着急,匆忙坐下,大口的往嘴裏灌。
司修文喝兩口粥的時間,她就把自己碗裏的東西吃得幹幹淨淨,然後眨巴着大眼睛,緊緊的盯着他。
那眼神,似乎在無聲的說着,“快送我去機場啊!”
他卻仿佛沒看出來,慢條斯理的吃着,一邊又吩咐旁邊的傭人給她添上新的早飯。
辛水彤:“.”
無話可說。
她搖了搖頭,在傭人準備盛東西時,拒絕道,“不用了,我飽了。”
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會誤機。
明明昨晚,她還刻意提前睡覺了。
司修文似乎能猜到她在想什麽,瞥了她一眼,“一般情況下,睡得越早,早上就會越困。你按着平時的作息休息,今天按時起來的幾率會更大。”
辛水彤抿着唇,一聲不吭。
她緊皺着眉頭,視線不是在腕表上,就是在司修文的身上。
無聲催促他快一點。
好在,他也沒有打算爲難,按着正常的速度,把早飯用完之後,把一旁的外套搭在自己肩膀上,起身看着她,“走吧。”
辛水彤終于松了一口氣,趕忙點了點頭。
十三的車就等在門外。
兩人上了車,不一會兒就趕到了機場。
直接跳過候機的步驟,司修文陪着她過了安檢,又看着她上了飛機,這才退回大廳裏,看着她的飛機慢慢上升,離去,消失在視線裏。
“少爺,一個小時後”十三的話還沒說完,就立馬收住了。
司修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盯着一望無際的天空,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麽。
天空陰沉沉的,空氣裏已經開始彌漫潮濕的味道。
馬上就要下雨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收回視線,往機場門口走去,吩咐十三,“回公司吧。”
十三這才松了一口氣,趕緊應了一聲。
他真擔心自家少爺什麽時候又抽風了,突然放下手中的所有工作,跟着少夫人一起跑到京都去。
好在,司修文還是理智的。
兩人回了公司,又開始投入一天的工作當中。
不過,某人今天的效率極度低下。
十三待在一旁,欲哭無淚。
少爺已經盯着這一頁資料看了三十七分鍾了,還沒有翻頁。
這上面就是最簡單基礎的報告,早已是定型的規則,真正重要和修改的,都批注在後面,他還看這些做什麽?
估計,今天的工作,又是屬于他和另外一個助理的了。
十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就因爲這麽細微的聲音,成功把司修文喚醒了。
他皺着眉頭,發現自己又走神了,啪的一聲把文件合上,指腹按了按太陽穴。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莫名的想到辛水彤了。
她離開還不到兩個小時,他就已經思念成疾了。
男人的眉頭皺得險些能夾起蚊子,他突兀的起身,看向十三,“你來看吧。”
說着,他就把外套披上,直直地往外面走去。
十三生無可戀的盯着桌上那一摞文件。
心裏祈禱着,少爺可千萬别跑京都去。
司修文走出公司,直接将車庫裏停留的車子開走,中途給陳曉旭打了一個電話。
對方秒速接起,陰陽怪氣的說,“哎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司大少爺這大忙人,怎麽就突然想起我來了?”
“陳曉旭。”司修文聲音嚴肅。
聽出某人情緒不佳,陳曉旭馬上就不皮了,恢複正常的聲調,疑惑的問,“出什麽事了?”
“在哪?”司修文問。
“公司。”他一邊回答,一邊思索着近期發生的事。
司氏也沒有遇到什麽難題啊!
還沒等他想完,就聽見話筒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司修文竟然直接挂斷了電話。
“卧槽?”陳曉旭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他在這裏糾結着,這男人倒好,莫名其妙問了一句話,還把他的電話挂了?
陳曉旭罵罵咧咧的,又開始一臉無奈的工作了。
他太難了!
另一頭,司修文把手機丢到副駕駛座上,開了一百米的車子,拐了一個彎,換了方向,往陳家的公司開去。
他心裏不舒服,就不想讓旁人舒服。
兩家公司都在市區,現在已經過了上班的高峰期了。所以不一會兒,他的車子就停在陳氏集團門口。
站在大門的保安,哪裏認不出他,趕緊湊上來,接過司修文的鑰匙,幫忙把車開到附近的停車場裏。
而司修文呢,則是直接往陳氏裏面走。
他和陳曉旭關系不錯,以前偶爾也會過來這邊。前台已經是公司的老員工了,看着他,面帶微笑的打了一聲招呼,就直接引着他往總裁的辦公室走去。
頂樓,助理已經收到信息,忙跟陳曉旭彙報了一聲。
話音剛落,總裁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了敲。
“進來吧。”陳曉旭擺了擺手,示意助理可以離開了。
果然,門口的正是司修文,他一臉冷漠的走了進來,直接在沙發上坐下。
助理偷偷瞥了一眼,趕緊關門離開了。
見他那副死樣子,陳曉旭也不理會,自顧自的忙活着自己的工作。
過了好一會兒,司修文突然輕哼一聲。
“我說,你是來給我耍臉色的嗎?”陳曉旭終于忍不住了,直接出聲吐槽。
他好好待辦公室裏,這是招誰惹誰了?
陳曉旭一臉無辜。
司修文冷漠的瞥了他一眼,眸中帶着幾分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請出去。”陳曉旭終于忍無可忍,做了一個請客的手勢,裝模作樣的要把他趕出去。
司修文擡頭上仰,看向天花闆,整個人仿佛陷進了沙發裏,完全不理會某人在一旁的舉動和話語,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悠閑而又自在。
“你……”陳曉東顯然被氣得不輕,食指指着司修文,整個肩膀正在微微的顫抖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